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时分,那柔和而又明亮的晨曦之光,仿佛一把金色的利剑,刺破了重重黑暗,透过镇抚司那古旧的窗格,丝丝缕缕地洒进屋内。这些光线如精灵般跳跃舞动,给原本有些许阴沉压抑的房间,悄然注入了一抹温馨和暖意。
在这略显昏暗的角落里,摆放着一张造型质朴、毫无雕饰的木桌。此时,李漓正静静地端坐在桌旁,他的身姿挺拔而端庄,宛如一座沉稳的山岳。只见他右手轻轻握着一只精致的茶杯,杯中的热气升腾而起,形成一团薄薄的白雾,将他那张冷峻的面容笼罩其中,更添几分神秘之感。
而在李漓对面,则坐着一脸凝重之色的李锦云。两人相对而坐,气氛显得颇为严肃。他们正在低声谈论着昨夜那场惊心动魄的刺客袭击事件,言辞之间流露出对此次事件的高度关注以及深深忧虑。镇抚司的静谧与昨夜的混乱形成了鲜明对比。
“镇抚司的安排还算妥当吧?”李锦云端起茶杯,语气中带着关切,又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调侃。
“挺不错的,师父和师姐都很满意。”李漓笑了笑,语气里也带着几分戏谑,“不过,我那位师姐似乎对她的‘牢房’格外满意,竟然住得安然得很,恐怕要赖着不走了。”
李锦云听后,忍不住轻笑出声,摇了摇头,半带调侃地说道:“看来我倒是做了件好事,让萧姑娘满意,也算是积了功德吧。至于她要的‘断头饭’,我早就派人去泉香小馆预订了,中午和傍晚的饭点之前,一定会准时送到,规格绝对不低。”
李漓闻言,微微一怔,随即忍不住笑了出来,眼中透着几分揶揄:“看来你比我还懂讨好女人,锦云。呵呵,不如改天教教我这门学问?”
就在李锦云张开口准备再次发言的时候,突然间,一阵犹如疾风骤雨般急促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那声音由远及近,仿佛能穿透人的耳膜一般。眨眼之间,只见阿黛尔风风火火地匆匆走入了镇抚司内。此时的阿黛尔身上还裹挟着尚未消散的寒气,她的发丝略显凌乱,脸上也难掩倦容,但眼神却依旧犀利而坚定。很明显,她刚刚经历了一场连夜奔波,马不停蹄地赶回到此地。
“刺客抓住了吗?”李锦云立刻起身,神色变得严肃。
“射伤了两个刺客,但他们在我们靠近之前便吞毒自尽了。”阿黛尔的声音低沉,语气中透着些许遗憾,“为首的加勒斯和另一名刺客逃了,我们没能将他们全部消灭。不过,加勒斯已经被我们射伤了。”
说着,阿黛尔从怀中取出两块木牌,双手递给李锦云,“这两个牌子是从被射杀的刺客身上搜到的。”
李锦云接过木牌,和李漓一起仔细端详。木牌表面略显粗糙,但上面的刻痕清晰,中心是一只描绘精美的圣杯,四周环绕着繁复的十字纹路。
“十字教的圣杯标志……”李锦云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看来他们确实是‘圆桌秘密会’的人,这块木牌可能是他们内部联络或身份识别的信物。”
李漓点了点头,目光沉静地看着那块木牌,手指轻轻划过表面粗糙的纹路,像是在思考什么。他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些许低沉:“这些人自尽的决绝,说明他们的信仰和意志远超常人。加勒斯能以这种人做部下,他的威胁比我们想象的更大。”
阿黛尔微微点头,目光却仍然带着一丝不甘,对李漓说道:“属下无能,未能完成任务,请主人责罚。”
“责罚什么?”李漓摆了摆手,语气中带着安抚,“赶快去休息吧,这件事,还需要从长计议。”
阿黛尔略一犹豫,最终还是行礼退下。
潘菲利亚城的南门附近,繁华的街道上人头攒动,商贩的叫卖声、难民们的呼喊声和马蹄声交织在一起。突然,一辆低调的马车穿过城门和拥挤的人群,停在了库莱什会馆门口。阿黛尔轻轻甩了一下缰绳,马儿停住,一群伙计迅速围上来,将一只沉甸甸的箱子抬了下来,步履匆匆地将它送进了会馆。
戴丽丝气质冷峻,快步走进会馆,随即对着门口的伙计挥了挥手,冷声吩咐:“关上大门,从现在起,会馆暂停经营。告诉其他人,现在城里难民太多,会馆暂时歇业,重新开业的时间待定。”
伙计们互相对视,虽然满腹疑问,却不敢违背她的命令,很快就散了开来。会馆内渐渐安静下来,只剩下戴丽丝和那只沉重的箱子。
