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副官诚恳道:“姜小姐是少帅看重的人,李先生是姜小姐看重的人,我一辈子效忠少帅,那李先生也是我看重的人,况且我跟了少帅很多年,也有些本事在身上,相对于姜小姐你,我去卫城更加合适。”
姜止垂眸不作声。
她现在很焦虑,即便知道自己去了卫城可能什么都做不了,可她还是压抑不住想亲自去一趟的冲动。
“姜小姐,我知道你担心李先生,所以一时做不了决定,一天后,你给我老胡一个答复。我老胡向姜小姐你发誓,如果我去了卫城,不管是上刀山还是下火海,一定尽力救出李先生。”
说完,胡副官向姜止弯了弯腰,转身离开病房。
姜止看向楚伯承。
楚伯承阖眸躺在床上,没什么表情。
但姜止能感受到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低气压。
这是两年后,姜止在楚伯承面前,第一次感到坐立难安。
片刻,楚伯承睁开眼睛,沉沉的语气中,带着压抑的愤怒,“随便你去哪里,我不管你了。你在乎李锦一,那就去卫城送死,反正洛川城已经没有你在乎的人。至于小团圆,算我两年前欠你的,我会好好把她养大,你现在就可以从督军府滚出去!”
姜止从他的表情和语气重,分不清是气话,还是认真的。
但那一瞬间,委屈的酸涩感从喉咙中溢出,她不由得攥紧拳头。
病房中一片死寂,楚伯承掀开被子,冷脸走出了病房。
姜止的眼泪像是决堤的洪水,一瞬间涌出。
她抬手擦干眼泪,又去卫生间洗了脸,失魂落魄地离开。
姜止想了一整晚。
在胡副官说完那番话之后,原本她还在迟疑,要不要去卫城。
然而她现在改变了主意。
姜止承认,她多少有几分跟楚伯承赌气的成分在里面,但更多是因为担心李锦一,所以不想在洛川城坐以待毙。
翌日一早,姜止开始收拾行李。
她没有跟任何人告别,只拎着一只藤皮箱,便坐上黄包车向城门方向走。
然而,路还没走一半,一辆庞蒂亚克汽车直接蛮横地横在路中央。
随着刺耳的刹车声响起,汽车直直擦过地面,离黄包车夫几乎只差了半米的距离。
黄包车夫吓得冷汗直流。
姜止猛地抬头。
下一秒,一只黑亮的长筒靴,从打开的车门伸出来,重重踏在地面上。
紧接着,是楚伯承那张黑到极致的脸。
他什么也没说,直接扔给黄包车夫两块大洋,随后一手拎起藤皮箱,一手扛起姜止,一股脑塞上汽车,踩油门离开。
动作一气呵成。
黄包车夫愣愣地拿着两块大洋,一脸懵圈。
要不要去警察厅报案呢?
大庭广众绑架人
他猛然想到方才那辆车,洛川城能开得起汽车的,好像也不至于绑架。
而且还特别大方,给了他两块大洋。
两块大洋
黄包车夫感受着手里沉甸甸的钱,咧嘴一笑,哼着小曲儿往相反方向离开。
另一边,姜止没有挣扎。
她别过脸没有说话,只是眼圈有些红。
楚伯承怒踩刹车,停到没什么人的地方。
姜止没系安全带,惯性让她险些飞出去。
一只胳膊挡在她胸口前,她重新被挡回座位上。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楚伯承突然掐住她后颈,强迫她扭过头。
他蛮横吻过来,格外粗鲁。
姜止的唇瓣被碾得胀痛,呼吸也十分不畅。
她痛得哼了一声,楚伯承反而变本加厉。
姜止唇齿溢出铁锈般的血腥气。
她挣扎得越厉害,他越狂躁。
姜止忍不住哽咽了一声。
楚伯承瞬间拉回理智。
他松开她,眼底愤怒却丝毫未减,“你真的走了?”
姜止望着他,“是,我要去卫城,我怕李锦一出事,有什么问题?”
