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大至高法则？轮回、命运、因果、生命、毁灭、时间、空间、混沌、死亡，这是诸天万界运转的根本所在，方外生灵竟然掌握了这九大至高法则的权柄，岂非拥有操纵万物生死，乃至大道陨灭的能力？”顾仙衣面色凝重地说道，若方外生灵真如尊所说的那样，便是无敌存在。
他曾经是极道大神通至尊，自然知道至高法则的权柄意味着什么。
事实上，一旦踏入极道大神通至尊领域，便拥有九大至高法则的使用权，甚至假以时日，得到部分权柄并不是问题。
只可惜他是第八世才成就极道大神通至尊境界，还没来得及深挖这个境界领域的奥妙，便被洛神雪找到了，迫不得已与之同归于尽。
顾仙衣严重怀疑，洛神雪之所以如此无敌的根本所在，是否是因为掌握了某一个至高法则的全部权柄了？不然何以强得如此的变态？
当然，这些只是猜测。
至高法则权柄，是一种玄之又玄的概念，或许你以为掌控了，其实是被至高法则掌控了你。
这是修行路尽头的终极奥义，顾仙衣需要重返极道大神通至尊领域，才能进行更进一步的分析与理解。
“没有那么离谱，即便是方外生灵，掌握至高法则权柄的人终究是少之又少，不然诸天万界早已经荡然无存，根据人祖推测，那帮方外生灵，只有少部分人掌握至高法则的权柄，而且也只是部分权柄，完整的至高法则权柄，应该还没有人掌控，不过，这些方外生灵，可以通过吞噬诸天的大道意志，来获得夺取至高法则权柄所需要的‘底蕴’，明白吗，天命界过于庞大，虽然被边界之外的‘绝法大雾’与‘时空乱流’庇护，令得诸天万界在方外生灵眼中近乎隐形，但是天命界过于庞大的无上大道本源，就像是黑暗之中的灯塔，过于闪亮，方外生灵终有一日，还是可以根据‘灯塔’进入天命界，从而吞噬掉天命界的大道本源，人祖发现了这一问题，因而在人祖历十万年，联合了某位盖世强者，将天命界进行了切割，分化成无数‘大界’，形成了如今诸天万界的格局，并且人祖还将可以重新整合诸天万界的‘天命钥匙’封印在了天命古盒之中，交给你们顾家的初代远祖保管，等待天命者的出现，顾仙衣，说起来，你应该就是顾家一直等待的那个天命者吧？”
尊目光幽深的凝视顾仙衣，缓缓道出了如今诸天万界几乎无人知晓的秘辛。
“这些都是你从真实石碑上知晓的？”顾仙衣神色平静，淡淡反问道。
“从何知晓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今出现在道域世界之外，正在吞噬道域大道的神秘势力，很可能便是方外生灵，你觉得在他们还没有与我们起冲突的情况下，我们会为了你与他们对抗吗？”
尊声音冷漠，一针见血道。
“会不会与我合作选择权在你们手上，告不告知你真实之果在何处也在我一念之间，尊，你没有选择的余地，只有与我合作，你才能知道真实之果的下落。”
顾仙衣面色如常道。
轰隆隆！
突然间，顾仙衣周围的空间扭曲，一瞬间，像是有亿万世界向他镇压过来，一切都出现的很突然。
顾仙衣面色不变，身躯弥漫轮回之光，顷刻间将周身的一切法术神通化解，他独立星空下，如一尊神灵一般。
“我远来是客，这就是你们灵渊的待客之道吗？还是说，想要测试我如今的实力，能否拿捏我，强行将我扣留下来？只怕答案会让你失望了。”
顾仙衣背负双手，双目闪烁精光，盯着尊。
“……”
尊沉默然许久，面色深沉，似乎在考虑利害。
“你在命运河流之中，究竟看到了什么？”
终于，尊打破了沉默，低声问道。
“我看到了百万年谋划，到头来，一场空，这就是灵渊的未来，我不知道你们的终极谋划是什么，但是若是涉及‘真实之果’，或许我多多少少能够知晓你们谋划的方向是什么了，只是方向不对，注定一场空。”
顾仙衣不客气的点评道。
“呵呵，灵渊人百万年来的坚持还不需要你来置评，或许未来会失败，但那条路，本座必须验证，无论有无‘真实之果’，命运从来不是注定的，这一点，修行九世轮回天功的你或许应该比我更加了解吧？若是坚信命中注定，又怎能修成九世轮回天功，拥有九条真命，不断的轮回呢？”
尊傲然开口，眼眸犀利，面色威严，隐隐间，有一股气吞天下的王者气质散发出来，睥睨人间。
