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地上的男人死不承认,
两个保镖上前,手里的狼牙棒伴随着一声声闷哼声落下,直到听见咔嚓骨裂的声音。
人都快打废了,愣是一个字都不肯说。
“张平,你去柳家几年了?”
被点名的男人声音发抖:“八、八年。”
张平是季家司机和保姆的儿子,他这身份要是搁古代就是家生子,人很聪明,又知根知底。
他倒也争气,一路爬到了王刀疤副手的位置,也给他送回来了不少柳家的消息。
次次都是真消息,倒是让人没有怀疑的忠心。
“八年,确实很久,久到你孩子都三岁了,家里父母还不知道吧?”
季牧野平静又冷漠的话,像一把尖刀直直插进男人的心脏。
他害怕地抖成筛子,却还在故作镇静,死咬着牙坚持,“季、季总,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连对象都没有,怎么会有孩子呢。”
季牧野:“是么?”
男人轻飘飘的两个字落下,张平面前立马多了一个手机,看到里面被绑着的孩子,瞳孔放大到极致。
他急忙抬头去看角落里的人,磕头磕出了血印。
“季总,我错了我错了!”
“你要我做什么我都答应,稚子无辜,求你放过我儿子!”
男人依旧半个身子隐藏在角落的昏暗里,姿态慵懒如休眠的雄狮,但浑身散发着冷漠歃血的森冷寒意。
季牧野什么话都没有说,但张平心里的恐惧不断汇聚。
当男人起身的那刻,他仿佛看到了自己三岁孩子死在自己面前的样子,张平想要跪着靠近却被保镖死死着肩膀。
眼看着男人已经坐上车,他急忙大喊:“宋昌河!”
“是城南宋家的宋昌河!”
张平以为自己说了,孩子就可以被放过,却看到孩子直接被丢入了海里,他痛苦到崩溃。
“为什么!我都说,为什么还要这么对他!”
回答他的是又一闷棍。
和他同期被招入季牧野手底下的人,拿着棍子冷哼道,“张平,你把季总老婆孩子消息出卖给王刀疤的时候,就该知道有这一刻。”
张平面如死灰,昏过去前满心都是后悔。
小弟走到工厂外面正在抽烟的男人面前汇报道,“马哥,这小子昏死过去了,那孩子怎么办?”
男人掐灭烟头装进密封袋,“送他爹妈那去,让他们把嘴封严实点。”
“处理干净,报警。”
工厂里的痕迹全部被抹除干净,一点烟头烟灰都没剩下。
只留下昏死过去的张平和他犯事的证据。
没多久,警笛声响起。
黑色迈巴赫后座,男人整张脸隐逸在车内黑暗里,车子快速驶进寂静幽深的小道,朝医院飞驰。
车内,男人靠在皮质椅座上闭目沉思。
窗外路灯斑驳的灯光,氤氲在他精致的脸上,好似为他添了一圈看不清的迷雾。
宋昌河,宋贺年的爷爷。
一个心比墨水还要黑的老狐狸,当年没退下来前也是震慑一方的人物。
柳家能在黑色地带屹立不倒那么多年,关系网错综复杂。
背后的牛鬼蛇神遍布各个领域,上到名流权贵,下到街头混混,一不留神就容易着了道。
如今的柳家,除了在逃的柳西西,其他人全部在里面踩缝纫机。
而他,通过柳西西钓的背后大鱼,如今多数已经落网,没想到关键时刻又牵扯出一个宋昌河。
宋昌河当年和北城商家关系密切,现在的宋家和商家同样还有来往。
依附商家这棵大树,这人动起来有点麻烦。
第二天一早。
陆夕柠天刚刚亮便过来医院,她推门进来就看到客厅正在穿裤子的男人。
听到门口的动静,季牧野没有转头,门口有保镖守着,其他人放不进来,他继续系皮带,拿起一旁的衬衫套上,一颗一颗认真扣上纽扣。
旁边沙发上放着他刚换下来的衣服裤子。
男人的头发还湿漉漉滴着水。
他穿好衣服坐在沙发上,拿过一旁的毛巾边擦边看着她,“站在那里做什么,进来坐。”
陆夕柠有一种错觉,面前的男人似乎又恢复到了隐婚那五年的状态。
冷淡疏离,仿佛没有人的情感。
她走到距离他最远的沙发处坐下,“小则怎么样?”
季牧野:“退烧了,今天下午就能出院,你要是不放心,就让孩子再住两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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