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户部尚书。
执掌天下钱粮的大司农。
这玩意儿,把李祺都给整不会了。
他不太明白老朱陛下的想法,到底是在试探李善长,还是真的缺人手?
“这岁末核算关乎到国库的存余,马上大朝仪了,很多新政都会在上面宣布,可这岁末核算还没弄清楚,那咱们以前定好的很多国策,都不敢在大朝仪上宣布啊!”
老朱陛下忧心忡忡地开口道。
不清楚国库里面的存余,不知道手里面还有多少钱粮,老朱心里面也没底啊!
国库收支,这是一本复杂账,关乎到国家钱粮调度,说白了就是国计民生,不能一点马虎。
李祺见状心思一动,笑道:“那还真是来巧了,父皇怎么不让儿臣看看?”
“你看啥?难道你还会数算不成?”老朱陛下没好气地笑骂道,随手就将账本扔给了李祺。
“父皇不知,儿臣可是神算子!”
神算子?
我呸!
反正老朱陛下不信。
他现在还跟李善长聊着户部尚书的事情。
因为杨思义越来越懈怠敷衍,老朱陛下已经下定决心将他给换掉。
可纵观整个朝堂,除开杨思义这个当年的司农卿,擅长管理钱粮的,也就只有李善长了。
昔年李善长就是朱元璋的后勤大管家,不但要管钱粮,还要管律令,可人家全都做的面面俱到,没有任何纰漏!
因此,国家大计面前,老朱也懒得再理会那些勾心斗角的事情了。
这边两人讨论得激烈,李祺却认认真真地看起了账本,一目十行地浏览了一遍。
“洪武三年苏州府入库丝八万斤、布二十四万匹,银六万七千四百三十二两……”
密密麻麻的数据,看得人眼花缭乱,脑袋生疼。
毕竟上面记录着整个洪武朝一整年的支出与收入,包括北伐粮草这些大头在里面,一桩桩一件件全都详细记录在案。
经过李祺提醒之后,大明王朝主要的税收,基本上都是以实物为主,丝、布、粮、茶叶、瓷器等等,这些林林总总的物资才是大明朝真正的财政来源,因此税银就显得比较少了,远远无法跟其他朝代相提并论。
再加上现在还是明初,社会尚且没有恢复生产,这收税也收不上来多少。
而户部那些尸位素餐的家伙,记账方式也十分简单直白,或者说落后,加一笔减一笔,原始得让人心疼。
这还只是一个苏州府,就有这么庞大的计算量,要是把全国的州府加上,可想而知这计算量会有多么庞大了。
很难想象,这些户部官吏手拿毛笔,一笔一笔地进行核算,那不得核算到猴年马月去?
这还不是最麻烦的。
最麻烦的是,物资的输送过程之中,还会有损耗,而这损耗是无法估算的。
既然有入账,那就还有出纳,所以户部到了岁末时的出入账极为庞大。
他们这种原始粗暴的加减算法,未必准确,还需一而再、再而三的核算,又因为计算量惊人,所以又必须有专门的人员分头并进,各自进行核算,最终两相验证再来汇总。
因为运输损耗的存在,再加上核算方式落后,就算户部官吏不断反复的核算,只怕最后算出来的,也只是一个虚数,不是什么具体的数据,说白了他们这是在做无用功。
好在李祺会数算,什么方程式、微积分这些,他还是会的,拿着自制的炭笔,就开始聚精会神地算了起来,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
见此情形,老朱陛下和李善长都有些诧异。
二人满脸狐疑地看着李祺。
这小子不是在开玩笑啊?
他难道真是神算子?
挺专业的嘛!
李祺用的是借贷记账法,这种复式记账法在后世各国被广泛应用,而且也最科学。
老朱陛下和李善长也没打扰李祺,而是自顾自地闲聊着,忆往昔峥嵘岁月啊,这对君臣仿佛又找回了当年筚路蓝缕一同打天下时那份亲密无间和绝对信任。
老朱有困难,就找李善长。
不管是缺人还是缺粮,只要找李善长,那就对了。
李善长还能怎么办?
自己选的上位,只有宠着呗!
没人李善长就去挖人,礼贤下士,四处拜访。
没钱李善长就去赚钱,制定税法,设立茶法,恢复制钱,开矿冶铁,制定鱼税……
一系列操作之下,老朱家底越来越厚,羽翼越来越丰满,这些可都是李善长的功绩!
所以说,老朱夸赞李善长功比汉初名相萧何,那是真的没有夸大其词,人家功绩摆在那里。
“先生,现在这户部一团乱麻,咱只好再请你出山了。”
“户部尚书一职,非先生莫属啊!”
“陛下言重了,士为知己者死……”李善长也是红了眼眶。
只要老朱陛下愿意用他,他就一定会出山相助。
这是二人之间的默契,根本无需多言。
君臣二人深情对视,要不是场合不合适,估计都要拉小手亲小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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