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她气势太强,将星月吓进了云层,又许是她太过耀眼,盖住了月华,使得星月失色,长夜暗沉。
叶昭榆吼完后便向着檐下倒去,摩那娄诘眼疾手快的将人拦腰扶住,无奈道:“坐好了,摔了我可不哄。”
叶昭榆顿时懵懵的看着他,圆润的杏眼一眨不眨,光泽十足。
摩那娄诘抬手戳了戳她略带婴儿肥的脸颊,眸色慵懒,音色低沉,带着一丝宠溺,“看我作甚,又想占我便宜,嗯?”
“抱抱。”
叶昭榆张开双臂,圆润的眼睛直直盯着他,音色低软,语气中带着一丝委屈。
摩那娄诘抬手揉了揉额角,这小醉鬼,上次要贴贴,这次要抱抱,想方设法的占他便宜。
他倾身将人揽入怀中,抬手揉了揉她毛绒绒的脑袋,小丫头身上很暖,让人有些爱不释手,他只停留了一息,便将人拉开。
“只许抱一下……”
摩那娄诘音色一顿,看着突然泪眼斑驳的人,眉头一跳,抬手去擦她的眼泪,却越擦越多。
他拧着眉开口,“怎么哭了,可是有人欺负你了?”
叶昭榆摇了摇头,眼泪忍不住的从眼眶里滚落,砸在他的指尖,烫的他心头一颤。
她抬手点了点胸口,抽咽道:“心疼。”
“心疼谁?”
“诘。”
摩那娄诘怔愣地看着她,心脏猛然一紧,他的身影陷在浓稠的夜色中,孤寒料峭。
广寒虚影,清晖铺地,他便像是有人取了极寒之地的一捧雪,精雕细琢出最华美的轮廓,又引以月华塑面,辅以琉璃作骨,穷极天下之明净之物,铸成的一尊琉璃子。
乍一看,集天地华宝于一身,倾世之作,举世无双,可他们却忽略了一点。
那些都是世间极寒之物,铸造他的人给尽了他寒凉,却连一抹余温都不曾留下,清寒入骨,冰锁心河。
好冷。
她看他,仿佛是在深海看飞鸟,在九霄看游鱼,皆是虚影梦幻,触之即散。
明明再也没有人如他那般厉害,他的强大无人可抵,可她还是觉得他易碎,她心疼。
风吹着他们的衣袂,襟带在风中纠缠,摩那娄诘咽下被小丫头勾起的苦涩,抬眸朝她勾了勾唇,张开双臂,音色暗哑,“过来,给你抱。”
叶昭榆一下扑进他的怀里,抬手抚摸着他的脊背,喃喃出声,哄孩子般的语气,“嗯,抱抱,抱抱就好了,就不冷了。”
这个拥抱,像是跨越了几个隆冬,她拥住了十岁那年的诘。
二更时分,夜色正浓,王庭便已苏醒,长街之上沐着浓雾站满百姓,所有寺庙也早早将洪钟敲响。
文臣着官服,戴天珠,将领披铠甲,配长刀,领着一众人,面容肃穆的朝着王宫走去。
叶昭榆正做着美梦,与一群小哥哥把酒言欢,好不快活。
突然,低沉性感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音色撩人,“看热闹,去不去?”
叶昭榆顿时在梦里冷笑一声,去个屁,什么热闹还要她亲自去看?
“膳房的桂花鱼翅,干连海参好了,起来尝尝?”
叶昭榆继续冷笑,为了吃个早餐早起,那是不可能的,饿死算了。
“要是你现在起来,百鸟朝凤金屏,白玉连璧群峦都给你。”
叶昭榆翻了个身继续睡,这人怎么回事啊,怎么非要她早起。
起来干什么,给他当场表演一个棺材板被掀了的愤怒?
“拿什么诱惑,你才能起来?”
“除了哥哥的美色,不接受任何诱惑。”
摩那娄诘抱臂看着将自己裹成一个甬的人,眯了眯眼睛。
美色?想得还挺美。
随后缓步出了寝宫,长发披散,里衣微敞,露出锁骨处的一颗红痣,极尽诱惑。
殿外早就站着一排侍女,手捧冠服配饰,打眼一看,竟有数十余件,极尽奢华,又暗含威仪之感。
他扫了一眼,低声吩咐,“沐浴更衣。”
“是。”
叶昭榆睡的正香,猛然被一阵钟鼓之鸣惊醒,她一下从床上坐起来。
“王妃,可醒了?”
叶昭榆按了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看了一眼薄雾冥冥的天色,眉头一跳,“几时了?”
“快四更天了。”
她立马掀了被子下床,急急往外走,“沐浴更衣!”
五更三点,他便要登殿,接受百官的拜贺行礼,随后去祭祀天、地、宗社,表明亲临君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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