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味?
难道让她亲眼瞧着,大公子将那吐蕃公主迎进门,还不允许她心里有些不愿不甘?
花颜定定地瞧着他,想不明白为何这样大的事情,在他的嘴里就成了轻飘飘的吃味,他竟以为只是女儿家的撒娇争宠吗?
又或许是因为她是罪臣之女,纵使拿回了卖身契不再为奴,但在公子眼里她已经是原来那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意儿?
而公子认为,一个逗人高兴的玩意儿,怎么会有不愿不甘,有的只是小女儿家争风吃醋的把戏?
她执拗地看着他,想要从他的眼中找出一个答案。
一时花颜竟也忘记了自己面前的是什么人。
卫辞青尤其是那么容易被看穿的人。
两人各怀心事地对峙着,都各自纠结于自己心中的疑问而不肯退让半步。
良久。
久到大公子手中湖笔上的浓墨都滴在了书桌上,一滴又一滴。
也不知道是不是看的太久,花颜只觉眼睛有些干涩酸痛,不知道是生理性的氤氲泪水,还是由于她心中的情绪始终压不下去,眸中渐渐浮出水光。
无数的情绪到了嘴边,到了最后,在眼前人凌厉森冷的眸光之中,尽数化成了她心中的苦涩和委屈,却又只能扭头不去看他,深呼吸后她才重新看向大公子。
花颜勾起一抹自嘲的笑,苦涩道:“公子如此,是不是也太过欺负人了?”
要千方百计将他从二公子手中抢过来,百般撩拨,若即若离,到了如今将她无名无份地养在苍梧苑中也就罢了,她早有预料的,只要能够攒齐足够的银钱便就离开。
可如今他抱着她的腰,不久之后就要娶别人为妻也就算了,因为她是罪臣之女,没有哪个朝代的权臣会娶一个罪臣之女为正室夫人,她不敢奢求,也不敢妄想。
这些她都是能够自己想的明白的,纵使她此时多少还有些不甘心和心痛难当,可只要给她一些时间,她是能放下的。
可偏偏眼前的这个人,就是打量着她好欺负,便是有若无的将这件事情拿到台面上讲,更要逼着她亲口说出来,就仿佛知道这一刀能够捅进她的心里,便还要逼着她自己拿着刀捅进去。
这不是欺负人是什么?
卫辞青像是没听懂她的意思,颇有些诧异的又问:“什么?”
花颜咬着下唇盯着他,想要从他眼眸中找出一丝一毫作假的瑕疵,可看了许久,她实实在在是找不出一点了。
反而她越看,面前的卫辞青就越发的凌厉严肃。
“公子这样欺负人,当真不怕天打雷劈吗?”花颜被他那样理直气壮的模样气得脱口而出,等她说完之后,她才彻底反应过来自己方才是到了气头上,祸从口出了。
她正欲跪下来请罪,却不想面前大公子低沉清冷的声音立马传来。
“本相仰不愧于天,俯不愧于地,为何惧怕?若说是这世上有什么能让本相惧怕的东西,便就是你的心思了。”卫辞青沉声道,刚才有些松下来的眉头又重新蹙了起来,为何小丫头每一回的反应总会出乎他的意料,更会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眼前这个小丫鬟的心思对于他来说,当真是比朝堂中无数争斗筹谋,都要更加难以捉摸。
“公子何须琢磨花颜的心思?”花颜抿唇,压了压委屈和怒气,让自己重新低头磨墨,阴阳怪气小声吐槽道:“公子还是琢磨琢磨怎么猜透吐蕃公主的心意吧!”
花颜的声音确实不大,可她忘了自己同大公子距离如此之近,更何况卫辞青是习过武的,耳力胜于常人数倍,自然是将她的话一字不落地听进了耳中。
卫辞青越发不懂,像是遇见了什么世间大难题,偏头看着她很是不解,又问:“本相为何要白费那个力气去揣测吐蕃公主的心思?”
花颜看着他那个一本正经的模样差点气得晕过去,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好,将下唇咬得泛白,反正他刚才已经放肆过两回了,索性便再放肆一回,“公子竟然上了吐蕃公主的擂台,自然是要花心思猜度她的心思。”
两个人说到此处,卫辞青才终于从花颜的言语中得到了思绪的蛛丝马迹。
随即他便低了头,伸手捏了捏额角,从喉中溢出点点低沉的轻笑,像是对花颜的话感到好笑,又像是对她的心思感到无奈,随即道:“所以这些日子你对本相若即若离变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花颜梗着脖子咬着下唇没说话。
“那一日,皇上有旨意,整个京城中但凡是为正经分配的子弟,不管是上台走个过程也好,还是真心想要争取也好,总之都是要露个面的。”卫辞青一边说着一边像是被自己这样的举动震惊到,竟然会特地为了眼前小丫鬟的心思解释。
他颇为好笑地看向花颜,深邃幽暗的凤眸中无奈又宠溺:“本相原本也只是想上台走个过场便罢了,只是本相身份特殊,引人注目些,难免要做做样子莫要太过敷。谁知这些年也不知道满京城的公子都是做什么的,竟是轻而易举便败下了阵去。”
听见大公子的话,花颜整个人都有些愣住了,有些不敢相信的望着大公子,潋滟着水光的眼眸中满是探究又紧张地看着他,想要从他的脸上和眼眸中看出些许的蛛丝马迹。
“你如今当真是有出息了,感同本相闹脾气不说,更是质疑上本相的话了?”卫辞青看着花颜,像是被她气笑了,瞧着她仍旧呆愣着不敢相信的模样,只能低笑一声随即又道:“本相何时骗过你?”
