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家主人乃绍兴府联络点的所正张文忠,其人按郑则甫的说法已死在倭乱之中,按理来说不应该操办丧事,家属悲痛欲绝吗?”
朱棣不解道:“为何此时却大门紧闭,也不见有亲戚前来吊唁?”
“事出反常必有妖,先进去看看。”
毛骧走上前去,敲了敲大门上的门环,不一会儿后,门被打开了,里边走出了一风韵妇人。
那妇人身着淡黄裙衫,面无表情,见着毛骧后,眼神中还挂着一丝不耐烦。
待毛骧说明来意后,妇人这才勉强挤出几滴眼泪下来,嚎啕起来。
“那天杀的倭寇,我家男人死得好惨啊!青天大老爷,你们要为我做主啊!”
“夫人还请节哀。”毛骧说道:“只是为何不见贵府操办所正大人的丧事?”
那妇人眼中顿时闪过一丝慌乱,抹了一把眼泪,然后哽咽道:“大人有所不知,我家男人前些日子便已经下葬了。”
朱棣一听,顿时感觉有些不对劲,头七都没过,就已下葬?
不过见毛骧没有进一步询问,他也不便开口,否则有可能打草惊蛇。
毛骧又说了些客套话后,然后给了妇人一些银钱,那妇人接过银钱,千恩万谢后,便关上了大门。
“刘三,这家妇人很不对劲!”朱棣看着所正家的大门,小声说道。
“没有过头七便下葬,那妇人也未斩麻戴孝,神色眉宇之间,也未见悲伤之色,这其中很有问题!”
“这所正夫人,很明显在说谎!”毛骧倒是非常肯定,“她不肯说,但是街坊邻居不会帮她一起隐瞒,走,一起问问去。”
经过一番打听,街坊们的回答倒是一致,在倭乱之后的第二日,所正便被匆匆下葬了,并未举办丧事。
不过当时家家户户都处于惊恐和悲伤之中,也没觉得不对劲,如今回想起来,确实非常不合理。
“所正死了后,第二日就匆忙下葬了,这非常不符合葬制!难道这家人就不怕被人戳脊梁骨吗?”
朱棣琢磨着,这件事太不合理了,心中倒是隐约有些猜测,但就是抓不住重点。
“一般而言,在亲人去世后,得先在家中摆设灵堂,接着向亲友报丧,再等着亲友上门吊唁,还得请道士做法事或和尚诵经祈福。
最后封棺之前,还得让亲友见逝者最后一面,反正应天府就是这规矩,难道绍兴这地方有所不同?”
“应天府和绍兴同属江南,葬制差不太多,过程也几乎一样,除非……”
毛骧眼中闪过一丝凌厉,“除非这家人并不想让他人见到所正的遗体!”
朱棣顿时如醍醐灌顶一般,也反应过来,“刘三,你的意思是……”
两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所正还活着!”
“只是,如果所正还活着的话,为何又要假死,演一出下葬的戏,难道他想以死脱身?”
“李四你说得没错,要么所正发现了谁是内奸,自身处于极大危险之中,要么所正自己就是内奸,无论哪种情况,他都必须借助假死来金蝉脱壳!”
“有道理,那只要找到所正张文忠,一切就能真相大白了!刘三,你对如何寻人自有一套高招,此刻我们该如何找到所正?”
好不容易找到一丝线索,朱棣心中也是燃起了希望,不过如何才能找到假死的所正,还得看身边的这位寻人的高手。
毛骧有些得意的摸了摸嘴上的小胡子,寻思片刻道:“要说寻人嘛,咱锦衣卫的法子那就多了,最常用的便是挨家挨户搜查,城门设关卡,张贴通缉榜,在三教九流中,也有线人密探帮忙打听。
不过如今之情况,只有你我二人,身单力薄,又不便暴露身份,本地锦衣卫也不能联系,那么只有一招,守株待兔!”
“守株待兔?那得等到何年何月?”
“李四你先别急,那所正借假死使了金蝉脱壳之法,肯定不会再藏于家中。
而我刚才和所正家的妇人谈话之时,注意到其家中下人正在清洗食盒。”
“莫非那食盒,是给所正送饭之用?”
“除非所正夫人在外偷男人,否则,还会给谁送饭?”
“所以,我们只要守着那妇人,便能找到张文忠了?”朱棣顿时明了了。
“没错,正好不远处有家酒楼,李四,要不我们先去尝尝这绍兴本地特色如何?”
“同去同去!”
转了半天,朱棣也饿了,毛骧这么一说,正符合他的心意。
两人来到酒楼,找了二楼临街的包间,正好能看到所正家,点了酒菜,便坐着等了起来。
这一等,便是等到了傍晚,就要快宵禁之时,两人突然看到,所正家的大门打开了。
两人顿时来了精神,只见所正家的妇人从门缝中探出脑袋,鬼鬼祟祟的往四周瞧了瞧,见没有人,提着食盒快步走了出来,然后又小心翼翼的关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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