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托利亚大法院外,乌压压的百姓聚集在一起,人声鼎沸,议论声此起彼伏。大堂内,旁听席早已座无虚席,甚至连过道都挤满了前来观审的民众。大家翘首以盼,等待着这场轰动全国的审判的结果。
被告席上,阿富辛身着囚服,脸色苍白,眼神黯淡无光,仿佛整个人已经被压垮。他早已不再挣扎,心如死灰般垂下头,双眼失焦地看着地面。
首席大法官赛琳娜端坐在审判席上,身着法官长袍,神情冷峻。她的眼神犀利而沉静,扫视着全场,将所有细微的骚动尽收眼底。赛琳娜轻轻敲了敲法槌,清脆的声音在大堂中回响,瞬间压下了旁听席上的低语和议论声。她的目光直视着阿富辛,语气不带一丝情感,冰冷而坚定。
斯拉斯贝娃身着检察官长袍,站在法庭中央,手中捧着一份长达半小时的起诉书。她的声音冷静而有力,字字句句如同利刃,毫不留情地将阿富辛的罪行一一揭露。每一个细节,每一个指控都掷地有声,让整个大堂充满了凝重的气氛。
阿富辛听完这份长达半小时的指控,缓缓抬起头,脸上浮现一抹惨淡的笑容,目光中带着深深的疲惫与绝望。他早已彻底失去信心,面对着全场的注视,他声音微弱,却清晰无比地说道:“我认罪。”
听到阿富辛的认罪,赛琳娜毫不迟疑地起身,语气平稳却掷地有声,缓缓宣布道:“原户政司首席长官阿富辛本阿里霍加伊,通敌卖国、破坏经济、哄抬粮价、迫害百姓,罪名成立。判处绞刑,立即执行!”
赛琳娜的声音在大堂内回荡,带着不可抗拒的威严。整个法庭瞬间安静了几秒,紧接着便爆发出一阵欢呼与激动的掌声,旁听者们纷纷鼓掌叫好,喜悦和愤怒交织在他们的脸上,仿佛这个判决是对他们自身的解放和正义的还原。
“罪有应得!”“绞死他!”“让他为他的罪行付出代价!”旁听者们纷纷高呼,激动地挥舞着拳头,眼中闪烁着激愤的光芒。
接下来,法庭上又依次宣判了几个地方官员和商人,他们同样被押上了被告席。这些人都是这次囤粮事件中的顽固分子,尽管锦衣卫三令五申,他们依旧拒绝平价卖粮,妄图借机牟取暴利。如今,他们终于站到了这象征正义与惩戒的法庭上,昔日的傲慢和得意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惶恐和不安。
大检察官撕拉斯贝娃面无表情地逐一宣读着起诉书,字句铿锵,语气冷冽而坚定,仿佛每一个词都在向旁听者传递着不容置疑的公正。她的声音如刀,直击每一位被告的心头,将他们的罪行毫不留情地剖析开来。那些曾经依仗权势、横行一时的权贵们,此刻低垂着头,脸上写满了悔恨与恐惧。他们曾不知收敛,肆意牟利,如今却因自己的贪婪而深陷囹圄,不得不在公众面前低头认罪。
最终,首席大法官赛琳娜站起身,平静地宣告了他们的判决,语调中不带丝毫感情,冷静而威严。每一个判决,都是对这些人罪行的终结,也是对他们曾经肆无忌惮行为的最有力回击。
“被告达里奥,因参与囤积粮食、哄抬物价,扰乱市场秩序,罪名成立,判处有期徒刑三年,罚没全部财产充公。”赛琳娜的声音清晰而冷酷,没有一丝波动。
达里奥听到判决,双膝一软,瘫倒在地,眼中充满了绝望,仿佛不敢相信自己就此失去了往日的荣华富贵。
“被告卡鲁尔,罪名成立,判处有期徒刑五年,罚没全部财产充公。”赛琳娜再次宣读,目光如冰冷的利刃,透过眼前的被告直刺人心。
卡鲁尔的脸色苍白如纸,双手紧握,指节发白,眼神中流露出恐惧与悔恨。他嘴唇颤抖,似乎想要辩解,却在赛琳娜那不容置疑的威压下无言以对。
法庭内的旁听者屏息凝神,静静地注视着这些曾经在他们生活中呼风唤雨的权贵们一个个被宣判有罪。每一个判决都是对他们罪行的公开揭露,而他们的财产也将被充公,用来平衡被扰乱的市场和救济受影响的百姓。
“被告霍巴特,罪名成立,判处有期徒刑一年,罚没全部财产充公。”赛琳娜的话语如重锤,落在每个被告的心头。
赛琳娜最后扫视了一圈被告席上的人,目光中带着一丝深沉的冷意。这些人曾一度贪婪地攫取百姓的口粮,如今则为他们的所作所为付出沉重的代价。她站起身,向所有人宣告道:“在安托利亚,任何试图利用民众疾苦谋取私利之人,终将受到应有的惩罚。”
旁听席上,气氛复杂而微妙,低声的议论声此起彼伏。人群中,有人露出轻蔑的冷笑,目光中带着不屑与愤怒,仿佛终于看到了那些曾经高高在上的权贵跌落凡尘的狼狈模样。一位年迈的老妇人冷哼一声,嘴角带着讽刺的弧度,低声道:“这些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伙,终于有今天!”
