何瑞雪把两人送上火车,到隔壁市大概四五个小时的车程,买的是坐票。
下午,王桃枝拎着东西回来了。
神情惋惜道,“都弄完了,不到三个月,打下去也容易,挺顺利的,没有出太多血。
医生为了弄干净点,多刮了一回,她叫得厉害,我在外头听得都心疼,作孽啊。”
嘶听到她的描述,何瑞雪也开始幻痛起来,眉头耸起,“她怎么样了”
“刚开始的时候疼得睡不着,给她打了点止痛药,总算能眯一会。
我给她在医院买了鸡汤馄饨,还煮了红糖鸡蛋水,她都吃了,看起来还不错,就是脸有点白。”
赵佳佳是个坚强善良的好姑娘,就算和才相处半日,王桃枝也忍不住对她产生了几分亲近之情,所以更为她觉得不值。
“你送我的药我也让人熬给她喝了,医生看过,说方子能喝,正好能适合温补。
我想着在医院陪她住几天,她死活不乐意,嫌住院太浪费钱,吵着要回来,这丫头,比我都抠门,觉得自己年轻就不把身体当回事……”
何瑞雪也很惊讶,“回来了那她现在的人呢”
“回市里了,但没回家,听说是住在你们单位宿舍去了,我想着让她多休息一会,就没让她来找你。”
“她刚手术完,一路坐车回来,身体肯定吃不消,是该好好歇着。”
何瑞雪压低声音,“嫂子,我让你弄的东西,你有没有……”
“还说呢,什么东西那么邪门,跟能吸血似的,偏偏那纸也没变成红色啊。”
她取出一张符纸,黄纸上涂画着红黑色的线条,十分诡异,多看两眼似乎能把人的魂魄吸进去,看着的确不像是正经玩意。
而何瑞雪大概是和方望归相处久了,能看见符纸上方翻涌的浓重黑气和血气。
被熊家平伤害过的人,不正是赵佳佳和那个没能出生的孩子吗
于是她拜托王桃枝,把符纸泡在她流下来的那滩血液里。
混合着母子两人的血泡出来的符,效果相当惊人,煞气冲天,绝对能让他们好好喝一壶。
把符纸递给她的时候,王桃枝试探地问,“冬宝,你不会是信了哪个神婆,去搞歪门邪道吧,那些都是忽悠人的,可不能信。”
“放心吧嫂子,我心里有数,赵佳佳说想要请大师为她的孩子超度一下,让他下辈子投个好胎,我觉得给她留个念想也好,才找高人画出了这么一张符来。”
王桃枝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也是,哪个妈不心疼孩子呢,她也是不得已。”
不管有没有用,好歹是个安慰。
忽悠完大嫂,何瑞雪趁着夜黑风高之际,悄悄走出院子。
在巷子口和江衍序会合,两人都穿着一身黑衣,看起来像是要去作案的雌雄双煞。
两人在夜色下背对着月光快速奔走,偶尔避开晚归和巡逻的人,别提有多刺激。
“就是这里。”
来到熊家平的住所,何瑞雪站在一边,静静看着江衍序的表演。
符纸凭空自燃,红黑色的血煞气精准扑向房间里睡得正香的夫妻俩,勾起他们内心深处最深的恐惧。
在相同的梦境中,漫天遍地的黑色烈焰中,熊家平和彭丹秋迎面遇到个成形的婴儿,宛若血色的肉团子,嬉笑着朝着他们扑上来。
不等他们往后躲,就有几根锁链凭空出现,押送他们到一处阴森宏伟的大殿,有近乎数十丈的身影坐在明镜台下。
两人被强制压跪在地上,只能匍匐在此人的脚趾下。
洪钟般的宣判声响起,把他们这些年做的孽一一讲出来,要他们将几重地狱的刑罚全部受尽才能放出来。
两人满心震撼,被他的威视吓得直哆嗦,没等到申辩的机会,眼前的场景骤然一变。
彭丹秋因为搬弄是非,造谣生事,故意伤害她人等,打入铜柱、蒸笼、拔舌地狱经受炮烙等刑罚。
熊家平因为背信弃义,恶意诽谤,欺骗她人,间接谋杀亲子等,打入石压、孽镜、油锅和铜柱地狱。
小鬼提着他放到十米宽的巨石磨盘上,将他捆绑结实,然后再其头顶悬挂上同样大小的巨石,然后割断绳索,将石头重重放下……
两人受刑的同时,全程有孩童天真的嗓音在耳边说话,哀婉凄绝,说地下太黑,让他们来陪他玩。
还开心地说让他们放心,只要继续作恶下去,以他们的阳寿,很快就能下来陪他了。
见到他们陷入深睡,额头上全是冷汗,表情也格外扭曲,何瑞雪不禁觉得痛快。
如今正是深秋,外面凉意阵阵,她低声嘀咕了几句。
江衍序也没犹豫,动用五鬼搬运术,把他们身上的被子卷到地上,再把门窗打开。
吹一夜冷风,加上睡眠极其不安,他们醒来后的状态可想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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