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喝足，趁着夜色，韩秋拍拍屁股就准备行动。
诺诺搞不明白状况，提着箱子跟在韩秋身后问：“不是，你这打算怎么过去？”
“走桥底。”韩秋说：“我在等天黑，不然你以为我等什么。”
“桥底？走水路全是巡逻船，怎么走？”诺诺有另外的计谋，“要不我们分开行动，我去暴露位置，吸引注意力，这样的话你就好趁虚而入。”
“好主意啊，学姐。把你送到哪个市区，你嗷一嗓子，这一下恺撒呀，陈家呀，学院呀，都赶过去了。”韩秋拍手，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那就这样走？”诺诺期待地问。
“我不想，没理由的事情，我不会做。除非学姐你说不想看到陈家的血，那我可以接受你的意见。”韩秋说。
这种事情放在正常人的眼里是难以接受的，帮一个外人去打自己家族的人……怎么看怎么不正常。
所以韩秋认为陈百灵是个大孝子，堪称抽象，但也有别样的魄力。
诺诺的话，就不知道有没有陈百灵那么孝了，韩秋得去考虑这个问题。
虽说是去调查一些事情，但免不了会有交手，有交手就有死伤。
“这个问题嘛……我也不知道真打起来了我会帮哪边。”诺诺思索着，“可能会帮家族打你，也可能什么都不做，就看戏。”
“合着就不能帮我，是吧？”韩秋问。
“帮你的话，我的处境会非常难堪。”诺诺这时候就不发疯了，聪明劲占领高地，“我得考虑一下，要不要跟你一起回家族。”
“不是，学姐，这个时候你才考虑这个问题？”韩秋绷不住了，“我以为你已经考虑好了呢，你一路都没说这个问题。”
“你也没问啊！”诺诺说。
韩秋捏着鼻子不知道该说什么，魔法打败魔法，他勉强能感觉到别人说这话时的无语感了。
“所以我现在问了，你到底能不能接受看到家族的血？学姐，我不介意你恨我的。”韩秋说。
“恨倒是谈不上，我对家族没什么归属感，硬要说的话，我跟陈百灵是一类人。不过我没他那么疯，或者说我比他有底线一些。也不能这么说，他所经历的事情我没经历过，所以我无法拥有跟他一样强烈的恨意。”诺诺叽里咕噜一顿说。
韩秋嘴角抽搐，眺望金门大桥，说：“学姐你跑题了，我赶时间。”
“嗯……我跟你去吧，我跟着你，你还能有所收敛。我怕你死在陈家，又怕你乱杀，我还是跟着吧。”诺诺说。
“说好了哈，不能反悔！”韩秋最后一次确定。
“不反悔，走！”诺诺一巴掌拍在韩秋的背上，“赶紧的，别磨叽。”
“到底谁墨迹啊……学姐。”韩秋往灯光昏暗处走。
直至无人的巷子里，靠近岸边的位置，黑色领域笼罩周身，空气中残留淡墨般的痕迹。
言灵·冥照。
韩秋现在的血统加上对冥照的熟练度，已然凌驾于酒德麻衣之上。
他可以做到更好的隐匿，哪怕尚存有灯光的影响。
“这个言灵是……冥界的烛照？”诺诺伸手进领域中，胳膊像是断了半截。
“是，赶紧的，别离我太远，从桥下过去。”韩秋说。
“你稍微慢点，我怕跟不上你的速度。”诺诺凑到韩秋身边。
“知道，别慌。”韩秋开始行动。
沿着岸边绕过关卡，诺诺以为的从桥下走是指走水路，但韩秋实际在做的是通过桥梁下方的一些空隙做着徒手攀岩的行为。
荡起身躯硬往前砸，只有找不到手掌可以扣紧的地方，韩秋才会趁着来往船只空虚之际踏冰往前。
诺诺跟不上韩秋速度时，韩秋索性就背起她。
“你简直是超人。”诺诺趴在韩秋背上，对于这种堪称离谱行为表示惊叹。
脚尖点水成冰，高空冲击冰面不碎，力道被把控到物理学不存在的底部。
“你应该说我简直就是初代种龙王。”韩秋小声说道：“行程过半，请保持沉默。”
“这种声音应该没事吧？车声船声，还有浪声，他们听不见的。”诺诺拍拍韩秋的肩膀，“你最开始进学院的时候就有这种能耐了？”
“没有，这是特训过后的结果。”韩秋说。
“所以你不是龙类。”
“我是怪物，跟路明非有点不太一样的怪物。”
诺诺感慨道：“怪物真多。”
“学姐你也是怪物，只是你不知道。”
“可能吧，感觉我确实像是怪物。有船要过来了，躲好。”诺诺提醒道。
探照灯横扫过来，韩秋已经消失在冰面上。
那一小块冰面随着他的离开瞬间融化，黑暗的桥底下，韩秋单手抓着空隙，身形随风晃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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