有人摇头叹息,眼神中既有释然也带着几分无奈。“都是贪心惹的祸啊,”一个中年男子低声自语,语气中带着恨铁不成钢的味道,“若不是他们把老百姓的口粮拿来谋利,又怎会落得如此下场。”
也有人默默地点头,神情肃然而凝重。一个年轻人握紧拳头,目光坚定而平静,仿佛在这一刻重新点燃了对公平正义的信念。他低声喃喃道:“看来,这世上还有公道。”
随着赛琳娜宣布判决,整个旁听席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屏住呼吸,凝神注视着那些曾经的权贵一个个垂头丧气、狼狈不堪地站在被告席上,宛如罪人的影子被拖拽进了法庭的阴影中。他们曾经不可一世的骄傲,如今化作冷汗涔涔,脸色惨白,眼神呆滞,仿佛已经被判决的冰冷利刃刺穿了灵魂。
曾经被这些人操控、剥削、压迫的百姓们,此刻目睹他们的失势,仿佛终于看到了正义的光芒照进了自己卑微的生活。那些失去自由、家破人散的罪人们的命运,成为了一个警示,仿佛在告诫每一个人:再高的权位,也敌不过无情的公正,再丰厚的财富,也换不来违背良知的安稳。
与此同时,阿格尼一脸焦急地快步穿过威尼斯共和国驻安托利亚苏丹国公使馆的庭院,径直奔向扎夫蒂亚的房间。她推开门,脸上写满了沮丧,低声喊道:“表姐,那些坚持囤粮不肯平价卖粮的人被判刑了,粮价一路回落,已经跌破我们当初的收购价了。这次我们恐怕亏惨了!现在,别说想卖个好价钱,连想马上脱手都难上加难。”
扎夫蒂亚坐在窗边,听到阿格尼的抱怨,眉头微皱,神情却依旧冷静。她放下手中的文书,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语气中透着一丝不满:“阿格尼,别再抱怨了。要不是因为我这个威尼斯公使的外交官身份,就我们这种坚决不肯平价卖粮的不合作态度,锦衣卫早就上门查封我们的粮仓了。而且,我们俩恐怕也得被送上法庭。你可知道我们已经走了多大的险?”
阿格尼脸色一变,沉默片刻,眼神中透出懊恼,低声道:“我知道,可谁能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这些粮食原本指望着大赚一笔,如今不仅赚不到,还要亏得血本无归。”
扎夫蒂亚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眼神中多了几分疲惫和自嘲:“这次的事,确实是我们一时钻到钱眼里去了,以为能从这场动荡中捞上一笔,结果却反而成了烫手山芋。”扎夫蒂亚站起身,缓缓踱步到窗前,望着窗外的街道,沉默片刻,终于下定决心般地说道,“别再犹豫了,赶紧把那些粮食抛售出去吧,不然拖得越久,损失只会更大。”
阿格尼勉强地点了点头,眼中虽仍有不甘,但也无奈地接受了现实。扎夫蒂亚看着他,走到窗边,目光冷静而坚毅,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柔声说道:“阿格尼,我们来安托利亚,是为了支持艾赛德的事业,而不是为了让这里的百姓把我们骂成唯利是图的奸商。记住,我们初来这里时的初心。”
扎夫蒂亚的语气带着一丝温和的鼓励,又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更何况,你经营着大亨钱庄,其实,你只要稍加运筹,这次亏空很快就能补上。别让这次失利扰乱了心神,眼光得放长远些。”
阿格尼深吸一口气,仿佛在扎夫蒂亚的话语中找到了几分安慰,眼神渐渐平静下来,“表姐,你说得对。”
黄昏的余晖渐渐隐没,夜幕在潘菲利亚的城墙上蔓延开来。一行人策马奔入城内,马蹄在石板路上溅起一片尘土,宛如一道风暴席卷而来。波巴卡、伊斯梅尔、素海尔、加尔比恩和利奥波德皆衣着凌乱,满身风尘,眉宇间透出疲惫与焦虑。他们快马加鞭赶到摄政府,在暮色中显得格外急切。
守卫们一见这几位军中大佬便知事态非同小可,不敢怠慢,连忙通报放行。几人交换了一个眼神,波巴卡和伊斯梅尔率先迈步走向李漓的书房,脸上写满了焦虑与期盼,似乎希望得到一个安抚人心的答案。利奥波德则停在门外,悄悄留意四周,耳朵捕捉着屋内的每一个动静,显得警觉且慎重。
书房内的气氛凝重而紧张,空气中仿佛弥漫着一层无形的压迫。波巴卡和伊斯梅尔刚踏入门槛,伊斯梅尔便迫不及待地开口,声音里带着几分苦涩和哀求:“老大啊!我这次赔得血本无归,连个翻本的机会都没了!求您帮我想个法子,否则我真要倾家荡产了!”
