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吃得欢,夏凌青跟着夹了两筷子,自然也尝出来了。
“嗯,是他的手艺,姓朱的三天没上灶,单位咋不把他给开了。”
她嘴上骂骂咧咧,语气却是在开玩笑。
又吃了几口菜,夏凌青忽然招了招手,示意她凑近些,一看就是有八卦听。
“朱大厨请假了,你知道不?”
何瑞雪摇头,“没听说啊,我以为他去小灶那边了呢,怎么,他家里出事了?”
“嗯,他媳妇喝了你找人开的药,确实好转不少,偶尔能帮着洗衣做饭。
他老娘又闹腾上了,整天说他娶了媳妇忘了娘,花大钱买老贵的药材给媳妇吃,却对生病的老娘不闻不问。
朱师傅跟她解释药方换了,药都不是很贵,老太太愣是不信,说他们一家合起伙来骗她,怕不是早就盼着她死呢。
这话朱海辉敢承认吗?他怕闹大了不好看,赶紧回去处理了。”
何瑞雪咋舌,“这是亲娘吗?”
字字句句都能让她儿子和儿媳的名声完蛋,这是生怕他大厨的位置干的太稳,给他上上压力?
对于病痛有恐惧是人之常情,原本婆媳两个都是病人,如今病友获得好转,她却在原地踏步,心里不舒服会疑神疑鬼是正常的。
但也不能把桌子直接掀了啊,真把朱海辉的工作给闹没,她连现状都维持不住。
“我们单位有人和他住在一个院子里,听说是朱海辉的亲弟弟最近过来了一趟,估计是在她耳朵边上说了不少坏话。
这人也是有意思,老娘病了往大哥这儿一扔看都不看一眼,等到大哥的日子好过一点就赶紧过来添堵,当谁不知道他的心思呢。”
“朱大厨的弟弟,他有工作吗?”
“有吧,在县里的国营饭店当帮厨,一直没出师,不能上灶,切菜剁肉什么的。
他自己过得不太好,可不就要紧紧盯着大哥,生怕被他越过去了。”
夏凌青哼了一声,快速吃完了面前的菜,“不过这事朱大厨都习惯了,肯定都处理好,不然他今天也不会来上班,等会我去和他说会话,你要不要跟上来?”
“好啊,你等我一会。”
两人把饭盒放在水池边清洗干净,趁着后厨休息的时候进来。
几个帮厨正在洗锅,朱海辉脖子上挂着一条白色毛巾,坐在椅子上抽着没有滤嘴的经济烟。
衣领上全是油渍,脚下的皮鞋裂开一个口子,脸色有些不好看。
“朱师傅,别抽太多烟,对身体不好。”
夏凌青自来熟地搬了两个凳子,招呼何瑞雪坐下来,“最近怎么样啊,听说你家里不大太平?要我说,你那弟弟就该撵走,回回来你这打秋风,他好歹也是个厨子,能缺了吃还是缺了喝啊。”
这话要放在后世,或许会让人觉得没有边界感问得太多,但眼下的人就爱瞎掺和,谁家的事都想管一管。
厨房温度高,朱海辉又刚刚炒过菜,额头上的汗水止不住地往下淌,前后的衣服都湿了一片。
他用毛巾抹了把点脸,没精打采道,“我弟弟那个德行我还不知道吗,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货,不过他不能把我咋样,只能撺掇着老娘给我添堵。”
说着,他眼眶红了起来,“我娘没什么心眼也不会判断好坏,容易被煽动,事后好声好气给她说清楚就行,我发愁的是我媳妇,从前怎么没发现她比我娘还缺心眼呢。”
所以到底是什么事啊,把这个一贯坚强能扛事的中年男人逼得都快哭出来了。
夏凌青皱眉,“她怎么了?”
原来朱海辉的媳妇叫许小花,是个再平凡不过的名字,干出的事却一点不平凡。
她刚刚病好一点就精心伺候老娘,被怀疑吃了好药后不仅没有任何怨言,反而主动停药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朱海辉严厉反对她才继续吃,之后他找了老中医来,证明方子里确实都是些常见的便宜药,他老娘才终于相信并向儿子儿媳道歉。
事情本来到这里该完美结束了,偏偏他弟妹过来卖惨,说她家过得如何艰难。
许小花不忍心,把他家里的补品肉食全给了出去,还把自己孩子的学费拿出来,供弟妹家的孩子读书。
等朱海辉被老师催学费质问她的时候,她竟然说往后半年打零工给孩子赚学费。至于孩子们平时成绩好耽误一两年没事,往后多用点心就能赶上进度。
听到这里何瑞雪的血压已经在往上涨了,谁知道还有更离谱的。
弟弟的孩子欺负自己的孩子,许小花不光不阻止,还要教训他们多忍让,说大家都是亲戚,往后需要帮衬着,别人打你肯定是哪里做得不对。
她甚至还劝朱海辉帮他弟弟当上正式大厨,毕竟他们都是跟着从小父亲学艺。
公公没得早,丈夫多跟着学了几年手艺,相当于多占了几年便宜,算起来是他欠了弟弟一家的,所以要还。
“其实这些我都能忍。”
朱海辉的神情称得上是悲愤,“我弟妹背着我弟弟偷人,被她不小心看见了,那个不要脸的怕她告密差点把她给掐死,碰巧有人路过才松了手,让我媳妇给跳过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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