“你怕李锦一出事,就不怕我出事?”楚伯承用力捏着她后颈,“两年前你失踪,我找了你那么长时间,你却一直下落不明,我以为你死了,却没想到你只是在躲着我。你知道我这两年是怎么过来的吗?我浑浑噩噩,像个行尸走肉,除了剩下一口气,什么都没了,现在你又要走,姜止,我真想把你的心挖出来,看看是不是黑的。”
他十八岁那年,姜止因为姆妈生病,不得不回苏州老家。
这是他和她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分开。
那时,他没本事,留不住她,唯一的温暖,就这么离他远去。
他生了场大病,险些死了。
后来,他去参了军。
他们再次见面时,她对他再没有以前的亲昵,反而多了几分陌生。
那时他就在想,他为什么就看上个这么没良心的东西。
可人的感情,哪里是能说清的。
在一次次纠缠中,她像一棵参天大树,错综复杂的根部,牢牢扎根在他心里。
她离开那两年,他觉得自己仿佛被掏空了心脏。
如今她为了李锦一离开他,他决不能接受。
姜止平静的视线,一寸寸瓦解,直至崩溃,“两年前,锦一救了我的命,他什么都不求,陪了我两年,我去找他又有什么错。”
“你知不知道卫城的水有多深?为了李锦一,你连命都不要了?”楚伯承死死盯着她。
“锦一为了我,能豁出命,我为什么不能?”
“那我呢?”楚伯承嗓音突然低了下来,他抚摸她的脸,“如果我哪天死了,你会不会像担心李锦一那样担心我?”
“不要胡说!”姜止眼神慌乱。
楚伯承抵住她的额头,呼吸痛苦,“姜止,我这辈子只有两个心愿,第一个就是希望能守住洛川城这一方的平安,第二个就是希望你好好待在我身边。可这两个愿望,似乎一个都没有达成。我是军人,这种局势,早晚会打仗,我不怕死,只怕死后没人像我一样保护你,疼你。趁我现在还活着,我只想让你多陪一陪我,这样也不行吗?”
他用力拥住她。
姜止下巴搁在他肩膀上,微微瞪大的眼睛,充斥着震惊和纠结。
没等她反应,楚伯承主动解释说:“昨天的事,我跟你道歉。那时候我说的是气话,我怎么舍得你走。”
姜止用力抓紧他的衣服,哽咽了两声,轻轻闭上眼。
楚伯承知道,自己的目的达到了。
不管是卖惨,还是煽情,总归能把姜止留住,暂时也能心安。
轻轻抚摸着她的短发,楚伯承道:“我知道你担心李锦一,我让胡副官去那边找他,你就待在督军府,照顾好小团圆。就算不是为了我,你也要想想李锦一,他肯定不希望你为了他涉险。”
姜止忍着哽咽,声音有些哑,“阿哥,对不起,是我太自私了。”
楚伯承的心一下就化了,他哪里舍得再跟她发脾气,“乖丫头。”
他吻了吻她的额头。
又一寸寸移到她的唇瓣上。
他逐渐凶狠的力道,让姜止一度以为自己要被他吞掉。
她泛着水光的眼睛,带着几分慌乱和茫然。
下一秒,她便被放倒在副驾。
楚伯承愈发过分。
寒风透过缝隙刮进来,姜止打了个寒颤的同时,猛然发觉自己身上的衣物竟然所剩无几。
她猛地蜷缩起身体。
楚伯承喘息粗重又急促。
他望着姜止水灵灵的眼睛,凸起的喉结滚了又滚。
汗水顺着他额头,沿着下巴滑到喉结,滚落在姜止的胸口前。
姜止猛地一颤。
楚伯承深吸一口气,脱下自己的大衣,罩住姜止,“抱歉,没忍住。”
姜止用力拢紧大衣,垂眸不语。
他带着她回到他名下的一栋房产。
这处别馆楚伯承不常住,但有佣人常打扫,冷清,但整洁。
楚伯承把姜止牢牢裹成一个团子,将她抱进屋里。
壁炉烧得很旺,暖暖的,驱赶了寒气。
把姜止放在床上,楚伯承沉黑的眼盯着她。
姜止攥紧大衣,眼神有些慌乱。
楚伯承沙哑道:“亲一下。”
姜止摇头。
饶是之前跟楚伯承滚过很多次床,可方才楚伯承的样子,实在把她吓到了。
尤其是看到某处,姜止更是害怕。
呼出一口热气,楚伯承忍着想要碰碰摸摸的冲动,起身道:“藤皮箱还在车里,我忘了拎上来了,你去洗澡,等会儿我让佣人给你送衣服。”
姜止缩在他的大衣里,露出一双眼,点了点头。
楚伯承捏了捏她的脸,在门口缓了一会儿,阔步下楼。
等他再上楼时,卫生间里传出哗哗的水声。
姜止在洗澡。
楚伯承在藤皮箱里,把她要换洗的衣物拿出来。
里面有她的贴身小衣服。
竟然还有几件西洋内衣。
楚伯承咬牙。
这妮子,不让碰,真要了他老命。
敲了敲浴室门,楚伯承道:“给你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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