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至功的态度让人拿捏不住，大概他本来就是一个复杂体。白玉意背后的人施压，他想必是不愿意得罪的。
但是对张锡凡，他一方面是欣赏居多，另一方面也是有些愧疚的。让张锡凡去山南市救火的是他，现在眼看着示范区就要搞起来了，又要把他抽离，这个做法有些缺德了。
所以胡至功此刻应该勉强算是中立，或者多少是有点向着张锡凡的。
如果张锡凡顺势说出，争取国字号存在问题，其他人推进效果不佳的话，还是有搏一搏的希望。
但是扪心自问，张锡凡这番话能够说出口么？
示范区不是张锡凡一个人的示范区，他若是这么说的话，等于是否定了其他人的努力。而且自己如果留下，示范区的推进就要减慢速度。
原本几个月就能够完成的工程，张锡凡要想办法拖到半年以后，否则快速推进完成，对自己的处境改变没有意义。
再拖上半年，张锡凡想到这里，就不由皱紧了眉头。良久，他叹了一口气：“示范区的推进非常顺利，即使是换一个人推进，有冯老的引荐，依然有很大的把握能够成功。”
盐成道问得非常直白，张锡凡回答也非常直白，也就是示范区推进到了这个地步，有没有张锡凡问题其实不大了。
如果省委有什么想法的话，示范区的创建并不会成为阻拦。
林峰云眉头皱起，随后又摇了摇头。他只一瞬间，就明白了张锡凡的想法。张锡凡是不愿意以自己一个人的缘故，拖累了示范区。
说白了，张锡凡不想以示范区为筹码，换取政治上的主动。
这个小子，还真是一个理想主义者。林峰云既想骂这个小子榆木脑袋，又不得不从心里有些佩服他。
林峰云看向了胡至功，胡至功的表情也有些复杂。
张锡凡没有管这些领导是怎么想的，他酝酿了一番语言，然后开始说起了山南市发展以及示范区创建面临的几个重要方向性问题，并且提出了自己的一些建设性的想法。
张锡凡说得很细，他提出的每一条都有很强的可操作性，显然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如果说之前的表态，还摸不清楚他究竟是怎么想的。
现在张锡凡所说的这些，明显就是他已经知道了省委的意图，并且以最大诚意为了山南市今后发展和示范区创建尽最后一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