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副宗主您乃法躯境强者,若是当真存在心魔,便该极为麻烦。
想要解决的话,绝非如冉长老那般简单。”
小院之内,一间茶室,清幽别致,乃是苏瑾特意用作待客之用。
毕竟不能谁都带到自己卧室去。
“此事老夫自也知晓,法躯武者心魔,又哪是铭魂境可比……”厉啸天叹息。
自邪刀宗选择屈服于血刃宗那天起,这心魔之事便已埋下了伏笔。
渐渐地,邪刀宗弟子的质量便越来越差,已经有了修罗宗当年的趋势。
却又大大不同。
修罗宗是因为穷,没钱就无法广招弟子;没钱也没有好的丹药,于培养弟子这一块就更显劣势。
可邪刀宗的底子却要比修罗宗好上太多,前两者都不是事,乃至还得到了血刃宗经济上的一定支援。
却好些年,没出现过足够让人眼前一亮的新弟子了。
这就是低头的代价,低了头,道心就受了阻,这一点对邪刀宗而言尤为突出,究其根本还是其功法与刀意的问题。
邪刀宗这个技之流派,太吃道心了,也太吃刀意了。
霸道刀意强则强矣,却极容易出现瑕疵,也是有利有弊了。
向血刃宗低了头,邪刀宗其实于根本上就断了霸道刀心的源头,初时还不明显,就像某个人的第一次偷懒,第一次放纵,第一次低头,第一次背叛。
第一次,都不会出现太大问题。
可很多事,有了第一次,便会有第二次,然后,是无数次。
点滴之下,雄关可破;方寸之隙,天渊渐成。
或许最开始的邪刀宗,是因为屡屡败于血刃宗之手,有了休养生息的念头,故而虚与委蛇与之假意低头。
毕竟还真没有人生来就愿意做狗。
可随着时间推移,雄心壮志终将磨灭,糖衣炮弹更是诱人。
最初的隐忍潜伏,换了几代人后,慢慢就成了真的低头。
野性的狼,养久了也会成为狗。
血刃宗又不傻,只要邪刀宗有了初步妥协的念头,他们就有无数办法,将之拉入无尽深渊。
从最开始的我就送你回家,不上去。
到之后的我就上去喝杯茶,一会就走。
然后就是:我就过一夜,你睡床我睡地板。
我就和你睡一张床,绝不碰你。
我就抱着你,不会乱来。
我就脱了衣服……
我就蹭蹭……
……
节奏就是这节奏,邪刀宗也真就慢慢恶堕了。
新弟子出问题,他们已然开始慢慢重视,道心的问题慢慢被有心人私下里提出来。
可最要命的事,邪刀宗的铭魂、法躯武者也出现问题了。
新弟子道心受阻,最多影响修行;可高阶武者道心受阻,却会滋生心魔,这是能要命的事。
血刃宗这一招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手段,玩的妙,他们早就等着这一天的到来。
对于耿心裂与前几代血刃宗宗主而言,邪刀宗最后瓦不瓦解,他们真不在乎。
彻底收服邪刀宗后,夺其秘境,占其传承,最后从血刃宗年幼弟子中,重新培养刀者。
这样,就什么都解决了。
全新的,不会低头但又完全听命于自己的刀者,将就此诞生,并且还将出现资质上佳者,进入邪刀秘境。
这,才是血刃宗玩的战略。
鸠占鹊巢!
何必收服邪刀宗?我亲自分裂出去一个邪刀宗,不香么?
这些东西,是苏瑾方才与厉啸天促膝长谈,聊到的东西。
苏瑾说的很客观,对于关键之处见解,更是一针见血。
在厉啸天眼中,这少年的阅历竟不比自己差,乃至很多见解都极为超前,不是自己能比。
而苏瑾所说的很多东西,厉啸天并非不知,也并非想不到,只是总结不到苏瑾那般到位而已,也不太敢去多想。
逃避,是很多人面对无法解决问题之时,本能下的第一反应。
如今被苏瑾血淋淋拨开了,往透里讲,也是自己主动问起的,厉啸天便也终于不得不直面这些问题。
苏瑾说的没错,现在的邪刀宗其实已经完了。
他们败在了血刃宗以强权作为基础的糖衣炮弹之下,底层绝了武道之路,高层困于心魔之危,已经完全没有未来了。
“苏长老,你说的没错,我邪刀宗其实早就输了,也早就完了,如今不过是苟延残喘而已。
一边要继续给血刃宗做狗,一边还要于绝望中垂死挣扎!
当年,在玉碎和瓦全之中,我们选择了瓦全,殊不知在那一刻起,玉其实早已经碎了,瓦……也注定无法周全。”
厉啸天看着苏瑾,眼中满是苦涩,亦含着期望。
“可你却给了我希望!你获得了【血獬廌】传承,你能替我们遏制乃至解决心魔!
冉辛已经完全摆脱心魔之危了,而我等法躯武者心魔与之相比虽要凶上百倍,但我却还是恳请你出手相助!我愿意一试,不惧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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