戴丽丝目光凝重,蹲下身将箱盖打开。箱子里,一个男人蜷缩着爬了出来。他面色苍白,右肩被鲜血浸透,气息微弱,却掩不住眼神里的倔强与狠戾。他正是昨夜逃脱的加勒斯。
“伊莎贝拉,快帮我把箭头取出来。”加勒斯虚弱地说道,语气中却依旧透着命令的口吻。
戴丽丝——或许该称她为“伊莎贝拉”——微微蹙眉,但没有多说,只见她毫不犹豫地转身冲向放置工具的地方,迅速地拿起所需的工具后又像一阵风般回到了伤者身旁。紧接着,她深吸一口气,双手沉稳且熟练地将加勒斯那已被鲜血染红的衣物一点点撕开。随着衣物的破裂,加勒斯右肩处那狰狞可怖的伤口也逐渐暴露在了众人眼前。
那是一道极深的箭伤,几乎贯穿了整个肩膀。箭头深深地嵌入到左臂的肌肉之中,仿佛与肉体融为一体。而伤口周围的血肉因为这巨大的冲击力和撕扯力变得肿胀不堪,就像是被暴揍后的淤青一般。鲜血仍在从伤口处缓缓渗出,一滴接着一滴地滴落在地面上,形成了一滩触目惊心的血泊。
戴丽丝小心翼翼地将手伸进熊熊燃烧着火焰的火盆之中,她那白皙修长的手指仿佛被火焰映照得微微发红。经过一番探寻之后,终于成功地从中取出了一柄细长的手术钳。这柄手术钳通体呈现出一种冷冽的银色光泽,在火光的映衬下显得格外耀眼。
只见戴丽丝轻轻地拿起一块洁白如雪的纱布,蘸取了适量的高浓度酒精溶液,然后仔细而又轻柔地擦拭起手中的手术钳来。每一个细微之处都没有放过,确保手术钳能够得到充分的消毒处理。随着酒精与金属表面接触所发出的轻微“滋滋”声响起,一股淡淡的酒精味道也开始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戴丽丝对加勒斯低声说道:“忍着点,我会尽量快一些。”
加勒斯咬紧牙关,额头上渗出冷汗。他的身体微微颤抖,却一声不吭。钳子探入伤口时,他全身一紧,手指抓住椅子的扶手,关节因用力而发白。
“几乎要断在里面了。”戴丽丝眉头微皱,小心翼翼地将箭头夹住,然后缓缓拔出。一股暗红色的血液随之涌出,她迅速按住伤口,用事先准备好的止血药洒上。
加勒斯缓缓吐出一口气,但他的脸色依旧苍白,额头上汗水滚滚而下。加勒斯的手臂裹着一圈白色的绷带,血迹在纱布边缘隐隐晕开,透着战后的狼狈。然而,顷刻之间,他却嘴角挂着一抹吊儿郎当的笑意,深邃的眼神透着一丝玩世不恭。
戴丽丝低头专注地为加勒斯整理最后的绷带,纤细的手指利落而熟练。火光映在她微微汗湿的额头上,那张冷峻的脸因专注而显得格外柔和。正当她打好最后一个结时,加勒斯却动作轻巧地伸出另一只完好的手,像是顺手一般,轻轻覆在了戴丽丝的腰间。
“戴丽丝,”加勒斯低哑的嗓音透着一丝戏谑,他微微抬头,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一分,“现在这里没别人,就用你特有的方式,帮我释放一下疲惫和压力吧。”他的语气轻佻,话音拖得绵长,在他看来这不过是平常事,同时他的右手已经不安分地慢慢下滑,带着一股不可言说的狡黠。
戴丽丝的动作猛地顿住,眼中闪过一抹不可置信的冷意。她一言不发地盯着他,手指不自觉地握紧了医药包的带子。就在加勒斯的手进一步动作时,她冷冷地哼了一声,一把拍开他的手,猛地站了起来。加勒斯的手还未完全撤回,空气中已经被戴丽丝突然的怒意撕裂。
“滚开!”戴丽丝的声音低沉而凌厉,仿佛一柄刚刚出鞘的利刃,劈开了所有暧昧的烟雾。她猛地站起身,双手紧握成拳,眼中燃烧的是压抑已久的怒火与失望。
加勒斯愣了一瞬,随即挑眉,用那副惯常的不屑表情掩饰住自己的错愕。“伊莎贝拉,你这是怎么了?是因为今天,你不方便为我服务吗?”他语气轻佻,眼神带着疑惑,却又故意露出些许挑衅的意味。“或者说,像你这样靠色相交换情报的女人,也需要装矜持?”
这句话如同一柄无形的刀,狠狠刺进了戴丽丝的心脏。她怔了一下,但很快那怔忡便被更为猛烈的怒意取代。
“够了!”戴丽丝猛然拔高了声音,那双如冰霜般的眼睛死死盯着加勒斯,“以后你们这群‘公羊’一样的色胚,谁也别想再占我的便宜!”
加勒斯听到这句话,脸上的笑容渐渐僵住了。他不明白眼前这个女人为何忽然变得如此强硬,更无法理解她眼中的寒意。还未等他开口,戴丽丝便继续发问,声音里带着强烈的质问与决绝。
“加勒斯,你们又一次欺骗了我!”戴丽丝指着他,指尖微微颤抖,更多的是愤怒的克制。“你不是说,你们只是去绑架他,逼迫他同意让十字军顺利通过这个国家就好?可你们干了什么?我都知道了!”
