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颜顿住,一时未曾反应过来大公子的意思,大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大公子,满眼的不解和迟疑。
卫辞青对上花颜的眸光,像极了被吓呆了的小兔子,愣愣地看向他,像是不敢相信自己听见了什么,又像是没有明白他所说的话语。
“在怕什么?”卫辞青饶有兴趣地将她鬓边湿透了连在一起的发丝挽到了耳后,动作轻柔,嗓音低沉得像是念着迷人心窍的鬼魅:“小颜儿…不想?”
一瞬间,花颜像是被他深邃幽暗的凤眸摄取了心神,愣愣地望着她,仿佛有什么无形的手在有意无意地将她推着往前走,一点点推到大公子的面前。
她想不想他不知道,只知道眼下被大公子唇边的清冷笑意吸引了视线,让她根本挪不开。
他修长的手指弯曲起来,指节轻轻拂过她的脸颊,像是对待什么绝世的珍宝,“小颜儿要拒绝本相么?”
他哪里是疑问,分明是算准了花颜不会,才故意有此一问,偏偏就想要看她羞赧矛盾的时刻。
实在是算不得半分正经清冷!
花颜愣神之际,明明公子不可四个字早就抵在了嘴边,可望着这般的大公子,她竟一时之间都无法说出口。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大公子不停靠近,一步步逼近她,那冷竹香也疯了一般往她鼻尖涌,低笑着问她:“真的…要推开我么?”
一瞬间花颜像是被彻底迷惑住了,脑袋浑浑噩噩的,耳边也只剩下他的呼吸与低哑嗓音。
最后‘公子不可’四个字到了嘴边,竟鬼使神差地变成了:“当真…不会牵连公子腰后的旧伤么?”
博弈便是如此。
若是双方势均力敌也罢,便是一场精彩之际的戏码,但若本就是一强一弱,一旦有一方露出半点怯意和不确定,另一方便会大举进攻,一举击溃敌人的防线。
花颜那句话将将脱口而出,下一刻便被面前的大公子彻底吻住红唇。
浴池雾气温暖朦胧,夜明珠的光映照于月云纱之上,柔柔地落在浴池平静清澈的浴汤之上。
水波荡漾,人也荡漾。
好在花颜从听见府医的交代开始,脑海中便一直绷紧了根筋,如今纵使被吻得浑浑噩噩时,也好歹残存一丝理智。
纵使她不够清醒,她还是不停地推搡开了面前的人,红着眼拒绝:“公子不可……如此对公子身子有害…”
“那你推开我。”卫辞青眸光睨着面前俏脸酡红的花颜,犹如信心十足的猎人盯着早已看中多时的猎物,更是将猎物的弱点与一切彻底掌控在手中。
不是陈述,也不是疑问,而是胸有成竹尽在掌握的挑衅,如同上位者纵着眼前猎物不停垂死挣扎,却又算准了她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
花颜再次推开他,嗓音娇软如水:“公子…万万不可…”
卫辞青再没说话,用行动说明了一切。
花颜无数次将面前的人推开,可她低估了大公子对于自己的吸引力,也十分高估了自己的定力。
能够在浑浑噩噩的情况之下,还能够软着手脚将面前的大公子屡次推开,已经是花颜最后坚定的理智了。
可理智…也很快便被他彻底瓦解。
卫辞青抱着怀中的人儿,似乎比这浴池中的池水都柔上数倍,让他有些爱不释手。
他长腿一迈,一步一步地从浴池中走上来,随手便扯下一边的一条月云纱,在夜明珠温润的光芒散发之下,月云纱如同徐徐水波落在花颜身上,勉强遮掩上她白皙胜雪的细腻肌肤。
浴池后堂本就是正经的卧房,摆放的物件甚是齐全,比卧房中的都要精致齐全,眼前便是精致重工的楠木月洞式架子床。
花颜陷入锦被之中,有些迷迷糊糊地看着面前的大公子,他高大颀长的身影遮挡住绝大部分的烛光,让他面前都隐匿在黑暗之中,她下意识地遮了遮眼眸,轻声道:“公子…烛光……”
卫辞青挑眉,倒是罕见地耐着性子将蜡烛灭了。
可他一转身,花颜便看见他背后无数的伤口,最为打眼的便是腰后那道又长又深的疤。
许是府医的话已经根深蒂固,又许是之前从大公子嘴中说出的“卫承明”三个字让她记忆太过深刻,一看见大公子腰后那道伤痕,花颜顿时便醒了神,脑海中的旖旎心思也被驱散了不少。
等卫辞青再次转身时,便瞧见方才还柔软似水的小丫鬟,此时却是撑着跪坐起身,水光汪汪地望着他问:“公子不可。”
比方才坚定上不少。
许是面前猎物有脱离自己掌控的趋势,卫辞青倒是难得微蹙了蹙眉,像是一时未曾想出是什么让一向耳根子软的小丫鬟难得的坚定起来。
他走上前,嗓音低哑:“当真不可?”
