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栖山一战彻底拉下了帷幕。
这一战，流了不少血，死了不少人，凤栖山上又多了几十条亡魂。
可偏偏在外界却没掀起多少浪花。
比起当初高桥川河下战书时引起的轰动，决战之后反而平静得让人诧异。
就好像这一战从没存在过。
三天之后，还是在溅星堂的风云亭之中。
两位老人正在对弈，秦风坐在一旁，淡定喝茶。
今天就他们三个人在，没有一个外人。
“吃。”
董老淡然地落下一枚棋子，刚要收起楚淮江被吃掉的棋子，手立刻就被抓住了。
“哎，不对！”
楚淮江把董望楼的手拿开，非常不要脸地将刚才董老落下的棋子扔了出去，然后收回了自己之前下的一枚黑棋：“我刚才看错了，不算不算，我重新走。”
董望楼颇为无奈地看着他：“老家伙，你能不能要点儿脸？这已经是你看错的是第十次了。当着小辈的面，我劝你还是讲点风度行不行？”
楚淮江瞪着一双眼，十分霸道：“你看看你，怎么越老越计较了？我不就毁几步棋么，能掉你一块肉？”
“小子，你说，我说得对么？”
“我这算没风度么？”
秦风十分无奈，端着茶杯苦涩地笑道：“您二位怎么下都好，反正都比我下得好就是了。”
其实他之前也没想到，楚淮江居然是个不折不扣的臭棋篓子。
不仅下棋下得烂，而且棋品也不好。
一盘棋下了半个小时，完全是因为他不断悔棋的结果。
董老终于忍不住了，干脆把棋子一扔：“不下了不下了，算我输了行了吧？也就是道陵不在，没人治得住你了……”
说到了龙道陵，楚淮江脸上也露出了一副怀念的表情：“是啊，要是道陵在就好了。”
秦风闻言，倒是有些好奇：“二位前辈，难道我师父棋下得很好？这五年我怎么从里没听他提起过？”
楚淮江瞥了他一眼，笑道：“不，他下棋比我更烂，而且……也更赖。只不过，我们都打不过他罢了。”
秦风嘴角微微一抽。
没想到老爷子平日里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还有这样的黑历史。
果然啊，越是熟悉的朋友，越是高级的黑粉。
就好像你永远不知道，那个可以为你上刀山下火海的朋友，手机里到底藏着多少你的丑照。
一盘棋终于下不下去了，董望楼一边将棋子收回篓子里，一边笑着冲秦风说道：“凤栖山一战已经结束了，可是你的名字却没能名扬四方，你知道为什么吗？”
说话之间，楚淮江拿过了茶壶，开始冲泡起来，给秦风添了一杯。
“多谢楚老。”
秦风接过茶杯，笑着摇了摇头：“不知道，或者说，不在意。”
“第一，当然是因为高桥川河死了，对于他们阳国来说，这绝对是巨大的耻辱。”
楚淮江一边继续冲泡着茶水：“一个成名几十年的地境高手，却被你一个初出茅庐的青瓜蛋子给杀了，这要是传出去，怕是整个阳国武道都要蒙羞了。”
“所以阳国那边肯定是要不惜一切代价把这件事情给捂下去。他们现在对外的说法是，高桥川河在决战前夕，因为走火入魔而意外暴毙。”
“第二，则是因为我们两个逼迫武道协会踢走了周落阳。他虽然走了，但不代表武协里没有别的软骨头，出于双方的感情考虑，武协也在国内对这件事情进行了全力封杀。”
“周落阳对你万分怨恨，他自然不希望你一战成名。”
“这小子虽然可恶，但不得不说，他在圈子里的人脉确实很广，而且手段很多，通过一个当红流量明星的丑闻来把这件事的注意力转移了。”
“第三个，当然也是最重要的原因了。那就是我跟老董，都不希望你出这个风头。”
楚淮江喝了一口茶，笑眯眯地看着秦风问道：“知道为什么吗？”
“自然。”
秦风笑着点了点头：“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一战之后，我出多少风头、得到多少关注，就意味着我需要承担多大的凶险。”
“不错！”
董望楼也赞赏地点了点头：“你应该知道，在你这个年纪步入地境的，不说后无来者，但肯定是前无古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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