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又看到她了。
这只不听话的小兔子。
自从上次逃离之后，公爵每次都只能看到她的一些旧照片。仆从们每日送来的灵信，记载着她在月升帝国的一切举止。
有关于小雌兔的消息从未断过。
但再一次真真切切的看到她，今天还是头一回。
视频里可以看到，她坐在木质楼梯口，灯光昏暗。
小雌性瘦弱的身体藏在轻柔的睡裙下，瓷白色的脸颊泛着诱人的光泽，像水蜜桃让人想要轻咬一口。
少女因为视频而坐直了上半身，兔瞳带着一丝期盼，微抿的樱唇染了甜腻的笑意。
【好期待呀。】
【可以见到小阿蒙。】
公爵凝视着她，缓缓抬起手指，轻轻勾了勾，镜头自动对准了一旁的竹篮。
余芝芝在视频里看到了正在沉睡的雪色小蛇。
它好像只长大了一点点，细小的身体蜷缩着躺在软垫上，通身雪白，和其他的蛇看起来完全不同，只觉得分外可爱。
它正呼呼大睡，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带到另一个地方。
余芝芝看到小白蛇心情就会变得很好。
她笑吟吟的双手捧腮，看着视频里熟睡的小阿蒙，忍不住在想它长大后的样子。
兽世的幼兽，大概在三岁左右，才会慢慢变换人形态。
在此之前它们会一直保持兽态。
蛇蛇也好，狼狼也好，都是幼兽的小模样。
公爵抽了口烟。
他目不转睛的看着小雌兔，她眉眼弯弯，连带着兔耳都开心的晃动了两下。
——这让他有一瞬间的晃神。
捏着烟斗的手，有点发痒。
好想……
揉一揉她的兔耳。
像以前那样，把她拉到怀里，轻轻抚摸。
意识到自己对她的“思念”，心中一时之间闷得慌。他还是有些生气，想到她这段时间在月升帝国的事，尤其是她擅作主张的养了一条非常漂亮的人鱼。
他金色竖瞳暗了暗，磕了一下烟灰，他幽幽开口：“开心吗，现在。”
余芝芝想也没想，轻轻点头：“开心呀~”
听到她不假思索的回答，公爵的心里更堵了。
他当然知道，小雌性如约打来电话，就是为了听一听有关于崽崽的消息。
尽管公爵在面对任何棘手的政务都能保持冷静，但现在面对这只小兔子，他的语气也难免变得有些酸溜溜。
“是现在快乐，还是跟人鱼在一起的时候更快乐？”
啊？
余芝芝愣了下。
她大概没想到公爵会问这样的问题。
公爵知道有关于她的一切。
暗卫事无巨细的汇报。
他清楚，这只小兔子有多么的喜欢人鱼——
从目的明确的前往迷失塔拍卖场开始，到为人鱼寻来他的双眼，再到和人鱼一起约会。
她终究还是养了男宠。
送走了野犬，迎来了人鱼。
哎。
公爵在心里缓缓叹了一声，他手指抚摸着福袋上绣着的花样，沉声问：
“你……离开了这么久，有想过我吗？”
男人的金色蛇瞳，紧紧盯着视频里怔忪的小雌性，他牙根微紧，想要听到某个答案。
余芝芝原本还在看蛇崽崽，镜头忽然转到了公爵那边，她就这样与他隔着屏幕相视。
来自大蛇的压迫感让她背脊一阵发麻，她不禁向后躲了躲，又意识到，这只是视频通话，公爵他离自己很远很远。
“我……”她声音有些发颤。
公爵冷冷的看着她，“你想清楚了再回答。”
男人的声音里是毫不掩饰的威胁，就好像只要她说出他不想听的答案，以后就再也没机会了解到蛇崽崽的情况了。
公爵生气的时候，总是会让她觉得很害怕。
这或许是基因深处的恐惧……
在食物链中，兔子是蛇的食物。远古时期，被蛇吃掉的兔子数不胜数。
余芝芝轻声回应：“想……想过的……”
她想过的。
很偶尔的时候。
尤其是在看蛇族直播崽崽破壳那天，她就隐隐期待在画面里看到公爵。
可惜，他没有出现。
听到了想要的答案，公爵身上的压迫感减轻了一些，他垂眸抚去幽兰烟斗边缘的烟灰，语气轻和。
“既然如此，我就原谅你一次。”
哪怕是在他的威逼下，小兔子不得不说出的答案——
在他这里，也作数。
“原谅我？”余芝芝困惑，“什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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