“不可。”花颜抬眼看着他,嗓音是最柔软不过,说出的话却又是最坚定不错。
“小颜儿当真舍得?”卫辞青俯下身子,双手撑在小丫鬟的身边,直勾勾地望着面前的小丫鬟,嗓音低沉沙哑,眸中的欲望丝毫不曾遮掩。
又是如此。
大公子分明是知晓她会心乱,所以故意惑她的。
花颜心跳如雷,一时用了不少心力才能将自己汹涌的心潮勉强压了下去。
可对上那双眼,花颜竟也是一时说不出半点拒绝的话。
一则是因为不敢。
二则便是…不愿。
“公子不可。”花颜神色为难,看了大公子的神色,又垂眸向下看了看,最终像是鼓起了全身的勇气,再看向他。
下一刻,他呼吸一滞。
是。
罕见的是卫辞青一滞。
其实橘红娘子说的不错,她现在有些庆幸当时虽然羞涩,倒也有认真听橘红娘子教导。
除了各种衣裙首饰等一众外在的,姿态语气花颜也是学了不少,她都未曾真正试过,只是在橘红娘子嘴中听过,说和想象是一回事,到了真正践行的时候她才发现几乎是完全出乎她意料的。
一番下来,花颜已经没了力气,又被他缠了两回。
原本花颜是能好好休息的,平日大公子除了上朝便是处理公事,除了唤花颜前去伺候之外,其他时间便也是不会管她的。
只是奈何公子休沐,为何休沐公子同皇帝都是心知肚明,所以此次休沐要比往常的三日长上不少,足足有十日。
也好在有十日,卫辞青能好好养伤。
只是便苦了花颜。
白日若是大公子挥墨作画书法,花颜便要磨墨。
若是要舞剑饮酒,花颜便要在旁抚琴。
卫辞青若是心血来潮想要对弈,花颜便要认真同他对弈,总之也能算的上是寸步不离,竟然花颜都有些恍然,似乎卫府已经离她是十分久远的事情,实则不过是上一个月的事情罢了。
说起下棋一事,花颜颇为苦不堪言,大公子棋风凶狠如虎狼,却不是一味强攻,反而是大局观十足。
前几次花颜不清楚公子的实力,当真还小心翼翼地下棋,生怕何处赢了公子去,谁知晓没过三局她便扎扎实实被他杀了个片甲不留。
对弈一事难得遇见个对等的对手,花颜一再忍让大公子步步紧逼,也让她生了几分气性,当真认真同他下了一局。
还好,只输了公子三又四分之一子。
偏偏卫辞青也明白了花颜之前是有意忍让,一向只能同太子殿下那个臭棋篓子对弈的他,反倒不怪罪,竟是逼着花颜同他日日对弈。
花颜心有顾虑,但自从大公子说了彩头乃是银两,若能输得比三又四分之一子少,一子便是十两银子。
一听见银两花颜就差两眼放光,加上一用心下棋便是全身心投入,也是花颜难得的自如时光。
但。
这不是最苦的。
最苦的是,卫辞青要禁欲半个月,为的也不是禁欲,而是是不伤腰后的旧伤。
于是…便只能苦了花颜。
花颜有时不肯,偏偏卫辞青比她自己还清楚她,想要拿捏她实在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软硬兼施之下,休沐的日子,基本都是花颜主导。
实在是回回累得花颜连眼皮都睁不起。
白日夜晚也算是形影不离,纵使如此,没了丞相府那般的管束和打压,更没了时时提心吊胆的紧张与慌乱,花颜实在是过了一阵自如又轻松的日子。
至少在大公子面前,她不用费心遮掩身世和本来性子,更不用费心藏拙。
如大公子那般强大的主子,对她的才情有的只有惊艳与欣赏。
她甚至能肆无忌惮地同公子对弈。
她所有锋芒,傲骨,气性,才情都不必避着大公子。
许是这日子太过安逸平静,花颜竟都禁不住生出今夕是何年的感触。
乃至大公子重新上朝那日,老夫人带着婆子丫鬟们浩浩荡荡进了别院找人之时,她都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老夫人带着人进了别院,但不管如何都是在卫辞青的别院,做事并不敢太过张扬。
特意挑了卫辞青,甚至行之朔风都不在之时前来。
“老夫人瞧过了,东院与南苑抖没有可疑人等。”周嬷嬷俯身在老夫人耳边连声禀报。
“继续去瞧。”卫老夫人将手搭在周嬷嬷的手臂上,神色柔和带笑,却是半分未曾到达眼底:“皇后娘娘既然说了辞青有金屋藏娇之嫌,便不会是空穴来风。”
说着,便又吩咐人下去寻找。
“老夫人…大公子这年纪若当真是金屋藏娇…倒也说得过去,反倒是您难免落下一个苛责的名声。”周嬷嬷低声解释。
“若是他府中藏得是哪家小姐呢?未曾婚约,未曾成亲便如此行事,那便是私相授受。”卫老夫人说着,初初一听这话还有些为卫辞青担忧的意思,可紧接着话锋突转:“如此好的把柄与机会,若是当朝丞相与毫无婚约的官家小姐私相授受此事传出去,你猜卫辞青会如何?”
周嬷嬷多少也是跟在老夫人身边几十年的老人了,自然一听便懂了自家老夫人话中的意思。
正吩咐人之时,便瞧见老夫人神色中难得多了抹忧色,便听见老夫人问:“之前派出去找花颜的人还没有消息么?”
“回老夫人,都说是寻不到,将这京城的人牙子处都寻遍了,又去了好几趟牙行,就是没找到花颜那个小丫头片子,不知是不是偷偷跑了?”周嬷嬷说着,低着的眼中划过一抹阴森的笑容,
平心而论,周嬷嬷可是万万不希望能够找到花颜的。
花颜那个贱婢,总要她知道知道厉害,况且平日她若是自己出手惩治,若是被老夫人知晓少不了一顿责罚,纵使只是做在面子上瞧一瞧的,也是要小施惩戒的。
如今可不是她害的,那可是她自己笼络不住二公子的心,被红豆那小蹄子抢了去,依她看就是活该。
卫老夫人扫了她一眼,虽说未曾瞧见周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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