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令宜公主与太子那里,直接炸开了锅。
在太医的调理下,令宜公主的脸上的伤,已经差不多痊愈了。
然而一觉醒来,她觉得面上有些湿濡。
她伸手一摸,却摸到了些许粘/稠的黄汁,且还散发着恶臭。
她吓得肝胆俱裂,连忙大声呼叫:“来人!快来人啊!”
近身宫女槿榕第一个赶来,却是吓得花容失色,捂住嘴巴半响没能言语:“殿……殿下……”
“镜子!镜子!”令宜公主惊慌失措,说话字不成字,句不成句,早已是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方寸大乱。
槿榕反应过来,连忙捧来镜子。
令宜公主迫不及待地凑上前,却看到她的一张脸,正在溃烂流脓。
犹如那受了热的蜡烛,融化流汤。
整张花容月貌的脸,几乎没一处好地儿。
“啊——!”
一声尖锐的喊叫,直冲云霄。
紧接着,她抓起铜镜,猛然扔到地上。
她疯了似的:“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糊涂庸医!本宫要杀了他!杀了他!”
她一边说,一边砸,恨不得砸烂这整座宫殿。
她已经彻底疯了。
随着她的表情愈加狰狞,牵动伤口流出更多脓液。
和着血水,从面颊淌到脖颈。
被动静吸引过来的宫人,完全被这一幕吓傻了。
有的甚至还忍不住呕出来。
槿榕连忙上前抱住失控的她:“殿下!您冷静些!冷静些!”
“你叫本宫如何冷静?!”
“你看到本宫的脸了么?”
令宜公主歇斯底里。
槿榕连忙劝说:“殿下!您务必冷静,要是惊华殿知晓……”
提到韦贵妃,令宜公主总算稍稍平复。
但毁容的打击,还是叫她怒不可遏。
槿榕当即吩咐:“把门关上,不许任何人进出,此事若是传出去半句,要了他的脑袋!”
此言一出,处于震惊之中的宫人,总算有了反应,连忙去关门。
槿榕抱着随时又可能陷入癫狂的令宜公主,语重心长:“殿下,万不能叫人知晓您现在的情况,不管您有多生气,也请您克制。”
令宜公主浑身发抖,浑身绷得紧紧的。
过了好半响,她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悄悄去叫御医,本宫要知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槿榕使了个眼色,其中一名宫人便退了出去。
令宜公主当然知晓此事不能声张。
迎接使臣之日在即,倘若叫萧重渊知晓她毁了容,这婚事还怎么成?
不论如何,都得先瞒着。
太子皇兄那边,也不能叫他知晓。
否则一旦认为她失去利用价值,那么她今后的日子,也会万般艰难。
想清楚这点,她可算克制住没有发疯。
然而她还是气不过,当即就拎起枕头,砸在适才干呕的那名宫女头上。
玉枕何其重,宫女尚且来不及呼喊一声,便头破血流,躺倒在地,一命呜呼。
令宜公主扔下玉枕,厉声呵斥:“不想死的话,就都给本宫闭上你们的嘴巴!”
宫人战战兢兢,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死去那名宫女,额上仍旧不断有鲜血溢出。
那血迹蜿蜒扩散,流到那些宫人面前。
血淋淋的例子就摆着,谁还敢言语半句?
好不容易捱到御医到来。
见到令宜公主的样子,御医也是吓得惨无人色。
他刚要跪拜行礼,令宜公主冰冷的声音便劈头盖脸砸下:
“你若治的好本宫,本宫重重有赏。倘若你治不好,本宫送你和她一同上路!”
御医为了保命,哪敢耽搁,颤巍巍地取出脉枕,小心翼翼:“殿下,微臣为您请脉。”
令宜公主坐到床上,随后把手伸出来:“动作麻利些!”
旁边的尸首还热乎着。
御医心惊胆战,给令宜公主号了脉。
随后,他后退一步,跪着回禀:“殿下,除了微臣开的药,您可还用了其他?”
令宜公主双眼一眯,更多的血水淌下来:“你什么意思?”
御医连忙开口:“您这症状,是药物相克所产生的反应,也就是说您用了不该用的药,中毒了!”
令宜公主的手,狠狠揪住被子。
她目眦欲裂:“昨夜都还还好好的,本宫没用什么药,你只需要告诉本宫,你有没有本事把本宫的脸治好?”
御医诚惶诚恐开口:“此药甚是霸道,仅仅一夕之间,便让伤口恶化到这种程度。”
“想要令伤口治愈,需得先清除毒素,否则伤口就会长期溃烂流脓,经久不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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