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周柠吃了安神药,却也还是没睡好,想起许多幼时的事。
小时候,周清很少抱她。
她经常看别的小朋友被爸爸妈妈抱,她也想要。
可当她抓住周清的裙边,刚要开口,裙子就被抽走,随之收到周清含怒警告的眼神。
那时是在外面,周柠想:妈妈爱美,不想衣服被抓皱。
后来在家时,她又找机会求抱。
周清斜暼她一眼,“矫情!没事做就去练书法。”
她失望地看着周清的背影,眼泪在打转也不敢哭闹。
那天,她从学校回来,听司机说陈天纵回国。
想到许久没见爸爸,她兴奋地跳下车,却看到所有佣人在院子里噤若寒蝉。
她隔着卧室门,听到几声痛苦的尖叫声,连忙害怕地推开门。
入目是满地的凌乱。
周清披头散发狼狈地坐躺在地上,除了脸和脖子,裸漏的皮肤上都是一道道红紫的痕迹。
陈天纵紧握着皮带,盯着周柠的目光像是在看一个和他无关紧要的别人家的孩子。
“滚出去!”
“你不能打妈妈。”
周柠上前要阻拦,很快被像只小鸡仔一样扔出去。
房门被反锁,她没再听见里面有声音传出,但她更害怕。
她手都拍红了,房门才被打开,趴在门上的她摔在地上。
一双黑色皮鞋出现在她眼前,陈天纵从容地整理着领带,有种发泄后的餍足感。
目光冷淡地从地上的人身上扫过,他踩着皮鞋闲适地下楼,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没发生过。
“妈妈!”周柠爬起来大声喊。
周清嘶声驱赶:“滚出去!不许进来!”
周柠已经走进去,在床边找到周清。
她身上的伤痕更密集。
“滚出去!”周清抹去嘴角的血迹,狼狈地怒吼。
“妈……”
周柠带着哭腔上前扶住她,“爸爸打你,我们去告诉爷爷,让他……”
啪!
周柠话没说完就摔坐在地上,呆滞地睁大水眸,脸上火辣辣的。
“敢说出去一个字,我拔了你的舌头!”
“说了不让你进来,你偏要进来!跟你说话听不懂是吗?”
“不许和任何人说,听到没?”
周清抓着周柠的肩膀,把她按到地上,一遍遍重复:“一个字都不许说!听到没有!”
指甲刺入肉里,周柠疼得缩着身子。
想到上次她离家出走和爷爷告状的后果,她顺从地答应:“我知道了,我不说。”
周清站起来,在周柠心疼又畏惧的目光中,捡起地上的皮带,阴冷的眸子定在周柠身上。
卧室门在开着,周柠的哭喊声传到楼下,没有一个人敢上前说情。
许久后,周柠蜷缩着躺在地上,嗓子已经喊哑,身上痛得发麻。
皮带又被扔回地上,她在周清脸上,看到了和陈天纵相似的满足感。
她被关回她的卧室,被周清勒令不许任何人进,也不许她出,只能她自己尽力用剩的药膏一遍遍涂抹能触碰得到的伤处,减轻痛楚。
夜里,她发烧到浑身滚烫,偷偷摸黑到厨房找水喝。
意外看到周清从外面回来,她犹豫着要不要告诉周清发烧的事,却又看见一个身影。
一个她熟悉的,男人的身影。
他们拥吻着,进入周清的卧室。
幼年的她不懂那些,但不妨碍她该知道的都知道一点。
对父亲的恨,在那一刻变得模糊。
她不懂到底该怨谁,更不懂她自己遭受的一切又都是为什么……
窗外的天色翻起鱼肚白。
沈明修面对周柠侧躺着,慢慢睁开眼。
察觉到掌心异样的热感,他在周柠身上探了探,面色变得凝重。
周柠还在睡着。
他起身出门,很快又返回,用体温枪抵上周柠的额头,378度。
“周柠?柠柠,醒醒……”
“嗯?”
周柠颦着的秀眉下的眸子睁开,浮着浓重的哀伤。
她茫然地眨眨眼,敛去情绪,“怎么了?”
“你发烧了。”
沈明修扶着周柠坐起来,“快洗漱,换衣服,我带你去医院。”
“我发烧了?”
周柠慢半拍地重复着,摸摸额头,没摸出不对劲。
但身上清晰的酸痛感让她很不适。
“可是好像怀孕了不能吃退烧药。”周柠担忧起来。
“别怕,先去医院看医生怎么说。”沈明修安慰。
周柠从洗手间洗漱了出来时,床上已经放好她要穿的衣服。
穿好衣服到门口,刚打开门,她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沈明修抱在怀里。
“你的伤还没好,放我下来。”
腿上只是皮外伤已经恢复了,肋骨的伤没有两个多月是不可能完全恢复的。
医生叮嘱过让他不要做体力劳动。
“没事,别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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