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越过了这个哨卡,缓缓前行。
令狐知书回头,却发现谷小满也正在看着他,见其回头,谷小满还热情地挥起手来,那满脸笑容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好朋友。
刚刚的剑拔弩张似乎压根儿就不存在。
“此人修为居然能挑战到您了吗?”令狐知书问道。
常建摇头道:“我老了,而此人正当少壮,距离九品也只不过临门一脚而已,而且这种亡命徒的搏杀经验,可不比我差。更重要的是,他孤家寡人一个,豁得出去,敢于拼命,而我呢,却没这个胆气了!”
令狐知书皱了皱眉。
“当然,他也是吃准了我不敢把他怎么样,我在关外一大家子呢!我要真把他怎么样了,李大锤,方小猫他们报复起来,我可就惨了。”
“如果他真突破到了九品,那李大锤萧长车他们的实力就更上一层楼了!”令狐知书担忧地道:“李大锤,萧长车搅到了一起,叔父已经头痛不已了。常老,为什么他们这些人修练到玄元高品便像吃饭喝水一般容易呢?”
“人比人得死!”常建叹息道:“这个野狼快要四十了,有这个水平倒不令人异外,大帅麾下,这样水平的将领也有好几个。而李大锤、萧长车那样的妖孽才是让人无语。记室,这个野狼距九品别看只差一线,但这一线,有时候是能困住人一辈子的。”
“你要是能早一些跨进先天,那叔父可就能高枕无忧了!”
“我这一线,困住的人更多!”常建显得有些颓废起来:“当年周致方到关外的时候,还不如我呢,二十年功夫,我和他,便有天堑之别了,想想也令人丧气。”
“您上次去见周致,此人不愿与您分享经验吗?”
“周致倒没有这样小气!”常建道:“他盛情招待了我,只是当年究竟是如何突破的,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只怕是敷衍!”
“不是。”常建认真地道:“这一点我还是能分辩出来的,周致那样的人,是很骄傲的,他如果不想告诉你,会直截了当地拒绝你。机缘,终究还是机缘。他有幸得了自己的机缘,而我,还得苦苦寻找。周致告诉我,没有必要太执着,有时候执念太深,反而会着相,愈是想要,却离自己想要的愈远。”
“话是这么说,可事关自身切身利害,又有谁能云谈风轻呢?”令狐知书道:“当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是这个道理。”常建苦笑:“但这也是事实。记室,明年,我准备出去走一走,去找一找我的机缘。”
令狐知书点点头,常家与令狐家现在绑在一起,两大家族多有联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些年来,令狐氏也一直希望常建能够突破到先天,如此能够让己方的实力更加强大。
“大帅在玄元九品之上也磋砣了多年了,说不定什么时候大帅还能在我前面悟道呢!”常建笑道。
“叔父要操心的事情太多了,放在武道之上的时间只会越来越少。而且对于叔父来说,与其花费大量时间来修习这十人敌,百人敌,倒不如修千人敌,万人敌。”令狐知书道:“武道终究只是辅助!”
“宝瓶州之变,的确让大帅伤神。”常建道:“关外形势,要大变了。”
“这些年来,大帅一直在努力拉拢泰安城,安抚萧长车,可终究是错付了!”令狐知书咬牙道:“早知如此,就该趁他们羽翼还没有丰满的时候,灭了他们。”
常建亦是无语。
事到如今,大帅可以选择的方法已经很是有限了。
不管,则萧长车的势力必然会膨胀发展,将来愈加难制,有一天大帅想要南下的话,萧长车就会成为拦路虎。
管了,则有可能提前与萧长车翻脸,真要动手,付出的代价只怕会很大。现在可不仅仅是萧长车的三千铁骑了,还要加上李大锤与泰安城。
早知如此,趁着萧长车还在振武城的时候,一举拿下之后再收拾萧长车的手下,就容易多了。再凶狠的狼群,没有了头狼,威胁也就大减了。
可谁能想到,萧长车毫无任何征兆的,就与李大锤联手拿下了宝瓶州呢?
令狐知书摸了摸脸郏,
疼得很。
可是他也知道,这一巴掌挨得是一点儿也不冤。
想想当前的局势,一行人再也没有讨论的兴趣。
似乎在一转眼之间,一片大好的局面就恶化了,前途竟然显得有些黯淡起来。
如果关内当真乱了起来,而令狐氏不能抓住机会入关的话,等到关内大局抵定,孤悬关外的令狐氏就只能老老实实的上表称臣了。
可真到了那个时候,不是伱服软就会让人放过你的。
一纸圣旨,走马换将,你走还是不走?
走,所有努力皆成泡影,几十年苦功废于一旦。
不走,与关内新主做上一场吗?
那基本上是在找死。
还有一条路,
投降北元!
不说别人,连令狐知书都不愿意!
向蛮夷俯首,他可拉不下这个脸来,这可真就是要羞辱先人了。
宝瓶城近在眼前了。
“参军,看!”队伍里传来了惊呼之声。
众人勒停了马匹,抬头看向不远处的宝瓶城。
一排排的首级高高地悬挂在城墙之上。
因为天气的原因,一颗颗被斩下多日的头颅仍然栩栩如生,临死之前的或愤怒、或恐惧、或绝望的表情是那样的清晰。
令狐知书的目光定定地瞅着最中间也是最高的两颗头颅之上。
严圣与严冬父子两人。
想想去年,这父子两人还去给大帅拜了年。
大帅在府中设宴招待二人,自己一边作陪。
那时的二人,何等的意气风发。
特别是那严冬,面对大帅,毫无怯意,指点天下,挥斥方遒。
便是大帅也对此人欣赏有加。
可现在,一切皆休。
令狐知书遍体都生出丝丝寒意,只觉得一根根寒毛都竖了起来。
在关外,只要稍微有一点点的行差踏错,下场只怕便要如严冬这般无二了。
不管你曾经多么的显赫,多么的有才情,
死了,也就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进城!”他收回了目光,收拾起心情,翻身下马,向着城门洞子的走去,那里,有士兵正在检查入城的人流。
有了谷小满拦路的经验,令狐知书知道自己的身份在这里不会有半分的作用。
萧东伟的酒还没有完全醒。
走起路来踉踉跄跄的,浑身的酒气,头发跟个鸡窝似的,两眼布满了血丝。
勉强与令狐知书见了个礼,便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呼哧呼哧地喘着气,也不知道到底喝了多少酒!
萧长车治军一向极为严厉,像这样放浪形骸的事情,在别的军队之中或许会很常见,但在萧长车的部下之中,基本上是看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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