伊斯梅尔的话音刚落,李漓抬眼看了他一眼,眼中带着不耐和冷淡的嘲讽。李漓的眉头微微蹙起,语气冷漠而尖锐:“少在这儿哭穷!厂公大人,你们东厂平日里捞的油水还少吗?你会差那几个钱?再说了,你一个太监,有吃有喝就够了,攒那么多钱是打算留给谁花的?难道还打算留给下辈子?”
伊斯梅尔被这话怼得哑口无言,嘴唇微微颤抖,脸上写满了委屈,但碍于李漓的威严,只能低头搓着衣角,强忍着不再多说。
波巴卡见状,也忍不住上前一步,满脸愁容,叹了口气接道:“老大,我和他不一样!我上有老婆下有娃,全家人都指望我这点钱活命呢!这次赔得干干净净,我们家连饭都快吃不上了!”
李漓冷冷瞥了他一眼,神色中带着不屑:“你有封地有俸禄,平日里过得比谁都滋润。这次掺和到这种事情里,纯粹是自找麻烦!真要是到了连饭都吃不上的地步,那你就带着你全家来我这儿蹭饭,想蹭多久就多久,这样总行了吧?”
波巴卡被这番话怼得哑然失语,低垂着头,脸上的愁容更加沉重,仿佛背上多了一层看不见的负担。他心中满是懊悔和无奈,却无法反驳,只能默默忍受。
李漓环顾书房内的几人,冷笑一声,声音中带着一丝嘲讽:“怎么?这是来找我哭丧的吗?亏了那点钱至于这样?我自己赔得一塌糊涂,都没见我喊过一声苦!家里那群败家的女人,一个比一个能折腾,差点把我的家底掏空!我说过,谁参与囤粮,谁就得自食其果,赔光了活该!你们自作自受,怪得了谁?”
素海尔和加尔比恩见状,不禁面面相觑,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随即选择了保持沉默。他们明智地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一幕,心中暗自庆幸自己没贸然开口,生怕引火烧身。门外的利奥波德听到屋内的动静,暗暗庆幸自己留在了外面,心中更是警惕地防备着,生怕自己的言辞不慎引发李漓的不满。
李漓的目光在众人身上扫过,最终凝聚成一种压抑的愤怒,他的声音冷冽而坚定:“我就问你们一句,我们一起打下的这片地盘,你们到底还想不想要了!”李漓的声音在书房中回荡,带着恨铁不成钢的失望,“就算你们不想要了,我还想要呢!我话撂这里了,谁要是真不想干了,就自己滚蛋,别影响其他人继续奋斗。”
众人被李漓的质问震得心神不宁,彼此对视,脸上既有羞愧又有无奈,无人敢对李漓的愤怒作出半句辩解。沉默在书房内蔓延开来,每个人的表情都复杂而沉重,仿佛被无形的压力压得喘不过气来。
书房内的灯火轻轻摇曳,映得扎伊纳布的身影在桌前若隐若现。她的手在纸上飞速移动,笔尖沙沙作响,仿佛一刻也不敢停歇,眉宇间已显出些许疲惫,眼中透出一丝不安。她全神贯注,完全沉浸在自己正在处理的事务中,甚至忽视了旁边的波巴卡和其他人的存在。
就在这时,李漓打破了这份沉寂,淡然开口:“扎伊纳布,你去一趟苏尔商会借些钱。”
扎伊纳布的手顿时一滞,像是被人抽走了魂魄般怔了一下。她抬起头,眼神中带着疑惑与不解,嘴里脱口而出:“借钱?苏尔商会?”她的声音中带着疑惑。
李漓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仿佛早已洞悉了一切,胸有成竹。他轻轻点了点头,语气平静而不容置疑:“没错,你去找埃尔雅金要些钱。这次囤粮事件,她赚得盆满钵满,是时候让她出份力来善后了。谁让她趁机大肆牟利呢?”
扎伊纳布皱了皱眉,眼神中闪过一丝迟疑与不安。她沉吟片刻,低声问道:“直接去要钱……真的合适吗?况且,我们真的需要到这种地步吗?”她的声音微弱而小心,显然对这一安排心存疑虑,生怕触碰到不该触碰的底线。
李漓轻笑着,眼中闪烁着一丝狡黠与从容,仿佛一切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语调轻松而带着几分戏谑,“看看这些人,一个个哭着喊着家里揭不开锅了,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全都饿死吧?”他的语气虽是玩笑,却隐藏着冷静的算计,轻描淡写地道:“放心吧,这钱埃尔雅金会出。你只需告诉她,这是为了善后。她那么聪明,不会拒绝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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