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北折返回来，路上大家看到太白都吓了一跳。
“庞科长，你这咋还弄一头活的熊回来？”
庞北回过头看，看看自己身后的太白笑道：“她啊，她是我收养的。”
“养这玩意？养熊？”
庞北笑了笑，他看着对方说道：“放心吧,她挺乖的，我上山打猎的时候遇到猛兽，这不也是一个大助力么？”
“对对对！这个确实！”
庞北就这样，在大家异样的目光之下，将太白带上山，直接去找卓雅。当卓雅看到了庞北之后，她人都麻了。
“你……你怎么把她弄来的？”
庞北回头看看坐在身后的太白，他忍不住笑了：“这不是看着很有眼缘，就收了么？”
卓雅忍不住叹气：“我一看她就知道，这也是四害之一，现在你相当于养了三害在身边。”
庞北嘿嘿坏笑：“这算不算庞科除三害？”
卓雅一怔，接着忍不住也跟着笑了：“算,算！”
庞北大咧咧的坐下，他看向卓雅说道：“这次我拿到了黑熊胆，而且还把哈木图叫来给你认错。”
卓雅疑惑：“哈木图？那个满脑子都是肌肉的人？”
庞北忍不住的笑出了声。
卓雅好奇：“你笑什么？”
“哈哈哈，我笑你说得太贴切了！”
“哦,对了，卓雅祭司，这个杀人熊的黑熊胆是不是可以很快治好我的问题，能不能起到你说的药效？”
卓雅看了一眼地上的黑熊，她点点头说道：“应该是没问题的，但具体的效果要看你用药之后再说。”
“不过，你能让哈木图认错，这是怎么回事儿？”
卓雅也好奇，哈木图这种人会认错？
庞北叹气，他不住地摇头说道：“孙道远那王八蛋,给他的老婆孩子用福寿膏，他也是被那些混蛋给坑惨了，你有没有办法治疗这些？”
卓雅皱起眉头：“福寿膏？这东西不就是烟土么？这怎么治？只能戒掉！你不是相信科学的么？”
庞北愣了下，接着说道：“可你是祭司啊，你总有一些秘法吧？”
卓雅摇头，她轻声叹气：“我们是萨满祭司不假，但我们主要是传承信仰，我又不是传承迷信，我师父从小就教我，说巫信仰的是大自然，大自然就是我们的神。而科学也一样，你们汉人的科学家，也是信仰大自然，相信自然的法则，他们研究的就是大自然的规则。巫传承自上古时期，从你们汉人的三皇五帝一直到今天，只有那些信仰鬼神者，才一天天装神弄鬼的。我们只是要对鬼神敬畏，对未知敬畏就好。”
“我们本质上，是不信那一套的。我们只相信天命，只相信自然的法则。”
庞北愣住，他好奇道：“那你们萨满巫师不都是……”
卓雅摇头笑道：“那是你对我们有误会，我承认，我们之中有这样的人，但你有没有想过，文字是怎么来的？”
庞北想了想，接着脑子里闪过一丝灵光：“占卜！？”
卓雅摇头，接着说道：“文字演变于巫的祭祀，它出现的本意是为了能记录下祭祀的场景，让后人记住功绩。我记得师父给我讲过一个故事，他说，鬼，归也。人类的第一个鬼出现，是因为有一位兄长，看到弟弟死去，他莫名地感觉到悲伤，于是看着那一动不动的弟弟喊了一声：归！”
“可弟弟没有动，他又喊了一句：归！然而，弟弟还是没动，那时候他才意识到，弟弟是回不来了……”
“结果晚饭的时候，大家莫名其妙地发现了一个人抱着自己的头吃饭，大家都觉得很怪异，但谁都没觉得害怕，只是一个孩童问大人：人的头掉了还能吃饭么？”
“接着，大家产生了恐惧，吓得到处跑，一面跑一面喊：归来了！归来了！”
“但造字的时候，归当时回归之意，大家为了区别，就选了一个非常诡异的音调。叫做鬼。”
“鬼，归人也！人死后，归来，叫做鬼。归根结底，鬼就是人。人心中归来的死人。故而，后来，人将鬼生活的地方，叫做归墟。”
庞北怔住，他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解释。
“你们巫师……是这么看待鬼的啊？”庞北吃惊错愕，卓雅摇头：“巫不是巫师，巫是一种信仰。巫师，是一种职业。后世，巫在传承的时候，一部分相信了归人所变化的另外一种人，叫做献。那是第一个满足了人们愿望，同是需要大家献出自己另外一样东西的人。献祭，自此开始。而献，其实就是鬼。他也是人的一部分。献者，鬼也。让人丧失斗志，信念，自信，安于现状，不思进取者也。”
“但献这个名字，在后世传承，因为他们是人，又因为他们一直好隐居山林，故而就有了仙这个字。”
“所以，巫这个传承，实际上……并非是巫师，诸如仓颉，他也是一个巫，就是我现在的身份。他创造了文字推动人类发展，慢慢地，人们不再叫他们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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