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卿的脸色已经变得惨白,再配上轻轻发颤的眼睫,越发的像被风雨碾压过后的花草。
格外的惹人怜!
她微微别过头,尽量忽略他的存在,深吸一口气后,露出一抹牵强的笑。
其实很疼,身子像是被劈成了两半。
“我,我还好,陛下如何?会不会难受?”
萧痕缓缓摊开她的手掌,与她十指相扣,缠绵的气息落在她侧颈上。
“朕不难受,卿卿,咱们终于融为一体了。”
“……”
片刻后,云卿重新抱住了男子健硕的腰,开始主动与他相融,呼吸声渐急。
夜还很长,而室内的缠绵才刚刚开始。
守在门外的青兰听到里面的动静后,眸中划过一抹复杂之色。
姑娘今晚侍寝,最后的退路恐怕要断了。
也不知这究竟是幸还是不幸?
但愿陛下是真心爱护姑娘的,不会辜负姑娘满腔深情吧。
否则对姑娘而言,便是灭顶之灾。
“你们两个去厨房烧水,里面随时要用。”
立在院子里的两个粗使婆子听罢,恭敬应了声‘是’,匆匆朝厨房方向而去。
比起在这里听主子的娇喘,不如去躲清净,至少能保命。
青兰目送两人离开后,又回头望了眼身后紧闭的房门,无声一叹。
她踱步走到廊下,亲自守着里面的两人。
不管怎样,姑娘也算得偿所愿了。
将身子交给自己心仪的郎君,即便以后有诸多变数,也不会遗憾。
…
与此同时,玉春楼。
裴韵被送过来后,老鸨为她安排到了最上等的闺房。
“哎哟,小娘子这容貌,这气质,这身段,都是侯爷喜欢的,
今晚过后,南阳侯府怕是又要多一位贵妾了,妈妈先在这儿恭贺……”
裴韵看着老鸨脸上厚厚的胭脂水粉,只觉恶心。
她缓缓攥紧了藏在袖子里的金簪,锋利的尖端划破皮肤,阵阵刺痛感袭来,硬逼着自己保持冷静。
“出去。”
老鸨的声音戛然而止,从鼻孔里挤出一个哼字后,嗤道:
“都答应给四十岁的老男人做妾了,还装什么无辜?别以为老娘礼待你,就是怕了你,
像你这种表面清高内里风骚的货色,老娘见得多了,真觉得顶着国公府千金的身份就金尊玉贵呢?
一个庶女,捅破天也做不了高门大户里的正妻,老娘奉劝你一句,好好跟着南阳侯吧,至少吃穿不愁。”
说完,她扭着发胖的粗腰朝外面走去,边走边道:“好好准备一下,侯爷马上就要过来了。”
伴随着‘砰’的一声脆响,房门合上。
裴韵的身体止不住的轻颤了起来。
虽然她性子坚韧,但毕竟是十六七岁未出阁的姑娘,马上就要面临被人糟蹋的绝境,又如何能做到临危不乱?
若不曾遇到过那个清贵无双的少年,不曾与他相知相爱,她舍了这副皮囊也无妨。
只要能勾得南阳侯宠她,为母亲弟弟争取到生的机会,牺牲便牺牲。
可遇到过这世间好的郎君,她又如何甘心去伺候一个四十多岁的老男人?
想起还在大牢里受苦的少年,她缓缓闭上眼,任由泪水顺着眼角滚滚而落。
她救不了他,唯一能做的便是为他护住这副身子,宁死不屈。
“哎哟,侯爷您可算来了,快快有请。”
窗外传来老鸨的恭维声,是南阳侯抵达了玉春楼。
裴韵猛地睁开双眼,缓缓抬手露出了藏在衣袖里的金簪,眸中划过一抹犹豫之色。
她是该毁容保命?还是该割腕自尽?
如果选择前者,就怕那南阳侯是个变态,连面目狰狞的丑八怪都不放过,反而觉得血能助兴。
若选择后者,她一旦死了,独留阿铮一人在世,他又该怎么办?
“侯爷,妾身帮您瞧过了,那可是个冰清玉洁的美人儿,您今晚有福了。”
南阳侯哈哈大笑,“裴家果真是下了血本,那我就不客气了,美人现在在哪儿?”
“就在绣阁里候着,您请。”
脚步声与对话声越来越近,裴韵心一横,举起金簪朝左脸划去。
脑海里浮现出与少年郎相处的点点滴滴,她的眼角再次淌下两行泪水。
利刃划破皮肤,钻心的疼痛袭来。
下一瞬,嫣红的鲜血顺着面颊缓缓滑落。
裴韵死死咬着牙,捏着金簪一鼓作气从眼尾划到了嘴角。
力道不算大,但金簪格外的锋利。
虽然不至于伤可见骨,被划开的皮肉也翻卷了出来,混杂着鲜红的血,触目惊心。
剧烈的痛感蔓延至全身,她的手一抖,金簪顺着掌心滑落,狠狠砸在了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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