是。
大公子是从来不屑于骗人的,更何况他们早有承诺,坦诚相待。
可以不说,却不能说假话。
坦诚相待的承诺,就仿佛是花颜心中的一堵墙,是她安定的依据,也是她一如既往般相信大公子的最大依靠。
只是皇上的旨意……
那……
花颜一时心中禁不住涌起喜悦,如同潮水般的轻松和期待尽数将她淹没,导致她行为比理智已经快了一步,直接追问:“那公子可会娶吐蕃公主?”
说完,花颜整个人都紧绷起来,恨不得将所有的感官全数凝聚耳边,就眼巴巴地等着大公子的回答。
她仿佛都能够听见自己胸腔之中,心脏用力跳动的声音。
殊不知,她很是在乎的问题,听在大公子的耳朵中却好像不一样。
只见大公子像是听见了什么新鲜又没有理由的歪理一般,看着她蹙着眉反问:“本相为何要娶她?”
“为何?”花颜紧张地怔愣了片刻,禁不住重复了一遍,随即反应过来,将吐蕃公主说的话挑着说了出来:“吐蕃公主此次来我大景国,是因为吐蕃已经连年干旱,民不聊生,一则是为了向皇上请罪,二则是来请我们大景国出手相助的。而国家之间的外交自然不可能是单方面的付出和损失,吐蕃应该拿出了自己交通要塞相关的东西作为交换。而这种关系虽然长久,但也需要另一层关系来巩固。自古至今,除了割地,便就是秦晋之好了。只是皇上最不喜几位皇子结党营私,此次为了吐蕃公主背后的国家支持,几位皇子就差争得头破血流,皇上自然不喜吐蕃公主嫁给皇子。
而对于吐蕃公主来说,在不惹得皇上忌惮的情况之下,最好最稳妥的选择,便就是在朝中选一位举足轻重,却又不是皇室的大臣结亲。一则地位足够高,吐蕃也不会觉得轻视了公主。二则举足轻重便能确保在婚后,吐蕃能够得到大景国的援助。这所有的原因综合起来,怕是皇上心中最属意的,除了大公子还有谁?而且……公子若是日后能够得到吐蕃公主背后的支持,日后更是前途无量,自然是一桩两全其美的姻缘。”
听见花颜这一番仔仔细细的分析,卫辞青挑了挑眉,一向凉薄森冷的眉眼间,却是多了些惊喜和赞赏,一把环住花颜的腰身揽了过来,“有进步。你说的确实很有道理,可惜唯独忽略了一点,皇上是大景国的皇帝,他的出发点永远不可能是吐蕃公主、本相、或者是别的什么人。况且自古没有权臣尚公主的先例,又怎么会有权臣迎娶别国公主,以结秦晋之好的可能?皇上虽不喜几位皇子争权夺利,但他也不会放心,将吐蕃国那样大的支持给一个朝堂上正如日中天的臣子。”
一听见大公子的话,像是一桶水从花颜的头上淋下,让她骤然反应过来。
对。
皇帝永远是皇帝。
永远是玩弄权势,掌控天下大势的统治者。
怎么可能会以旁人为出发点做事?
或许吐蕃公主同大公子成亲,不管是对吐蕃公主还是对于大公子都是一桩两全其美的共赢姻缘。
可对于皇帝便不是这样了。
不管皇上再怎么相信重用大公子,自古君君臣臣,君就是君,臣就是臣。
不论大公子做到哪个地步,若有一日他的功绩或者地位惹得朝堂上下所有人都为止忌惮,那么紧接着便就是那位统治者的猜疑和忌惮。
所谓功高盖主就是这个道理。
“是花颜疏忽了。”花颜抿唇轻声道,垂着眸看着自己的手,紧张地捏了几回,也没敢将嘴中想问的话问出来。
卫辞青睨了她一眼,虽说猜不透她到底在想些什么,但她那欲言又止的模样太过明显,沉声吩咐:“说。”
“花颜没话说。”花颜低声回答,心中理智不停地在默念,不能问不能问。
“是要本相逼着你说?”卫辞青冷哼一声。
说着,腰间的力道骤然加大,花颜险些被他按进怀里,她有些慌张地推开了些,这才大着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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