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季程醒过来时已经日上三竿，一睁开眼睛便感觉口干舌燥，浑身上下如同散架了一般，疼得他动弹不得。
他趴在榻上，脊背后一阵阵疼痛让他一个激灵便清醒了过来。
“程儿，你醒了？”
见季程终于有了反应，在一旁守了一夜的白氏连忙起身过来，凑近了些看季程的脸色，被吓了一跳。
平日里红润的脸颊如今惨白得不成样子，嘴唇血色尽失，干裂得出血。
“程儿，真是苦了你了。”
白氏哽咽了一声，抬手摸了摸季程的头，眼泪扑簌簌落下来。
她的程儿何时受过这等委屈。
“母亲。”季程嗫嚅着嘴唇，声音嘶哑不已，白氏要聚精会神的听才能勉强听出他在说什么。
感受到身上清晰的疼痛，季程双手死死攥着，眸底猩红，满是刻骨的恨意。
“父亲竟然对我下如此重手……”
话未说完，他突然剧烈咳嗽了起来，动作牵扯了后背的伤，疼得他龇牙咧嘴，再说不出一句话来。
白氏急得额头出汗，忙开口安慰：“程儿，你先别急，待此事过去，母亲定替你讨回公道！”
话音刚落，季程倒吸了一口凉气，勉强忍住疼痛，攥着被子的手背上青筋暴起，却咬牙沉默了下来。
见儿子脸上仍有恼怒神情，白氏轻叹了一口气，泫然若泣地开口：“都怪娘没有护好你，叫你让你长姐和父亲欺负了去，程儿，等你日后长大了，定要硬气一些……”
她絮絮叨叨地在季程耳边说着，又想起前几日季雨凝被顾府的人赶了回来，压抑在心底已久的怨言一瞬激发出来，她眼眸猩红，心底愤恨不已。
国公府的少爷小姐竟然让外面那些身份低贱的人给了委屈受，这究竟是何种道理！
不料还没等她深想，紧闭的房门外便突兀地传来一阵有规律的敲门声。
门外小厮小心翼翼地敲着门，生怕惹了主子不高兴，咽了口唾沫后才颤颤开口。
“夫人，少爷，京兆府的差役现下已经到了府中，不知夫人可否去见？”
白氏抬手替季程拉了拉被角，闻言后动作微微一顿。
她微眯着眼睛朝门边看去，唇角缓缓勾出一抹冷笑。
京兆府的差役这么快就上门来问差了，那承毅侯夫人的动作可谓是相当之快啊。
不过，她白氏可不是吃素的。
榻上，季程也听到了外面传来的话，面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张。
“母亲，差役来了？”
说着，他挣扎着想要起身，声音激动：“我是打了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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