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曲东黎强烈拒绝了,何皎皎也就不再提。
时间到了最后告别的时刻。
殡仪馆根据曲东黎的要求,举行了一场简单的告别仪式。
随着葬礼音乐的奏响,在场所有人都是身着黑色服饰,一副庄严沉重的表情……何皎皎看着那被遮盖的陈纵的遗体,脑子里又回想起当初相遇,尤其是看到这一圈送行的人没有一个是他的亲人,她更替这个男人的身世感到了深深的痛惜,以往对他的那些‘偏见’在这一刻彻底烟消云散,不知不觉泪流满面……
而曲东黎呢,脸上一边冷寂萧条,没有太大的波动,但心里头却早已情绪翻涌,在呆呆的听完了所有的仪式环节后,不由得走到遗体跟前。
他伸出手去,缓缓揭开了遗体上的白布,露出了遗体的面孔……
其他人见到这里,都不由自主的侧过脸去,就连何皎皎也不忍心多看……
而曲东黎却硬是近距离的,直勾勾的盯着陈纵那苍白僵硬的,双眼紧闭的遗容,看了好半天,好似要把他脸上的细节永远记在心里似的……然后,他还伸手去把陈纵领子那里没有扣好的一粒纽扣给他扣好……
“兄弟,一路走好。”
他低声的说出了这几个字,唇边勾出一抹若有似无的微笑。
随即重新盖上了白布……
等到陈纵被推进焚化炉的那一刻,所有送行的人都不禁潸然泪下,周蓝更是哭的稀里哗啦的,比谁都夸张,不知道还以为她是陈纵的老婆。
何皎皎拿着纸巾,一直默默抹着眼泪,曲向南只是当个看客似的,表情沉重的旁观着。
曲东黎呢,原本已经彻底接受了他的死亡,度过了最难受的时刻,但在亲眼看到他即将‘灰飞烟灭’这个时刻,那种强烈的窒息感和绝望感又朝他重重包围过来,他不得不转过身,走向了旁边的角落里平息心情……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等火葬场工作人员通知‘家属’取骨灰盒的时候,曲东黎打算亲自过去取。
但曲向南却拦住了他,说到,“让你把他儿子叫来你又不答应,现在抱骨灰盒这事儿本来就该他儿子做的。既然小孩没来,随便叫个助理去帮忙拿一下就行了,你最好别碰,说白了就是一个陌生人而已,”
“人都没了,还有什么好讲究的。”曲东黎并不理会曲向南这番劝阻,也管不了何皎皎什么意见,就面如死灰的走进了旁边的小房间……
从工作人员手中接过那个盒子时,他的心是颤抖的,手也是颤抖的,明明只有几斤重的盒子,却好像抱着上千斤的东西一样沉重,脑子里迅速闪过陈纵生前的一些画面后,忽然觉得一切都化为尘埃了,彻底结束了……
看到他亲自抱着陈纵的骨灰盒出来,人也好像被抽走了灵魂一般,何皎皎也是沉痛不已,思绪也有些恍惚,好像跟那个男人的相识不过是一场虚幻的梦。
回去的路上,两人商量了下葬的事情。
何皎皎提议道,“过几天我们一起把他送回他在泰国的老家安葬吧,让他‘魂归故里’,最好是跟他老婆葬在一起……”
曲东黎却一直呆呆的没吭声。
好半天后,他才说出自己的决定,“就把他葬在中国,枫华园那边。”
何皎皎有点不解,“这样……不太好吧?”
曲东黎却还是一意孤行,坚定自己的意见。
在他看来,陈纵这一生从未得到过什么家庭温暖,在泰国那个原生家庭也曾带给他无数的伤害,他的一生都是漂泊无根的,居无定所的,最后来到中国才过了一段阳光下的、‘正常人’的日子,不如就让他永远留在这里……
“看你自己吧,”何皎皎觉得自己也没资格做这些重大的决定,她说到,“葬在中国也可以,以后方便weir长大后去祭拜,也方便我们随时去烧烧纸纪念一下。”
想了想,要是真的让他‘魂归故里’,估计最终也只能成为一座孤坟,没几年就被杂草淹没了,以后他儿子真的要去祭拜一下都找不到踪迹……
接下来的几天,曲东黎在g市最昂贵的陵园枫华园买了一块上好的墓地,又择了个黄道吉日,安排了风光的下葬仪式。
就在快要入土的最后一刻,他从衣兜里拿出那块早就被他擦拭的一尘不染的江诗丹顿腕表,弯腰去亲自放在了骨灰盒旁边,凝神发了十几秒的呆,最后才让人合上了棺木的盖子,永远的跟他道别了……
等曲东黎又默默站在旁边监督工人填土的时候,曲向南在不远处的一颗大树下对何皎皎提了一句,“我看阿黎对这个‘保镖’是不是过于上心了?”
“……”何皎皎听到这话,不禁愣住。
的确,她亲眼目睹了曲东黎在陈纵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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