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觅尴尬笑笑:“我不是故意偷听的,就是刚好路过。我很抱歉给你和你们家造成那么大的困扰。这场婚姻本来也是阴差阳错,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有你放不下的人,我也有我的骄傲。你爸妈接受不了我,我也不想委屈自己,我们……就这样吧。”

    傅凛鹤黑眸紧紧盯着她,薄唇紧抿,没有说话。

    时觅也静静与他对望。

    “我的原生家庭也好,我个人条件也好,确实不太配得上你,但这个世界总有我配得上的人,我就不强融了。”时觅笑笑,“祝你和沈小姐有情人终成眷属。”

    傅凛鹤没有说话。

    时觅也没再多言,客气笑笑后,转身就要回房。

    “沈妤……是沈世伯家的小女儿,5岁那年走丢了,是我看丢的。”傅凛鹤突然开口。

    时觅诧异回头看他。

    傅凛鹤也正看她:“如果她还活着的话,大概和你这么大。”

    “对不起,我不知道她……”时觅下意识道歉。

    “没关系。”傅凛鹤打断了她,“我们之间没有谁配不上谁的问题,是我没把你照顾好,我很抱歉。”

    时觅:“是我的问题。”

    “和你没关系。”傅凛鹤轻吐了口气,人已恢复往日的冷静,“离婚的事我会让律师处理好,该分割的财产也会分割清楚。”

    “不用了。”时觅微笑拒绝,“本来也和我没关系的。”

    傅凛鹤没说话,只是隔着小段距离静静看她,黑眸静冷平静,黑沉沉的像看不到底的幽潭。

    时觅脸上的笑容有些撑不住,手往身后指了指:“那……我就先回去……”

    傅凛鹤突然上前一步,将她紧紧抱进了怀中。

    “好好照顾自己。”他在她耳边轻声开口,又很快放开了她,而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时觅怔怔看着他远去的背影,被灯光拖长的身形高大挺拔依旧,沉稳中却带了丝决然的冷漠,没有丝毫留恋和拖泥带水。

    还是她熟悉的傅凛鹤。

    时觅忍不住笑笑,眼泪却“吧嗒吧嗒”地大滴大滴往下掉,有点不受控。

    时觅想停下来,但不知道为什么控制不住,喉咙也哽得厉害。

    她微微仰起了头,硬生生把眼泪逼了回去,回到屋里时,她删了傅凛鹤微信和电话,之后便开始进入忙碌的留学准备期。

    她运气比较好,签证在三十个工作日后终于办了下来。

    出国前一天,时觅抽空回了趟家。

    人刚进家门就看到了葛优躺在沙发上玩游戏的哥哥时飞,一脸惬意。

    时飞大她六岁,人长得不错,学历也不错,正儿八经统招本科毕业,以前学生时代学习也努力,但是家里唯一的儿子,她妈丁秀丽从小就惯着他,舍不得让他吃苦,无形中也把人给养废了。

    他吃不了苦,做事眼高手低,没一份工作能干超过半年,不是嫌弃工作琐碎浪费他人生,就是嫌工资低,不值得浪费时间,要么就是觉得领导傻逼,不理解他,总之每次都是别人的问题,他没错。

    因此大学毕业七八年,一事无成,整天只想着自己创业当老板,挣大钱,把她爸妈的养老本都挖空了,业没少创,钱也没少赔,就是没成过事,一天到晚在家摆烂。

    他没留意到时觅进来,在厨房忙活的母亲丁秀丽看到了,当下甩干手走了出来,眼睛习惯性往她身后看:“觅觅?怎么一个人回来了?凛鹤呢?”

    正沉迷游戏的时飞当下抬头,也是本能往时觅身后看:“妹夫过来了?”

    没看到傅凛鹤,又看时觅:“你们吵架了?”

    时觅:“没有。”

    “那他很忙吗?”时飞放下搭在茶几上的两条大长腿,“对了,你和妹夫说了没有?你让他把度假村的工程项目给我,反正都要找人做,这钱给外人挣不如给我挣,肥水不流外人田。”

    “还有香墅区别墅的事,你和凛鹤说过没有啊?那套湖景别墅真的很不错,房子大采光也好,可抢手了,售楼部三天两头打电话催着赶紧定下来,这周再不交定金的话我们看中的那套就让人给抢走了。”丁秀丽也跟着接过话。

    时觅:“你们有钱你们就买。”

    丁秀丽:“这不是想找凛鹤借点嘛。”

    时觅看她:“妈,一套别墅上千万,你一开口就要借一千万,还一点还款能力都没有,这叫借吗?那叫送。”

    丁秀丽声音低了下去:“那等你哥拿下度假村的项目不就有钱还了嘛。”

    “是啊,时觅。”时飞接过话,“你放心,我们不要你的钱,就先借着,到时会连本带利还你。”

    时觅看他:“你拿什么去给人家做项目?你一没经验二没人脉三没资本四没资质,就凭你那皮包公司吗?”

    自从她嫁给傅凛鹤时飞就觉得找到了财路。

    他知道傅凛鹤家产业有涉及地产,刚好他听他那些狐朋狗友说做工程挣钱,就火速成立了个建筑公司,自己没有任何经验的前提下,就想着借她和傅凛鹤这层关系,从傅凛鹤这边扒拉点工程做。

    他也不是真打算自己做,就是高价承包出来,再低价转包给别人,自己赚个差价。

    时觅知道他心里打的什么算盘,也知道他几斤几两,每次都把他给拦了下来,不让他找傅凛鹤。

    但时飞毕竟是个大活人,她拦得了一次两次也拦不了一辈子。自从他知道她不会帮他后,就私下找傅凛鹤去了,在这点上和丁秀丽如出一辙。

    丁秀丽倒不是和时飞一样想着怎么靠傅凛鹤赚大钱,她压根是惦记着傅凛鹤的钱。

    自从她嫁给了傅凛鹤,丁秀丽便生出了与有荣焉的骄傲感,腰杆子都挺直了,逢人就吹她嫁入豪门。

    丁秀丽总爱吹女婿怎么怎么厉害,对她家是怎么怎么的有求必应,导致那些七大姑八大婆甚至是八竿子打不着边的亲戚全找过来了,大事小事全找他们安排,都是借钱啊安排工作啊托关系找人啊之类的事。

    丁秀丽又爱面子,亲戚一找来,不管能不能做到全应承了下来,再来磨时觅。

    时觅不惯她,全给她回绝了,没想着丁秀丽和时飞一个毛病,看找她没用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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