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起身,坐在告密者身边:“你在这被关了多久了?”
“十年零七个多月。”她答道。
我:“可是你看上去也才刚十岁。”
告密者:“我的外表一直保持这个样子,不会老去,我的实际年龄可比你老。”
我冲她伸出手:“每天被关在这么个小黑屋里,多憋屈啊,走,我带你出去杀人。”
“只要你答应听话,我就给你自由。”
告密者阴恻恻地看向我,冲我勾了勾手指:“你过来,靠近点,我给你讲个秘密。”
“关于仇攻的。”
我猜到她要对我做什么,这一刻,我感到失望极了,却佯装出好奇的模样往她身边凑,告密者幼稚的小脸上浮现出阴损的恶意,嘴巴贴到我耳畔边:
“我跟你讲啊……你马上要……发……财!”
她这句话说出来,把她自个给吓住了,她先是尖叫一声,然后疯狂地往后缩,一直缩到墙角,蜷缩着腿死命地捂住嘴: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我不再理睬她,站起身,径直往外走。
刚才,告密者试图对我发动能力,想致我于死地,多亏我双手藏在衣袖里,提前对她用出了太阴黄泉,在此术的影响下,她发动的诅咒自动变成了祝福。
“等等!我知道错了,带上我!我愿意跟你去杀人!”
后方传来告密者懊悔,焦急的尖叫声,但此时后悔已经迟了,我给过她机会,可她却用恶意来回报我,这女子和资料中描绘的完全一致,混沌,扭曲,恶毒,和无可救药的堕落。
我完全在告密者身上看不到一丝人性的光辉,她的内心就如同一颗黑洞,哪怕在懊悔时,她对我释放出的杀机都是那般的强烈。
这种女子留在我身边,就是一颗致命的定时炸弹。
只能予以舍弃。
我走出去后,囚笼大门快速闭合,我扭头看向远处控制台的工作人员,冲他们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他们启动了毁灭程序,接下来,大量高浓度的剧毒芥子气体涌入囚笼,几分钟之后,工作人员的声音在广播中响起:
“告密者已无生命体征。”
这件事弄的我心情格外压抑,我阴着脸走进关押教授的囚笼,室内光线充足,一片洁白。
我终于见到了这个传说中的人魔,轰地一声巨响,厚重的铅门闭合,现在,我和这只人魔共处一室。
这个只有十多平米的小房间里,挤满了血红色的扭曲人影,这些都是仇攻外放出去的思维,空气中弥漫着厚重浓烈的血腥味,让人想吐。
仇攻衣着整洁地站在洗手台前,他深吸一口气,房间里的人影,伴随着血腥味统统消失了,他用毛巾认真地擦着手,缓慢地转过身,看向我:
“你知道吗,所谓的嗅觉,不过是脑皮层对我们的欺骗。”
“我曾对多名患有重度癫痫的患者实施过开颅手术,在我切断了它们大脑中的嗅觉神经后,它们的余生只能闻到一种气味了。”
“那是人世间最美妙的气味,你猜猜,那是什么?”
我沉默片刻,答道:“死亡。”
“对!死亡!”仇攻挂好毛巾,盘腿坐在地上,冲我做了个请的手势。
我坐在他对面,我俩相隔不到一米,这是个外表干净,斯文的男人,外表的确完美契合了教授的人设。
但我们都知道,这人的恐怖程度超过告密者的百倍,这是真正意义上的人魔,和他相比,喜食他人内脏的手术师,简直单纯的像个婴儿。
“死亡是什么味道?李先生,你一定闻过。”仇攻陶醉地嗅了嗅空气:“那是福尔马林药水,混合燃烧纸灰的气息,再带上一点点尸臭。”
“啊!对了,还有对未知的恐怖,和对生命无常的绝望。”
“每个人都在想,我们死后将前往何处?可是这个答案,偏偏只能在死后揭晓……”
“死亡的味道,是这般的甜美,让人陶醉!”
我抬手打断他,我本就没对仇攻抱任何希望,这只人魔若是能加入我方阵营,那么他的存在,势必会对血雨构成致命的威胁。
同样,他也将成为人间的隐患。
我直接开门见山,也不跟他墨迹:“留给你的,只有两条路,是死是活,你自己选。”
仇攻的镜片泛起白光:“你会像杀死告密者那样,杀死我吗?”
“不。”我摇头:“你若是拒绝为国效力,你也就失去了存在的意义,接下来,我会亲手杀死你!”
面对我发出的挑战,仇攻并不动怒,反而是饶有兴致地端详着我:“为国效力,是指对抗血雨?”
“你常年被关押囚禁,是怎么知道血雨的?”我问。
仇攻扶了扶镜框:“我本不知道,在我们对话的这段时间,我对你的潜意识完成了四百一十次的入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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