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老者闻言上前一步,拱手说到:“小老儿医术浅薄,若有得罪之处,还请两位贵人见谅。”
裳若依闻言笑了笑:“您过谦了,能得张大人引荐,想必这医术定然十分了得。”她看了看赫景珩:“他的腿也找了很多医师来瞧,但是每次都是同一个答复,这么久了,我们也不再抱什么希望,您若是可以医治,便是我们赫家的功臣了。”
听见裳若依这般说,张文宇不禁若有所思,难道说他这腿是真的废了?
白衣老者走上前,对着赫景珩又鞠了一躬天下谁人不知定国王府的世子是一个多么优秀出色的男子,曾经有人形容他: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
风度翩翩的少年公子,曾是多少京城贵女思慕的对象?
如今竟落得这般凄惨的下场。
当真是让人唏嘘不已
白衣老者仔细地看着他的腿,半晌,他叹了一口气,沉声说道:“贵人的腿怕是无法再康复了。”
张文宇闻言,眼神中划过一抹了然之色,看来赫景珩的腿根本没有恢复了,许是谁在胡说八道,故意制造恐慌,如此,以后也不足为虑了。
裳若依看着他脸上变换的神色,心中了然。
想起先前自己在养心殿中看到的那则消息。
究竟是谁?是谁在暗中盯着他们?
张文宇拱拱手:“没能帮上二位,着实抱歉。”
“张大人能想着我们,已经是感激不尽,不能恢复已是在预料之中。”裳若依笑了笑,脸上带着些许讥讽之色:“这倒不是最打紧的,有一件事,在下想问问大人。”
“何事?”
“昨日我们府上遭遇了贼人,闹出那般大的动静,却没有任何官府中人前来支援,张大人可曾知晓?”
张文宇脸上的表情十分惊异,他早就知道裳若依会问这件事。
北陵人进入天顺地界的时候,他们便得到了消息,同时也收到了他们递上来的金银珠宝,他们的目的只是赫家,而赫家又是皇上的眼中钉肉中刺,欲拔之而后快,奈何没有一个合适的罪名将他们尽数铲除。
如今有人愿意将他们一网打尽,他自然愿意做一个顺水人情。
昨日火光冲天,大地震荡,他们怎么会不知道?
他就是故意不来支援,不仅如此,他还将原本提议支援的新上任的官差扣在府衙之中。
原本想着第二日给他们收尸,没想到他们竟在那般激烈的战斗中存活下来,反倒是骁勇善战的北陵士兵被打退。
张文宇哪里知道,北陵士兵不是被打退,而是全部埋骨于此。
“实不相瞒,这几日本官尚在病中,若不是深夜收到了下面人的汇报,竟是不知发生了如此凶险之事。”
裳若依知道,这不过是他的托词。
“好在没有出什么大事,不过那些匪徒竟有火器,若不是我们奋起抵抗,真真是连性命都要搭上去了。”裳若依脸上带着惊魂未定之色,赫景珩看在眼中不由觉得好笑,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怕是只有她能做到了。
那火器竟是北陵的!
若是贺兰云在此,定然会大骂出口,北陵若是有如此多的火器,早就将其他国家吞了,还会等到现在?
真真是欲加之罪 何患无辞。
张文宇心中大震,这便是他今日要问的第二件事。
火器的危机无疑是巨大的,任何国家都想大量制造火器,但是没有任何国家成功,如今北陵竟然先一步做出这么多的火器,若不加以防范,必定后患无穷。
不过,能在如此多火器之中获胜的赫家,貌似比北陵更加需要忌惮。
张文宇匆匆而来,又带着医师匆匆离开。
赫景珩见状,不由笑出了声:“我今日算是见识了什么叫做巧舌如簧,颠倒黑白。”
裳若依扬了扬下巴,脸上尽是意犹未尽之色,她笑了笑:“这算什么?我还送了他一份大礼。”谁让他这么早来扰她清梦?自己只是略微惩戒而已。
回去的路上,张文宇突感不适,腹部如刀搅一般,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滑落,被他带去赫家的白衣老者见状赶忙给他诊脉,不多时,那老者眉头紧皱:“大人这是吃坏了肚子。”
吃坏了?怎么可能?
不待他多想,更加强烈的痛意袭来,他只觉得有什么要从身体中出来。
下一瞬,只听一声极大的声响传来,白衣老者狼狈地从马车上下来,捂着鼻子,一脸震惊地看着马车。
如此臭气熏天的屁,他平生所见。
听到属下的汇报,裳若依冷然一笑,活该,如今脸丢的差不多了, 这便是扰她清梦的后果。
张文宇因着这个屁出了名,提起青州的钦差大臣人们便会提起这件事。
县城边的宅院里,凌峰眼神凌厉地看着站在对面的钱锦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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