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年荼一手紧紧捂住小猫咪的嘴巴,一手卖力顺毛。

    她这个被人蔑视的正主还没怎么生气,皇帝陛下却真正怒了,浑身的毛炸得根本捋不顺,一爪拍在桌子上,把桌子拍出一条深深裂痕,险些劈成两半。

    恼火之中,他不忘哄年荼,“那家伙是安远侯的独子,就是个被养成废物的纨绔,他说的话你不要信……”

    虽是不学无术的纨绔,但他父亲安远侯很有几分本事,在朝中也颇有地位。儿子从爹那听来的闲话,很大程度上代表了朝臣的普遍想法。年荼对此心知肚明。

    要说一点情绪也没有,那是不可能的,她又不是圣人,被人这样随口抹去功劳、轻蔑议论,她当然也不高兴。但朝臣的怀疑其实不无道理,她的的确确是没读过书的人设,也确实和皇帝有一腿,以外人的视角来看,误会她也很正常。

    “嘘、好了……没关系”,年荼轻声安抚炸毛小猫咪,“我有办法解决。”

    不论是让宗家的匠人站出来为她作证,还是让谈空凛出面为她澄清,其实作用都很有限,根本堵不住悠悠众口,毕竟他们都听她的,在外人看来可信度不高。

    唯一的法子,就是让心有疑虑之人亲眼看到她的本事,叫他们心服口服。

    “回去之后,我要见一见工部的人”,她轻挠小猫下巴,“有些东西需要交给他们去做。”

    火药这种大型杀伤性武器,她纠结了许久才决定拿出来。倒不是为了给自己扬名,而是为了灰狼快点回家。

    这一仗已经僵持了太久,虽然朝廷在对峙中占据绝对的上风,但战场上刀剑无眼,只要灰狼一日未归,她就要提心吊胆一日,怕他受伤。

    火药的军事威胁性和望远镜不可相提并论,再交给宗家的匠人去做不合适,一旦闹出动静来,容易被人误以为镇国公府有反心,平添许多麻烦,还是交给工部更为妥当。

    年荼沉浸在正事之中,思绪开始飘远。小白猫舔舔她的指尖,仿佛被她哄住,却在离开酒楼之前给了顺喜一个眼神。

    包间的门被敲响时,一群纨绔还在嘻嘻哈哈饮酒作乐,听见动静颇为不耐,举起酒盏砸过去,“滚!”

    叩门声停顿了一瞬,而后响起略微尖细的声音,“诸位扰到我家主人用膳的兴致了。”

    这不客气的话仿佛一把火,将醉鬼们的怒意点燃。

    “什么东西,敢这样和我这样说话?”,六爷推搡一把旁边的人,“你、去把门打开!”

    “我倒要看看他家主人是哪根葱——!!”

    门一开,看见那张似笑非笑的眼熟面孔,六爷猛一哆嗦,酒醒了大半。

    醉得再狠、再糊涂,天子身边的人他总归是认识的。

    在场其他人虽没面过圣、不认得宫里的大太监,却也能从六爷的反应和顺喜不生胡须的面庞上窥知一二,一个个都低下了脑袋,脊背发寒。

    安静的空气仿佛重逾千斤,压得众人喘不过气。

    六爷踉踉跄跄站起身,腿一软又要跪下去,脸上堆起笑,却比哭还难看,“陛……”

    “主人已经回去了”,顺喜开口打断了他,而后没再多发一言,转身告辞。

    这一伙人也彻底失去了继续喝酒的兴致,匆匆散场,各自离开酒楼。

    坐上马车没走出多远,六爷就听见外面传来叫好声,掀开帘子张望,原来是有戏班搭台子露天表演,演的是一出人尽皆知的经典好戏,内容总结起来只有四个字——祸从口出。

    他的脸色唰一下变得惨白。

    世上不缺少巧合,但他很确信这绝不是巧合。

    马车停在侯府门口,他跌跌撞撞地往里面跑,“爹、爹……”

    ……

    午后。

    天气分明还晴朗着,却莫名飘了些小雪,薄薄一层落在地上,转瞬就化了,将地面弄得湿漉漉、泥泞不堪。

    安远侯跪在殿外请求面圣,只觉阵阵寒意透过衣裳直往骨头缝里钻,叫人直打哆嗦。

    他咬牙硬撑着挺直脊背,在心底把儿子骂了一万遍。

    京中纨绔子弟数不胜数,从前他觉得儿子也并非最顽劣的那个,万万没想到,今日他竟惹出这么大的祸事!!

    大门突然打开,安远侯立刻收敛心神,俯首行礼,却听见一道疑惑的声音从头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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