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芙宁娜大人,常、常明大人他掉进原始胎海里面了!”
听到这句话,原本就有些心神不宁的芙宁娜一下子就站了起来。
她回头看向站在办公室大门口苦着个小脸,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的塞德娜,那双好看的异瞳当中写满了名为「震惊」的情绪。
自从她看完常明所留下的那张字条以后她便觉得有些心神不宁。
她原本以为自己今天的心神不宁是因为「今天常明不在她的身边」与「预言临近带来的压力」这两点的共同作用。
不过现在看来心神不宁的来源好像并不是像她想的那样。
看着眼前同样神色哀伤的塞德娜,她缓缓开口问道:
“塞德娜告诉我,是谁告诉你这个消息的?是谁在诅咒我的辅政官?”
芙宁娜的声音微微有些发颤,其实她的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只是她不愿意相信罢了。
——她很清楚常明有多受美露莘的欢迎,这也就导致了美露莘根本就不可能在与他有关的事情上说谎话。
更何况塞德娜不是什么单纯的小孩子,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算是常明的工作伙伴,在耳濡目染之下,她被骗的可能性低的可怜。
但哪怕她很清楚这一点她仍然都不愿意相信塞德娜说的是真的。
然而还没等到塞德娜对此做出回应,走廊之中便响起一阵匆忙的脚步声,随着而来的还有一阵有些悲恸的低沉男音。
“芙宁娜大人是我告诉塞德娜小姐的”
因为有些担忧塞德娜的状态从而跟上来的西尔弗如是说道。
似乎是注意到了这个戴着墨镜的西装男子,芙宁娜眨眼间便从椅子边离开,来到了西尔弗的面前。
“常明不是在白淞镇帮助居民转移吗?!为什么会掉入原始胎海?!你是在骗我,对不对?!”
“你知不知道欺骗神明是什么罪?!你知不知道诅咒辅政官又是什么罪?!”
芙宁娜的声音逐渐变高,甚至于到了能让整个沫芒宫听到她声音的地步。
听到芙宁娜的话,西尔弗缓缓低下了头,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向芙宁娜解释这一切一样。
看着眼前沉默不语的西尔弗,芙宁娜那原本就因为心慌而有些苍白的小脸一下子变得更加苍白了。
——原先多少还带一点血色,现在真的就是面无人色了
在短暂的沉默以后,西尔弗并没有直接回答芙宁娜的质问,而是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后开口说道:
“芙宁娜大人,我叫西尔弗,是「刺玫会」现任会长娜维娅小姐的保镖,这一次是奉娜维娅小姐的命令来沫芒宫将这件事告知给塞德娜小姐的。”
“常明大人的确是在白淞镇帮助居民转移,但不知道为什么,原始胎海之水突然就从白淞镇最下方的水潭处爆发了。”
“而胎海水的增长速度又特别的快,常明先生未能及时脱离,所以”
西尔弗没有继续说下去了,因为那几个字无论是对于他来说还是对于在场的芙宁娜与塞德娜来说都是相当残忍的字眼。
他微微顿了顿,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后说道:
“现在,娜维娅小姐正在组织留守白淞镇的五十二名刺玫会成员进行搜救,希望能够找到常明大人的踪迹。”
“我,刺玫会成员西尔弗,愿对以上内容的真实性承担一切责任。”
西尔弗的话彻底掐灭了芙宁娜心中残存的一抹希望。
她踉踉跄跄的向后退了两步,甚至都忘记了自己的身后有一摞不知道多久以前的文书。
而站在一旁的塞德娜自然是注意到了这一点,虽说她现在的状态也很糟糕,但常明总是嘱咐她多照顾照顾芙宁娜。
现在常明不在了,但她还在,她的责任还在。
无论是作为沫芒宫的警卫还是作为常明的办公助手,她都有责任保护芙宁娜。
“芙宁娜大人小心!”
塞德娜一边说着一边拉住了芙宁娜的手,这才让她不至于因为那一摞文书而摔倒。
感受着手中传来的毛茸茸的触感,芙宁娜那双好看的异瞳当中顿时浮现出一层薄薄的水雾。
毛茸茸的东西总是能带给别人一种治愈的感觉,芙宁娜也不例外。
对于现在的芙宁娜来说她真的很需要安慰和治愈。
她真的很想哭,但她不能哭。
——因为常明不在这里,因为这里不是只有她一个人待着的小房间。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忍住了那在眼眶当中来回打转的眼泪,努力的调整着自己那已经有些紊乱的呼吸和心跳。
哪怕此时的她已经濒临崩溃,她也只能将那些崩溃与苦楚藏于心间。
——因为名为「神明」的伪装,不能有一丝一毫的破绽。
就这样沉默了好一会儿后,芙宁娜才微微睁开双眼,轻轻地说道:
“作为枫丹的神明,我应该去白淞镇看看;作为他的神明,我也应该参与到搜救工作当中。”
说罢,芙宁娜便缓缓转身,将那只在常明办公桌上的蜷缩着的小三花缓缓抱在怀中,沉默着走出了办公室。
她只留给了塞德娜和西尔弗一个足够高深莫测、足够优雅的背影。
但留给她自己的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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