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闭上眼,恍惚间好像看到了爸爸妈妈。

    他们的脸已经变得模糊,可我很想他们。

    我好疼!

    止疼药完全不管用,身上的每一寸皮肤都好像再被尖刀划过。

    心脏破了一个大洞,冷风贯穿,席卷全身。

    ……

    蒋婉离开的第二天,柳青打来电话。

    李秀凤被判十五年!

    院长奶奶接受调查后,确定她并不知情,但她有监管不力的责任,所以吊销其法人资格。

    孤儿院被查封,整改结束前,孤儿院内的孩子被送到其他社会福利院安置。

    柳青说,那些孩子被送走的时候,哭声震天。

    我没说话,不敢问,也不敢想得知这一切后,院长奶奶的状态如何。

    柳青也没有提及。

    电话挂断后,我在房里待了整整一天,没有合眼,滴水未进。

    我感知不到外界的情况,好像把自己屏蔽在了一个奇怪的世界里。

    我知道,这是因为我害怕。

    隔天。

    我鼓起勇气,打算去看望院长奶奶。

    刚刚走出房门,我的手机就响了。

    电话是林然打来的,听筒里传来他急促的呼吸声,大概是意识到电话被接通,他的语气急促:“晏哥,院长奶奶出事了!”

    我手里的补品跌落在地,碎了一地。

    我根本不在乎价值不菲的补品,脚步踉跄的冲向车子:“你说什么?院长奶奶怎么了?”

    “院长奶奶被发现的时候已经没有呼吸了,你快来一员,否则……”

    我没听见林然后面说了什么,我按照他发来的地址,在十分钟内赶到医院。

    到了医院,我坐在车里迟迟不敢下车。

    院长奶奶怎么会有事?

    明明柳青什么都没说,我就以为她老人家看开了的……

    突然间,车门被敲响,我机械的转头看向车窗外。

    是林然,他眼眶和鼻头都是红的,一看就哭过。

    我想问他为什么哭,一张嘴喉头一阵腥甜,鲜血从我的口腔和鼻腔喷涌而出,瞬间将我白色的衬衫染红。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衬衫,又看了看林然,他的脸上满是惊恐。

    我还想安抚他,告诉他我没事。

    可话到嘴边,我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林然拍打着车门,嘴里喊着什么,眼泪从他的脸颊滑落,可我什么都做不了。

    眼前阵阵发黑,我好像看到了蒋婉。

    她守在勒然的病床边,脸上表情悲痛。

    而病床上的勒然脸上带着笑意,好像在向我炫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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