“嘿嘿……”顾仙衣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灵渊可以帮助你对付那些人，但是，本座如何确定，事成之后，你会带本座去那真实之果所在地？”
最终，尊还是决定与顾仙衣合作了，似乎如果能够得到真实之果，即便是现在便与疑似方外生灵的势力起正面冲突，对于他而言，也是一件值得的事情。
“很抱歉，我说过，那个地方是你无法抵达之地，如今诸天万界，只有我能去那个地方。”顾仙衣淡淡说道。
闻言，尊顿时眼神变得凌厉起来，沉声道：“臭小子，你在戏耍本座么？”
顾仙衣面不改色道：“你觉得我是无聊到来做这种事情的人么？”
“那你又是什么意思？”尊阴沉着脸问道。
“记得十年前你曾经邀请过我加入灵渊，我可以考虑加入灵渊，这样一来，我若是在那个地方夺取到‘真实之果’自然会第一时间交给你，而你，不也正有了出兵下界与那帮人交手的理由了吗？毕竟，我一旦加入灵渊，至少也是第四领袖的职位，灵渊的领袖被方外生灵追杀，那些灵渊的至尊总不会不管吧？”
顾仙衣咧嘴一笑，露出爽朗的笑容。
尊瞪大眼眸，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顾仙衣。
他没有想到，世间竟然有这么不要脸的人，简直是厚颜无耻，偏偏还说得如此的义正言辞。
顾仙衣这个计划，跟画大饼空手套白狼有什么区别？
仅仅以一个虚无缥缈的“真实之果”为幌子便想加入灵渊直接做第四领袖，领导至尊去对付方外生灵了？
纯纯地将灵渊当做大冤种了？
“顾仙衣，本座看着像傻子吗？”
尊脑袋冒黑线问。
顾仙衣闻言一愣，摸了摸下巴，仔细打量尊，面露思索之色，似乎在谨慎的思考着如何回答。
尊脸色更加黑了。
特么的这个问题在顾仙衣眼中也成了需要考虑的问题了？
“能够领袖灵渊这么一个深不可测组织的人，自然不是泛泛之辈，怎么可能会是傻子。”
顾仙衣笑了笑。
“那你觉得我凭什么会答应你这些条件。”尊冷笑，他觉得顾仙衣简直是来搞笑的。
“很简单，我有一个你无法拒绝的理由。”顾仙衣背负双手，自信说道。
“我无法拒绝的理由？”
尊笑了，他倒是好奇，顾仙衣到底是哪里来的这种自信。
“九世轮回天功，我可以传授给你，怎么样，这个条件如何？古今第一天功，凌驾于混沌天功之上的功法。”
顾仙衣眸光锐利的说道。
他不信这个条件，尊会不心动。
尊一定是对九世轮回天功极其在意的。
要不然十年之前，初次见面时，尊也不会试图招揽他，跟他讲述空白五十万年“洛”的故事。
此外，还有一个证明的地方，第一世时，灵渊曾派出一个卧底卧底到他的轮回道场偷学他的九世轮回天功，那个卧底便是颜凝玉。
颜凝玉学了半部九世轮回天功，兴许是良心发现了，便假借大妖桑戚之口“死去”，避开了他与灵渊的监视。
没错，在如今的顾仙衣看来，第一世的颜凝玉或许根本就没有死在大妖桑戚手上，或者说，故意死去，借助半部九世轮回天功，获得了新生，不再受灵渊的桎梏，超脱了出来。
事实上，十年前，在与灵渊的战斗之中，他觉醒了关于第四世的完整记忆，第四世虽然他是凡人，但是强大的灵觉会无形记录下很多东西，在见到对应的因果人物之后，那些被灵觉悄然记录下来的记忆，便会被他觉醒记起。
第四世时颜凝玉便在暗中守护过他多次。
这说明第一世颜凝玉确实借助大妖桑戚之口假死超脱了。
种种迹象都表明，尊无比的在意九世轮回天功。
那么以九世轮回天功为饵，他不信尊会不与他合作。
果不其然，当顾仙衣说出九世轮回天功这个词汇之后，尊也是神色一震。
“你舍得出九世轮回天功给我？”
尊狐疑道。
“一部功法而已，我已经烂熟于心，有什么舍不得的？”顾仙衣淡淡说道，像是在说一件无足轻重之物。
“你确定？”尊眼睛一亮，显然是有些心动了。
九世轮回天功只要修行了，便能多出八条真命，谁不喜欢？
多出八条真命，便意味着他实施一些疯狂的计划之时，将会有更大的试错空间。
这可是古今第一天功。
凌驾混沌天功之上。
甚至有种说法，当九世修行完毕，九世轮回身融合，九道轮回印合一，可以掌控至高无上的轮回法则的权柄！
当然，即便是没有这个作用，九世轮回天功的效果也足以让任何修士疯狂，趋之若鹜。
“呵呵，你觉得呢？”顾仙衣冷笑。
“你不会打算给我一部假的功法吧？”
