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娃子,你想不想知道……啊!”祝修德大喊的声音突然被他的一声惨叫中断。
“五爷爷,您怎么了,五爷爷……”接着是传来了祝潇潇焦急的声音。
我和张九炎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朝他们跑过去。
等我们到了一看,是祝修德在往外跑时,滑了一跤重重摔在地上,抽搐了几下就不动了。我们连夜将他送到医院,祝潇潇上上下下跑交费办手续。
我和张九炎在急诊室坐着,旁边躺着祝修德,他鼻子上插了根吸氧管。
祝修德因为摔跤引发脑血栓,本身这是一个特别小概率的事件,因为摔倒后引发脑出血的频率应该更多一些,或者脑梗塞与脑出血同时存在。医生说他那个年纪加情况,住不住医院已经没有什么意义,行动不便是肯定的了,于是我们又把他送回了老屋。
等一切忙完已经是第二天上午九点多。
祝修德从此右半边身子如常,左半边身子致瘫,左边的嘴一直歪着,口水从嘴角滴滴拉拉落下来,他嘴里念叨着什么,已经没有人能听得明白。
由于他身后已经没人,按祝潇潇的意思是想把他送养老院,张九炎却说这老人守了一辈子的老宅,大约是不想离开的。
于是祝潇潇去了村委会,准备委托他们帮忙,在同村找个护理工来照顾祝修德的一日三餐和日常起居。
在等祝潇潇的间隙,张九炎走到祝修德的跟前:“我听你父亲说,你哥哥,也就是祝潇潇的爷爷,他从生下来起,就体弱多病,你父亲希望他尽量走得远些,所以取名为‘修远’。而你,自小就活蹦乱跳,所以你叫‘修路’。‘路漫漫其修远兮,徐弭节而高厉’,实际上你父亲取名的用意在后半句,那是对你们兄弟二人共同的期望。”
祝修德布满了皱纹的老脸有些微微的痉挛,眼底忽而闪过一丝难得的祥和,却又忽而转作咬牙切齿的凄厉,由于他脸上一半能动一半不能动,让他表情看起来有说不出的怪异,一激动又有口水从左边的嘴角滴拉出来。
“我这次来,就是来了结你做的恶,等我做完这一切,基本也就没问题了。于祝潇潇是,于你也是,一切本来可以到此为止的。可你偏偏还要心生歹念,非要绝了你哥哥一脉才肯罢休。你这侄孙已经是你们祝家唯一的血脉。‘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你父亲一直在你背上念这句诗,这其中道理你是一点都不懂吗?”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听到这里我心里咯噔一下,想起之前做的梦来。
祝修德的眼睛渐渐冒出浓浓恨意,恨到恨不得让他哥哥死,死的一块骨头一撮灰也不剩,这还不够,还要让他的后人死,全部都死!
“你眼见再不能害祝潇潇了,就想着从精神上毁了他,你可知你跑出去的时候为什么会摔跤吗?那是因为你把你的父亲气得不轻,他用拐杖绊住了你的腿!让你从此以后再也做不了恶!再也说不出话!让你再也不能去害你们祝家唯一的后人!以后的日子,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
“原以为解决了爷爷这边的事就会好起来,谁知道五爷爷会变成这样,”我们坐在张九炎的办公室,祝潇潇神色黯然,“除了妈妈,五爷爷就是我最亲的亲人了,他却落得这样的晚年。”
祝潇潇秉性纯良,不过他越这样,我心里就越不忿!我刚想开口,张九炎就又冲我摇了摇头。
我们表情落在祝潇潇眼里,他又理解成了对他的同情,于是将表情换为阳光一笑:“这次真的麻烦九炎兄了,不过无论怎样,问题解决了就好,不然以后还不知道会生出多少麻烦事来呢。”
看到祝潇潇笑脸,我心里一沉,难怪张九炎让先别告诉他真相,如果他知道在他爷爷墓碑中间插钢钉的就是他的五爷爷,他还会这么阳光吗?如果他知道自己父兄的死,一切都是因为他爷爷这位亲弟弟,他心里会做何感想呢?
“那就把这次的法金交一下吧。”张九炎说得淡淡,又看了我一眼,“交给我的小助理就行。”
“行,法金是多少?”祝潇潇答得干脆,拿出手机问道。
张九炎没有回答,只是伸出食指比了个一。
“一千?”这是祝潇潇问的。
“一百?”这是我问的。
一块。这是我老板张九炎最后实际收的。
……
“祝修德到底是为什么啊?”祝潇潇回去以后我继续和张九炎讨论着,因为我实在想不明白,祝修德做事为什么要如此决绝,还是面对自己的亲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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