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德寺香火鼎盛,莲台上佛像法相庄严,卫子英随芸芸众生跪拜,给寺里添了笔厚厚的灯油钱,方觉得心绪稍平。
一夜未睡的她面色青白,不得不敷了香粉才出门,明明是青春妍丽的年纪,却脚步虚浮不见一点精神气,才随着香客走出大殿,忽地瞧见一张俏脸,那样美丽却令卫子英惊得心跳差点停住,是池真真,她也来正德寺了!
经过昨夜,卫子英看到池真真后便觉得心虚,原因为何却忘了。她偏过头怕被发现,又小心地在来往人流中寻找另一个人的身影,随即想起那个人昨日才被送出宫,此时怕仍起不来,怦怦跳的心终于慢下来。
她将海棠拉过来,指给她瞧:“看见那个穿青紫色衣裙的女子吗?你跟去瞧瞧,打听她来寺里做什么。”
她的腿有些发软,叫海棠跟去看看,自己扶着廊柱歇息,过了一会儿,海棠回来禀道:“那位姑娘没去上香,跟着知事僧去见住持大师了。”
她只是个丫鬟,寺中有些地方去不了,也打听不到有用的消息,卫子英垂了眼帘,还是要给父亲写信要些人手,否则她在京中行事太过被动。
海棠知自己无用,可卫子英根本没心情训斥她,匆匆去往下一处,只是当她登上马车,赫然看见里面已经坐了一个人,她怔了片刻,方回过神打发海棠在外面候着。
来人是原庆,他今日紫衣玉带,打扮与从前颓废醉饮之时大不相同,等卫子英进了马车坐好,才含笑道:“卫姑娘,是不是觉得意外?”
卫子英看着车内小几上的点心,被人动过一点,应是原庆吃的,她皱了皱眉,没有正眼看对方,淡淡地道:“是有些意外,不过我正要去寻原先生,你不请自来,倒省了我的事。”
原庆赞叹道:“姑娘大家出身,气度果然与寻常女子不同,我今日来是有事想请教。”
“何事?”
“我想知道檀宁到底因何受罚。”
卫子英瞥了他一眼,心想这正是她要对他讲的,便道:“据说初三那日,他直入永安殿,将一名出宫传旨的内监拦下,陛下震怒,命人杖打。那道圣旨应是送往陈王府和池家,给你和池真真赐婚。”
她的声音很轻,内容却令人震撼,古往今来,即便是抗旨不遵,也是跪求圣上收回旨意,谁敢闯宫闱直接将旨意拦下,这是连命都不要了。
片刻后,一阵古怪笑声响起,原庆竟笑了起来:“我知赐婚之事会不顺利,果然还是不行啊。”
他谓叹似地说完,对卫子英道:“姑娘如何想的?”
贤妃娘娘很生气,如同卫仲齐卫大人想的一般,檀宁是不将他卫氏看在眼中,对一个外室难忘旧情,若是他安安静静地任原池二人成亲,那便是接受了与卫氏联姻,如今看来拒绝得非常彻底。
卫子英想起当初,她对姑母说要嫁给燕京最好看的人,檀宁。
从那时便注定失望的结局,他根本不曾正眼看她,什么家世样貌,都不如池真真在他心里的分量。
卫子英没有回答,反问道:“你呢?”
“我从未改变过想法,终有一日,真真会心甘情愿留在我身边。”
他还真自信,卫子英不动声色问道:“方才我在寺里见到池姑娘了,你猜她来正德寺做什么?”
原庆并不隐瞒:“你想知道什么,大方问就是,真真与正德寺的大和尚们合作开工坊,继续做纸张生意,想必这次没有人敢随便动她的店铺和工坊了。”
他意有所指,卫子英不甘示弱反击道:“自然也无人敢再往地下埋火药!”
这样一来间接承认了玉玄鉴和玉泉纸坊的火是她叫人放的,但也直指埋火药的人是原庆,此人口口声声要得到池真真,可他做的事却叫人不寒而栗,池真真被这样可怕的人喜欢,实在不能说幸运。
原庆正色道:“往后卫姑娘请千万记住一点,没有人可以伤害真真分毫。”
他是以什么身份,又有什么资格来命令她?
卫子英根本没放在心上,冷冷地道:“已经知道了想知道的事,你可以走了。”
她希望原庆知道赐婚之事被毁后,生气冲动之下做点什么,可看原庆平静的模样,似乎什么也不打算做,便撵他走。
原庆没有动,反而接着问方才的问题:“卫姑娘还没说,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卫子英的眼睛闪了闪,她是有一些想法,但需要先让邵泽去印证一些事,若是与她梦中所见对应上,才好与伯父从长计议,若是对应不上,那便无需理会梦里的种种不详结局。
至于原庆,她压低声音道:“原先生,听说你将数年所得都交给了陈王,就没给自己留些后路吗?”
是人就没有不爱财的,原庆笑了,他与卫氏子私下约见三次后,她终于将他视为可合作的人了,当下如实告知:“在下
该站采集不完全,请到原文地址:(https://www.dynxsw.com/book/487016/104024339.html)阅读,如您已在悠闲小说(https://www.dynxsw.com),请关闭浏览器广告拦截插件,即可显示全部章节内容!该站采集不完全,请到原文地址:(https://www.dynxsw.com/book/487016/104024339.html)阅读,如您已在悠闲小说(https://www.dynxsw.com),请关闭浏览器广告拦截插件,即可显示全部章节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