尊有些担忧。
“以你的修为与眼光，若是假的功法，自然会认出来，我说一不二，是个诚信之人，良善之辈，只要你肯诚心诚意合作，我自然也会投桃报李，只是，我可以告诉你口诀，能不能学会感悟，便看你自身造化了。”
顾仙衣说得是实话，九世轮回天功可不是谁想学就能学的。
需要有一定的缘分。
不然资质再高，也无法参悟轮回的奥义，自然无法入轮回之道，掌握九条真命。
这也是顾仙衣敢大胆以九世轮回天功为合作条件之一的原因所在。
“呵，只要你交出九世轮回天功，合作可以达成，至于能不能参悟，则是本座个人之事。”
尊冷冷说道。
“那么，一切事成之后，我传授九世轮回天功给你，尽可能帮你夺取到真实之果如何？这句话存在因果约束之力，可化为大因果作用我身，若是我违背诺言，则道行再无寸进。”
顾仙衣面色肃然道。
修为越强大的人，越是在乎因果的作用，不会轻易立下誓言，若是做不到，违背了誓言，便是违背了自己大道，后果不堪设想。
顾仙衣立下道誓，也是拿出了自己的诚意。
当然，道誓的成立前提条件是尊的灵渊要帮助他对付那批方外势力才行。
道誓约束作用是相互的。
“呵呵，真是世事无常，想不到这么快，灵渊便会多出第四位领袖了，顾仙衣，你果然比我想象之中要神秘，不过本座很好奇，这是你的第几世？若是这是你轮回之后的某一世，那么你先前的几世，至少也会在诸天留下名字吧？为何本座却不知道你的过去？若非顾灭，还真不知道，下界居然出现了你这么一号人物。”
尊威严的面容上，露出笑容，笑眯眯的看着顾仙衣。
这句话背后隐藏的含义，便是愿意与顾仙衣合作了。
答应顾仙衣直接加入灵渊，成为第四领袖了。
“呵呵，前尘往事如烟，我已经早已忘却，这算是我的第一世吧。”顾仙衣淡淡一笑，打了一个太极。
“呵呵……”尊笑了笑，目光深邃，眸子深处划过一道光。
他缓步走向顾仙衣，伸出手来，露出“和善”的笑意：“那祝我们合作愉快吧。”
“希望如此吧，尊。”顾仙衣伸出手掌与之握住。
二人相视一笑，像是多年未见的好友一样，但是各怀心思。
“加入灵渊需要什么仪式不？”
片刻后，顾仙衣问道。
“不需要，只需要得到我的认可便行了。”尊摇了摇头。
“成为灵渊的第四领袖也只需要你认可便行了？”顾仙衣又道，如果是这样，那这灵渊的入盟仪式还真是简单的不行，甚至有些草率了。
“这倒不是，你还需要得到灵渊历代前贤的认可，灵渊说到底，并非我的一言堂。”
尊罢了罢手。
“历代前贤？”
顾仙衣闻言，双目闪过光芒，颇感兴趣。
“呵呵……”
说到这儿，尊忽然发出一声感慨的笑声。
顾仙衣默不作声，不明所以，等待尊的下文。
“说起来还真是妙啊，就是这个地方，断法宇宙。”
尊笑道。
“什么意思，灵渊历代前贤便在断法宇宙之中？”
顾仙衣眉头微皱，愈发的好奇。
“走吧，去见见真实神碑吧，你若是真的有心加入灵渊，不仅能够看到真实神碑上的内容，更能得到石碑内部，历代前贤魂印的认可，这是每一代灵渊领袖必然经历的过程，六万年前，我得到了真实石碑上八个魂印的认可，为五十万年第一人，你若是能够得到三道以上魂印认可，便可以成为灵渊的第四位领袖，你的神碑认证仪式我会施展神通，将断法宇宙发生的事情同步投射到主殿上方，让灵渊所有的天级成员共同见证。”
“四万年前的小天王得到了五道魂印认可成为了第二领袖，三万年前，青得到了四道魂印的认可，成为了灵渊的第三领袖，如果你能得到三道魂印认可，便可以成为第四领袖。”
尊向顾仙衣解释成为灵渊领袖的步骤。
顾仙衣闻言点了点头，同时心中有些期待，八千年前，唐武来到过这处断法宇宙，见到过真实神碑上的内容，在未来的他【一向年光无限身】的神通过去身的帮助下，逃回到了人间，留下了一句关键的话，真实神碑上有记载一切的关键。
如今，他有光明正大看真实神碑的机会了。
他倒要看看，这块记载了无数秘辛的真实神碑上，到底记载着什么内容，为何又被唐武称之为记载着一切的关键？
……
灵渊主殿。
一道来自尊的浩大意识波动，传到所有人脑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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