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回此时的心思展露无遗,连施娘子也瞧得出来,瞧了瞧池真真抿起的唇,岔开话题道:“章先生,我们的工坊至今还没有个正式的名字,依你看叫什么才好?”
池真真觉得章回真的很不识相,银货两清不好吗,为何非让关系变得复杂,难道他在以退为进?
可她根本不吃这套,一个名字代表不了什么,换个人她不会介意,可这个人是章回,倘若她没心没肺,那么接受他的好意未尝不可,她总是要嫁人的,也不是为了向檀宁证明什么,而是她长久以来,或者说上一世临死之前一直有个心愿,便是光明正大地嫁人。而章回的人才相貌不差,能嫁给他做正头夫人不算委屈。
可令她介意的,是每次面对章回,总是想起檀宁,或许她想嫁给一个不曾出现在她和檀宁记忆中的男人。
所以章回还在努力为工坊起新名字的时候,池真真站起身道:“些许小事,何必让章先生费神,不如直接叫玉泉纸坊。赶早不如赶巧,我让人拿纸笔来,咱们先将契书签了。”
如此明显地态度,章回暗自伤叹,制止了她的动作,向施娘子拱手道:“烦劳施娘子帮忙取来纸笔,我有些话想与池姑娘说。”
施娘子离开时将门轻轻掩上,池真真的目光警觉,防备地看着章回,若是他说些她不愿意听到的话,别怪她不客气。
“这段时日我因差事出京,回来才知,是檀大人向我的上官授意派我外出,池姑娘,其实你与檀大人……”
“别说了,我不想听。”池真真硬邦邦地道。
自从离开燕京,便没人在她面前提起那个人的名字,章回的意思她清楚,不就是想说檀宁对她未能忘怀,可这有何意义,难不成他想劝她重新回去给檀宁当外室?
她上上下下来来回回回打量着章回,章回不安地低下头。
“章回,该不会是檀宁让你来的吧?”
他连忙抬头否认:“不是,我自湖石中发现藏金之后,便再也没有见过他。”
情急之下,竟没发现池真真对他的称呼已经改了,苦思再说些什么证明自己真的不是檀宁指派,出京寻找她,到工坊倾尽全力帮忙,一切一切都是他自愿,是为她才来。他猛然回过味来,惊喜且意外地道:“你,你,叫我章回。”
池真真想翻白眼,她生气的时候也喜欢连名带姓叫人!
她没好气地坐回去,说道:“姑且信你一次,你先给我讲讲燕京的事吧。”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问起燕京的人与事,章回想了想,京中诸事他多数没有留意过,但朝中出了大案他亦有所耳闻,檀家兄弟二人因此斗得如火如荼,连长公主也下了场,还将当朝丞相邹云丰拉下水,至于将池真真从檀宁身边赶走的唐桓大将军却病倒在床。
听到唐桓病了的消息,池真真以为自己会无动于衷,岂料心中难过异常,她没有怨过唐桓,甚至感激他的成全,否则她想离开檀宁,说不定要用更偏激的手段。
他甚至愿意默认她无中生有,编造他要收她为义女的事,可现在他要死了。
池真真在心中默默地算了下时间,微微有些慌乱,她记忆中的唐桓应还有两年寿数,怎地如今就重病不起了?
想到卫子英提前回到燕京,原庆与檀宁早早分道扬镖,许多事都已改变,该不会被她的重生给影响了?
章回已经说到凌府大姑娘嫁入东宫,凌仪华已是太子妃,婚礼由礼部操持,场面十分盛大,池真真松了口气,好歹这桩喜事并未受什么影响。
施娘子还没回来,章回再也不知说什么,狠下心道:“还有件事,我也一并说了吧,池园如今有了新的主人,是……飞鸾姑娘。”
池真真慢慢睁大眼睛,明眸中有几分不可置信,随即又平静下来,仿佛与己无关的模样。
章回觉得自己是个罪人,明知这件事会伤到她,却非要说完才肯罢休,一定要她痛到极至才行:“京中有消息在传,说飞鸾姑娘是一位蒙冤而死的重臣后人,恰好也姓池,唐大将军想将她接回将军府,可是她选了池园入住。”
所以,她住进池园才是名正言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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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意渐浓,树叶枯黄,竹林依旧一片翠绿,河水静静流淌,工坊内的活计没有减少,反而随着东家在燕京城的新店铺开张更加忙碌。
与工坊毗邻的是片林木茂密的山坡,坡势平缓,据传京中有位贵人在此地建了一处山庄,附近的镇民与村民都不敢擅闯,因贵人在山庄留有会武艺的家仆守护,有人靠近便出声警告。
当初王老爷将竹林这块地方卖给池真真的时候,特意交待过她,所以工坊建起来这几个月,池真真也一直谨记交待,不让工坊的人乱走冲撞贵人,她曾在工坊看见过有骑马者往山庄去,想必是山庄的主人。
既是燕京城的贵人,池真真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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