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以为我是一个食古不化的老古董?”
李大锤与萧长车看到傅青主的时候,他正一个人箕坐高处,手持酒壶,满面红光,不过问出来的话,却让李大锤与萧长车二人不知如何作答。
“谷主这是说什么话?”萧长车走了过去,轻声问道。
傅青主微微一笑:“你们刚刚从后头过来,傅诚在那里做的事情,以为我不知道?”
萧长车语塞。
李大锤却笑道:“祖师你是老神仙了,一向以慈悲为怀,有些事情,自然就没有必要告诉您,免得伤了您的道心。”
“典型的掩耳盗铃!”傅青主哧之以鼻,“锤子,你以为我这一身医术,便是闭门造车而出?整天在长春谷中冥思苦想便能通医理,晓配方?”
李大锤愕然道:“莫非您以前也常做此等事?”
傅青主冷笑:“便是现在,我也常常去黑域!每一个新配方,每一样新药物,都是需要验证的。”
“师傅也是一片孝心。”李大锤道。
“如果可以造福后世子孙万代,那么损害眼前某些人的利益,傅某眼皮子也不会眨一下!”傅青主淡淡地道。“知道长春散是怎么来的吗?”
长春散是长春谷一种防治瘟疫的药物,也是长春谷名震关外,甚至于在关内诸地名声赫赫的最重要的一门药物,因为他能在瘟疫初起之时,最大可能地将瘟役扼杀。
“当初您也做过这样的试验?”李大锤的声音都有些发抖,想做这样的实验,那死的人可就不是一个两个,而是成片成片的了。
“前前后后,死绝了七八个寨子,几千口子人,历经十年,长春散才初具效力!”傅青主道:“锤子,每一次技术上的进步,都是用无数人命来奠定基础的,不管是武器也好,还是药物也好。只不过武器是用来杀人的,而药物是用来救命的。但从本质上来看,他们并没有什么区别!”
两人都是猛点头。
“看到伱们两个对这种事情都没有什么抵触心理,我还是很欣慰的!”傅青主道:“那种迂腐的冬烘先生最令人心烦。这也不行,那也不可,让他出个主意,想个法子,又一筹莫展,你们说,这种人对这个世道有什么帮助!”
“其实也还是有一些的!”李大锤微笑道:“至少他们让我们知道,不管做什么事情,都还是应当有一个最基本的底线。比方说谷主您做实验,去的便是黑域,而不是来宝瓶州随便找个村寨。而现在师傅他们做的试验,找的都是不做则死,做了反而有一线生机的人。而一旦功成,我相信受益的便是天下人。就像您的长春散,如今秦人,元人,楚人,谁不用呢?”
傅青主大笑起来,手扬处,将手里的酒壶扔给了李大锤:“说得有道理,奖励你一壶酒,比起你爹来,你的确要强得太多,难怪周致得意洋洋,自诩把你教得好,不过我看你这个人,倒是有些生而知之的意思,周致这个糟老头子哪里教得出你这样的人来。”
“人间世?”鼻子凑到壶口一闻,李大锤大喜。
“知道你与周老头不怀好意,所以这回我把人间世混在一堆药酒当中,你们要是敢去偷,哈哈,要是偷错了,那乐子可就大了!”傅青主笑咪咪地道。
“祖师自然是疼我的,这不便赏我了吗?我怎么会去偷呢?”李大锤扬了扬壶,心中暗道侥幸,说起来真准备去偷的,只不过还没有动手而已。
“丫头,过来!”冲着萧长车招了招手,傅青主道。
萧长车走了过去,乖乖地伸出手。
傅青主抚脉片刻,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脉象平和多了,昔日霸道狂野的真气,现在已经颇有大江大河浩浩荡荡、连绵不绝的气势,以后只要锤子帮着你梳理真气,炼化戾气血气,你的武道之路,便会走得顺畅无比!只消突破了先天,便不会再有这般困扰了!”
“谷主放心便是,有我呢!”李大锤笑道。
傅青主点点头:“萧丫头是一个苦命的人。锤子,你以后要是辜负她,我可不会放过你,就算你以后成了先天,我也有法子收拾你!”
“谷主,你说什么呢?”萧长车脸红得跟猴子屁股似的,嘴里在嗔怪傅青主,眼睛却狠狠地剜了一眼李大锤。
“谷主,我比她还要惨呢!”李大锤叫苦道:“连爹娘长什么模样都不知道,而且萧长车可霸道了,您也知道心疼心疼我?我还算是您的徒孙呢!”
“呵呵!”傅青主冷笑:“你去问问傅诚,他认你这个徒弟吗?”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李大锤义正辞严地道。
“你就扯淡吧!”傅青主道:“你这人性子外圆内方,性格坚韧,做事目的明确,手段也狠辣,看似随和善听人言,其实内里却对自己无比自信,说白了,就是刚愎自用。”
“谷主,我有您说得这么差吗?”
“这不是在贬你,我只是在客观地说一个事实。”傅青主道:“这样性子的人,的确是做大事的人。可也正是因为你是这个性子,所以我担心萧丫头以后会在你这里吃亏。”
“谷主您看她像是一个会吃亏的人吗?”李大锤指着萧长车道。
“萧丫头性格与你恰好相反,外面看起来浑身棱角,到处是刺,其实心底深处柔软无比,性子又执拗,做事一根筋,容易想不开,这种性子的人啊,最容易受伤害!”傅青主看着萧长车,眼里浮起一丝担忧。“说句心里话,我是不赞成萧丫头跟你好的。”
“谷主,我没有跟他好!”萧长车的声音低如蚊蚁,低着头,把手指头掰的啪啪作响。
“别嘴硬!”傅青主道:“天意弄人,你偏偏炼得是伐天,而锤子恰好就能解你心腹大患,化解你体内毛病是怎么一回事我不清楚吗?以你的性子,要么不嫁人,要嫁人,也就必然是李大锤了!”
“这不是还有不嫁人吗?”萧长车抬起头,道。
傅青主却不理她,只是看着李大锤,冷冷地道:“李大锤,等你成了这关外王之后,便与萧丫头大婚。要是你敢负了萧丫头,我便一剂药让你终身不举!”
李大锤脸色一白:“祖师,这也太狠了吧!”
“你别以为我做不到!”傅青主冷冷地道:“我武道修为的确不咋的,但论到使药用药,这天下我称第二,便没有人敢称第一。别说你现在只不过九品,便是先天,我照样说到做到!”
丢下这句狠话,傅青主站起身来,扬长而去。
李大锤瞅着他的背影,突然就打了一个喷嚏,然后又是一个,接着便是第三个,第四个!
“糟糕!着了师祖的道儿!啊嚏!”李大锤拔足便去追傅青主:“师祖,啊嚏,我现在还没有做错事儿呢,啊嚏,你不能无罪而诛,啊嚏!啊嚏!凝雨,帮我求求谷主啊,不然我今天得打一天的噎嚏!”
萧长车怔怔地看着李大锤拔腿狂追傅青主,看着他扭头过来时涕泪交流的模样,不由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却又生出好几分感动。
严家大宅深处某个房间之内。
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头正在抓耳挠腮,全身上下都似乎有蚂蚁在爬一般,扒拉了一下衣裳往内里看了一下,健康壮硕的肌体之上,一个又一个地小疙瘩正争先恐后地冒出来。
一把抓起面前一坛酒,仔细瞅上一瞅,闻上一闻,还是没有看出半点端倪,“没毛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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