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恐怖如天吼,汹汹而来,人在这浩大的自然面前,小如蝼蚁。
它只需打个滚,就把人命全收。
原来,魏泽带了一支人马前往三岔口的浅窄之处,以沙袋截住水流,使下游逐渐干涸,又专选夜间攻袭,待那边以烟火传讯,上游处便用绳抽取沙袋,使水洪涌而下,水淹缙军!
北楚兵马早有准备,已上到岸上,只西缙人马仍在河床之上,顷刻间,全都冲埋不见,死伤无数。
又是一道闪电,将大地照亮,接着又黑沉下去,只一刹那,西缙四将肝胆破裂,他们看到,北楚兵正乘船渡河而来。
完了,完了,他们已经没了心思去想,为何横河水会突然干涸,又为何会突然涨洪,他们没有兵了,手中只剩残兵几万,哪里抵挡得住魏泽的兵马。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于是各个马不及鞍,甲不及衣,翻身打马带兵撤退。想要回城或投靠他处,待来日再战。
往回奔走不迭,却不想,从旁斜刺出另一彪人马,只见当头一锦袍轻甲小将,纵马挺枪,自门旗影下而出。
“往哪里跑?!”
西缙四将想要调转马头,却又看到一身形高大之人,全副披挂,立马于岗上,天空又是一道闪,那人面目显现,一双眼傲睨着,那人是……魏泽!
只听他开口道:“取他四人首级,余者,归降不杀。”
兵士围拢上前,顷刻间将四人斩杀,一时间降者数万,缴获钱粮军马不计其数,此仗大胜而归,横河以南四城攻破,重回北楚。
北楚军兵连吃败仗,士气早已荡然无存,然而今晚这一仗,终于让他们扬眉吐气了一次,将卒重振锐气,男儿血性高燃。
魏泽分派人手镇守横河四城,率余众归营,令营地摆酒大吃大喝三日,一为犒赏,二为休养兵马,夺回失地只是第一步,他可不要做挨打的那一方,只有他打人的份!
北楚兵在魏泽的带领下,夺回失地不说,甚至长驱直入到西缙关隘,一时间,但凡闻得魏泽之名,无不胆寒,更有西缙守将,大开城门,称臣投降。
此时,已是深秋,魏泽将营驻扎于西缙边城几十里之外,正同万鹤、王谦等人商议计策。忽然有人来报,说有人从京都来,带了信件。
“让进来。”魏泽说道。
兵卒应声而去,过了一会儿,将人带了进来。
只见那人身量高长,灰褐衣裳,身染尘垢,正是魏泽的影卫,进到帐中,朝魏泽跪下,递上书信。
魏泽接过信件,看了看信封上的字,然后拆开信封,展开信笺。
万鹤从旁看着,以为是京中报平安的书信,却发现不对。
魏泽在看信的前半部分时,并没特别大的反应,反而嘴角挂着冷笑,可当看到第二页时,表情就不对了,一双厉眼盯着纸上的内容看了一遍又一遍,额上的青筋都暴了出来。
“大哥,怎么了?”
魏秋也觉察到了不对,就是面对强敌时,也没见他这样失态过,能让他这个样子的就只有一人……
魏泽将信拍向桌案,恨道:“好!好!好!”
“段二郎,你趁我不在,夺人宝眷,我还没死呢!你既然这等无耻下作,就别怪我了,本不想动你家人……”魏泽抬起一脚,把桌子踹翻,“都他娘的别想好过!!”
桌案上的茶盏滚落一地。在场之人全都噤声。
魏泽闭眼沉息片刻,对影卫问道:“那人准备得怎么样了?”
影卫回答:“他说还差些火候,让再等等。”
魏泽朝魏秋、万鹤等人摆摆手,让他们先退下。
待人都走后,帐中只有魏泽同影卫二人。
“你上前来,我有事交代你。”
那人起身,行到魏泽身边,躬身听候吩咐。
魏泽在影卫耳边低语几句,那人应诺。
“你火速回京都,这件事就交给你办。”
“是。”
影卫退下。
……
禾草立在庭院中呆看着满院的落叶,树杈或粗或细,或削直或盘曲,仿佛镶嵌进这阴沉沉的天里。
信是初秋送去的,现在已过深秋,不知道他收到信没有。
段十风的脚好利索了,也不囚着她,肯让她出门,除了回魏府,她也不知道他哪根筋搭错了,看上自己什么。
那日,他说,愿意为了她遣散自己后院的三个姬妾,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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