戴丽丝的声音仿佛一记记重锤,砸得加勒斯无从闪躲。对峙的火光在两人之间燃烧起来。
加勒斯的脸色微微一变,但随即冷笑一声,声音低哑却带着强硬:“他是异教徒的首领,是我们十字军的劲敌。我要杀了他,那是为了圣战!”
戴丽丝的眼神更冷,语气中带着压抑的怒意:“他是这个地方的统治者,给了这里的每一个人机会和希望。你们不该去杀他,更不该试图去破坏这里原本美好的一切!”
“伊莎贝拉,他是异教徒!”加勒斯抬头,目光冷硬,语气中透着一股冷峻的狂热,“组织的目标,不仅仅是让十字军顺利通过这里,更是要征服这片土地,用残忍和贪婪彻底激发十字军战士体内的黑能量!否则,组织又怎么能真正控制十字军?”
加勒斯顿了顿,语气更加冰冷而坚定:“他和这个国家的存在,严重妨碍了圣战的进程。为了圣战,他必须死!”
戴丽丝深吸一口气,站起身,将工具收回盒子里。她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加勒斯,从今以后,我不会再支持你们的组织。等你伤好了,就离开这里吧。”
加勒斯瞳孔微缩,语气中透出几分危险:“你想背叛组织吗,‘月之影’?别忘了,你曾为组织立下誓言,曾经发过的那些忠诚誓言还记得吗?”
戴丽丝冷冷地回望他,眼神坚定,没有一丝动摇:“你们的所作所为,早已与我的信仰背道而驰。我不会再为你们效力,更不会继续充当你们的工具。从今以后,我要过我自己喜欢的生活。当然,我会为组织保守秘密,不会出卖任何人。”
加勒斯咬牙,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种隐隐的恼怒:“你这样做,非常危险!组织不会轻易放过你,‘圆桌秘密会’从来不容许背叛者存在。作为战友,我不希望你死于非命!”
戴丽丝的表情依旧平静,但语气冷得如同冰霜:“在他的国度,我不怕组织。”她顿了顿,声音更加决绝,“安心养伤吧,等你好了,立刻离开这里。”
加勒斯冷笑一声,目光带着几分嘲弄与威胁:“而且,你别忘了,他的行踪是你借助住在他府上的便利打探到的,也是你亲口告诉我们的。假如我们把你的所作所为告诉他,你觉得他会放过你吗?”
戴丽丝的眼神骤然一冷,声音如利刃般刺向加勒斯:“我从不指望他的原谅,但我绝不会一错再错!而且,我相信他是一个明事理的人,只要我说清楚真相,他不会伤害我。”
加勒斯的目光紧紧锁住戴丽丝,眼神深邃而充满探究,那抹冷漠如同千年的冰雪。他语气低沉,却如寒风般刺骨:“伊莎贝拉,你为什么这么信任他?为什么愿意为了一个异教徒放弃自己的信仰?难道……你在对他施加诱惑的时候,你们之间因情欲而产生了感情?”
加勒斯的声音透着愈发浓烈的嘲讽,他微微眯起眼,目光里带着不屑与试探,仿佛每个字都经过刻意的挑衅打磨。
“当他知道你的过去,你以为他还会继续喜欢你那肮脏的身体吗?”加勒斯缓缓说道,语调低沉,字字如针,故意刺向最痛的地方。随即,他冷笑一声,继续补上一刀:“别被眼前的假象冲昏了头,戴丽丝。别忘了你是谁,别忘了你的身份。继续实实在在地赚那份组织给你的高报酬吧,这才是你真正的归宿。”
这话如同一记耳光,狠狠抽在戴丽丝的尊严上。她的目光瞬间变得凌厉,宛如一道利剑直刺加勒斯的傲慢与偏见。她冷笑了一声,毫不掩饰眼中的厌恶与讥讽。
“加勒斯,你的话真让人恶心!”戴丽丝语气平静却带着冰冷的锋芒,声音如冰雪滑过刀刃,字字直击对方的傲慢。
戴丽丝向前一步,逼视着加勒斯,语调坚硬而清晰:“不错,我确实曾用摄魂术试图诱惑他,但他的灵魂质朴如明镜,让我的摄魂术根本无从施展!”
戴丽丝的冷笑更深了一分,语气中带着嘲讽的冷意:“更重要的是,尽管他身边有多名女眷,但他的仁爱与坚韧让他与你们这些脑子里充斥着色欲的‘公羊’完全不同。”
戴丽丝直起身,冷冷地盯着加勒斯,声音愈发冷硬:“至于我的身体是否肮脏,这与你们这些虚伪之徒无关。更和他无关!他看中的,是我作为一个完整的人的价值,而不是被你们扭曲定义的身份。”
戴丽丝的声音渐渐拔高,话语中带着愤怒与不屑:“你仔细看看这个国家,看看这里的真实与美好、坚强与宽容!再想想十字军在吕基亚干了些什么!那些烧杀抢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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