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个人。”
陆夕柠声音很轻,每一个字落在季牧野心头却好似有千斤重,心脏好似被什么狠狠揪了一下。
男人眉眼凌厉,靠在书房椅子上,修长的大长腿慵懒随意,衬衫领口的纽扣被他解开了两颗。
方才她说一个人在医院的时候,声音是他从未听到过的低落,一股莫名的闷热从心口蔓延,让他呼吸一滞,连带着周遭的气温都开始升腾。
季牧野憋着气问她:“为什么不告诉我?”
陆夕柠苦笑:“我给你打了好多电话,你没接。”
他问她:“你病了?因为什么住院?”
她停顿片刻才开口:“已经不重要了。”
男人沉默了许久。
她又挑了几件隐婚期间,他忽略自己,让她受委屈的一些事,再度加深了季牧野心里的沉闷。
“你看,你还是欺负了我挺多次的。”
“……抱歉。”
从季牧野电话里的第一声开始,陆夕柠就听出他嗓音的不对劲,他只有喝酒声音才会如此低沉。
此时又听到他的抱歉,令她更加笃定。
“所以啊,季牧野,我们两年前可以好聚好散,两年后为什么不能因为孩子和平相处呢。”
季牧野揉了揉发酸发胀的眉心。
他今天和几个年长的客户吃饭,喝了不少白茶,此刻醉意上涌,耳畔是她又轻又柔的商量,让他一时之间有些分不清梦境和现实。
季牧野:“孩子抚养权归我,你随时来看他们,这和抚养权归你,我去看他们,有什么区别吗?”
陆夕柠告诉自己要冷静,越吵越拿不到抚养权,她深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
“既然没区别,你为什么不同意?”
季牧野看着书桌上的全家福,在谈判桌上舌战群儒面不改色的他,此时嗓子却好似被东西糊住。
电话里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很轻很轻。
两个人一时无言。
突然,季牧野书房的门被人敲响,他拧了拧眉头,这个时间点管家佣人都不会来打扰他。
“阿野,你在吗?”
柳西西娇滴滴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恍惚间,季牧野的心脏猛地咯噔了一下,骤然一紧,下意识去关注电话对面的呼吸声。
果然,陆夕柠的气息变了。
方才两个人之间的氛围好不容易融洽了些,因为柳西西的出现,再度出现了转变。
对面传来一道微不可闻的嗤笑。
他欲开口解释,陆夕柠已经挂断了电话。
眼底的醉意顷刻间退去。
季牧野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喝了些温水,等醉意消散理智清醒才去开门。
门外,柳西西仅穿了一件黑色蕾丝吊带,薄薄的布料很是贴身,堪堪遮住臀部。
脸颊上的白色纱布,为她增添了两分无辜柔弱的气息,浓郁的玫瑰花香水扑面而来。
季牧野拧着眉头后退两步,视线落在她眼睛上,对她刻意营造出来的暧昧氛围视若无睹。
他神情有些愠怒:“这么晚,你有事吗?”
她红着脸娇声询问:“我的脸需要换药,但消毒药水没了,我没找到药箱在哪里。”
柳西西故意弯了弯腰,傲人的视线下在灯光下晃人眼眸,然而季牧野的眼神没有偏离一瞬。
“你回副楼客房,管家会为你处理。”
她见男人对自己的身材无动于衷,含泪抬眸,欲语还休地看着他,眼里都是对他的依赖。
“对不起,阿野,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
她故作懊恼地咬唇,“我就是个笨蛋,总在你面前做蠢事。”
柳西西往前走了一步,伸手想要去拉季牧野的衬衫,声音娇软撩人。
“夕柠她……虽然她使计把我家人都送进去了,但是我不怪她,我相信柳家是无辜的,真相会迟到,但永远不会缺席。”
“阿野,我现在无依无靠只有你了,你不会抛下我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对不对?”
季牧野侧身避开。
她的指尖都没有碰触到他的衣服边边,就看到他快速后退两步拉开了距离。
男人疏离道:“我知道你对我有男女之情,但我们只是朋友,你回去吧。”
楼下传来管家和佣人走动的声音,柳西西一咬唇,直接用力拉下了自己的蕾丝睡衣吊带。
季牧野的动作更快。
他直接转身退回到书房,关上了门。
柳西西被他的行为愣在了原地,胸口凉凉,白皙柔软,却没有得到季牧野的眼神眷顾。
她低落地在门口大喊,语气怅然害怕:“阿野,对不起,我、我就是太想我爸爸妈妈了……”
“现在只有你可以救他们,阿野我求你帮帮我,柳家是被诬陷的,我爸妈是无辜的!”
季牧野的声音,没有了往日对她的温和,嗓音冰冷似结了霜,让人听不出他的真实情绪。
“西西,你现在不清醒,回客房好好休息,答应你的事情我会让人跟进,你不必如此。”
听到管家和女佣人上楼的动静。
柳西西急忙拉上衣服。
看到柳西西一身清凉站在书房门口,眼神哀怨,管家和佣人对视一眼,很是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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