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还在暑假里,陶玉书很少出门,大多时候去买菜也是骑自行车,问就是为了省油,哪怕汽油就一毛多一升,那也不能浪费。
充分诠释了什么叫该省的省,该花的花。
林朝阳每天按时按点上下班,轻松自在,家里现在最忙的是陶玉墨。
《棋圣》发表一个月了,《燕京文学》编辑部每天都能接到大几百封来自《棋圣》读者的来信。
读者来信数量比以往任何一次作品发表还要多,这当然不是说《棋圣》就比其他作品优秀,而实在是这部小说引起了太多人的讨论。
不仅是读者对这部小说讨论的火热,文学界和评论界对于这部小说的争论也很激烈。
《沪上文学》上的那篇《论<棋圣>的狭隘民族主义》发表了半个月时间,本来一篇评论是不应该有多大的反响的,可架不住小说火啊!
《棋圣》上市一个月,狂销一百五十万份,不仅打破了《燕京文学》多年来的销量记录,也将《人民文学》《收获》《十月》等一众顶尖文学杂志踩在了脚下。
有数以百万计的读者关注,这篇文章本身的观点又那么大胆,自然吸引了许多人的瞩目。
改革开放后的这几年,国内的舆论和媒体产生了一种诡异的逆反,以前是什么都不让你说,现在是什么都让你说,生怕有人给他们扣上一顶压迫言论自由的帽子。
恰恰是这样的舆论环境,让许多奇谈怪论在国内有了市场和拥趸。
《论<棋圣>的狭隘民族主义》发表之后,迅速赢得了一伙自认为人间清醒的精英阶层的认同。
这段时间以来,陆续又有几篇与这篇文章论调相似的文章见诸于报刊之上,引起了一股不小的议论声。
当然了,有贬的就有褒的。
本月的《燕京文学》上针锋相对的出现了两篇评论文章,一篇是陶玉书所写的《一首爱国主义赞歌——读<棋圣>有感》,另一篇是李拓的《以棋入圣——谈<棋圣>主人公江南生》。
两篇文章以不同的角度赞扬了《棋圣》这部小说,同样获得了不少读者的认可。
小说发表一个月时间,连续多篇评论文章出炉,不管观点是褒是贬,首先就塑造出了一种小说火爆的感觉出来。
而且上一期的《燕京文学》卖得也确实是火爆,两者相辅相成,更加助推了《棋圣》这部小说在读者群体当中的热度。
即便是八月号的《燕京文学》已经上市发行几天了,可各地依旧有书店联系《燕京文学》编辑部希望可以加印。
《燕京文学》编辑部。
上个月的七月号热卖了一百五十万份,自然跟《棋圣》这部小说有着莫大的关系,作为组稿的编辑,章德宁最近可以说是春风得意。
这两天八月号刚刚出刊,编辑们的审稿任务不算重,她和几个同事有说有笑的聊着天。
主编李轻泉突然走进办公室,问她:“德宁,林朝阳的新小说写的怎么样了?”
“上次笔会的时候他只是有了那么个想法,动笔写的话估计怎么着也得几个月时间。”
“把他盯紧了,《人民文学》那边最近对他的新作品有想法。”
李轻泉叮嘱了一句,章德宁关注的重点却跑偏了,问道:“您怎么知道的?”
“你管的还挺宽,我还得跟你汇报工作?”李轻泉反问道。
“我就问问嘛!”
等李轻泉走后,章德宁对周燕如悄悄说道:“你发没发现老李最近有点不对劲?”
“怎么不对劲?”
“跟他以前不一样,有点急躁。”
周燕如调侃道:“观察的还挺仔细。”
听着她的话,章德宁意识到周燕如好像知道点自己不知道的事,她问道:“你是不是知道怎么回事?”
周燕如作出一副高深莫测的姿态来,章德宁连忙说了几句好话,周燕如这才说道:“听说《人民文学》那边又给老李伸出橄榄枝了。”
闻言,章德宁惊的瞪大了眼睛,“老李要回《人民文学》?”
“你小点声!”周燕如没好气的说道。
章德宁自知失言,重新压低了声音,问道:“他真要回去?”
“不知道。我估计是没想好呢,要不然也不会天天吊着个脸,显然他也很纠结。”
章德宁沉吟着说道:“好马不吃回头草,他现在回去可不是个好选择吧?”
李轻泉出身于ya鲁艺,五十年代就曾担任过《人民文学》编辑部主任,不管是从职业素养上来说,还是从辈分来说,都是相当有份量的业内大拿。
嗡嗡嗡期间,李轻泉受到冲击被发配到哈尔滨,1978年才调回燕京,任《燕京文学》(当时是《燕京文艺》)编辑部负责人。
在李轻泉领导《燕京文学》负责人的这近三年时间当中,杂志的发展可以说是蒸蒸日上。
几乎每一年,《燕京文学》都会发表一批具有广泛影响力的作品,杂志的销量也因此节节攀升,到如今已经丝毫不逊于几家一线文学杂志了。
唯一遗憾的是受限于杂志版面问题,《燕京文学》刊登的作品主要是以短篇小说为主,所以在杂志影响力和挖掘、提携新生代作家方面与其他几家一线文学杂志相比,仍有一点差距。
《燕京文学》有如此发展,当然离不开李轻泉这个领导者。
放眼杂志二十多年的历史,老舍先生、赵树理先生的个人威望是高,但要论给《燕京文学》带来的改变,恐怕并没有李轻泉的贡献大。
编辑部的同事们,包括章德宁在内,对于李轻泉的领导能力、专业素养和人品都是非常认可的,现在听说他要离开,第一反应是不希望他走。
第二反应是,《燕京文学》有如今的发展李轻泉有着莫大的功劳,放着自己辛苦经营起来的杂志不管,一头扎进《人民文学》里去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理儿是这么个理儿,可这人啊……”周燕如感叹了一句,“谁没有个心结呢?当年老李是被人从《人民文学》赶出来的,他当然想堂堂正正的回去。”
章德宁不由得唏嘘,“二十年了,物是人非。老李再回去,可不见得能拎得动那些老家伙。”
两人正说话的功夫,王洁凑了过来,傅用林凑了过来,“德宁,看看!”
他递过来一份杂志,是天津的《新港》杂志。
中国文学界有个不成文的规定,每个省都有属于自己的文学刊物,燕京有《燕京文学》、沪上有《沪上文学》、河北有《河北文学》……天津的就叫做《新港》。
《新港》创办于1956年,曾用过《天津文艺》《小说导报》等刊名,1980年复刊使用了《新港》这个名字,是北方文学界影响力比较大的文学刊物之一。
傅用林递过来这份《新港》是为了让她看上面的一篇文章——《也谈<棋圣>的民族主义》,文章署名是汪曾琪。
七月份《燕京文学》组织笔会,大家在回程的火车上发现了《沪上文学》上的那篇评论文章,被章德宁一撺掇,颇有些同仇敌忾的情绪,相约写点评论给林朝阳站脚助威。
汪曾琪的评论送来的比较晚,八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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