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
江书手指钳着那女子的下颌,迫她抬起头来。
好一张梨花带雨,娇娇弱弱的脸!
江书再看她高隆的孕肚,已是五六个月,显怀了的。
一旁,江富贵心疼道:“江书,你这个逆女,你有什么,都冲着我来!勿要动你、你小娘,和你弟弟!”
他口气凶了起来,妄图像小时候一样吓唬住江书:“你弟弟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饶不了你!”
别说他心中根本就不曾真的把江书当成过女儿。
就算是他亲生的女儿,也得给儿子让路!
江书面色一沉,“你儿子跟我有什么关系?”
她甩开那女子下颌,手指在半空中捻了捻,蹭去那女子脸上的脂粉,逼视着她,“你鸠占鹊巢多久了?”
那女子对上江书一双黑沉沉的眼睛,居然瞬间心惊,有些不敢答话。
她年纪比江富贵小许多,与他又是半路搭上的,图的不过就是他的这处房产。这小院整洁漂亮,地段又好,她自从住进来,日子过得可比以前舒心多了。
江富贵说,房契上,写的是他疯妻和女儿的名字。
疯妻下落不明,女儿……呵呵,这世间,哪儿有女儿占爹爹房子不给的?
秋花从来就没把江书当成过什么威胁。
今日一看。
江书纵然气势十足,也到底不在理。她肚子里怀的可是江家的种,还有可能是个男孩呢!光一个“孝”字,就能压死江书这个丫头片子。
等往后孩子落地,还要江书拿钱养活呢。
想着,秋花脸上笑容一收,被一旁的江富贵扶着站起,“姑娘,你这说得是怎么话儿呢?我是你爹新娶的小娘,你那疯娘,失踪了小半年了,便是按大盛律,你爹都可以停妻再娶,是你爹仁慈,不与你娘计较,才、才委屈了我……”
说着,她眼圈一红,一副委屈到了极致的模样,“我、我也是好人家姑娘,却委屈做了人家小娘……呜呜……”
江书冷锐的目光转向江富贵。
大盛律,妻子无故失踪半年以上,直接定为淫奔。做丈夫的可以停妻再娶。
“这么说,我娘失踪半年了?”
江书想起,这段日子无论是她得闲了自己出宫探望,还是往日里托旁人,都不曾见过喜娘的面。
她心中升起巨大的不安,逼视着江富贵,“你把我娘弄到哪儿去了?!”
喜娘虽疯,却素来不是惹是生非的性子,只喜欢把自己关在屋内,自己跟自己说话,从不出去乱走。
她是不会自己走失的。
再说,喜娘身边,江书留了两个伺候的婆子,更是会把她看得牢牢的。怎么会让她凭空走失?
喜娘不会是被江富贵害了去……
江书心底一片冰凉,也顾不得旁的。她向身后跟着的小厮,“把他捆起来,不说实话,就掰断他手指。十根手指,看他能撑多久。”
江富贵没把她当成过女儿,恰好,她也从没把他当爹。
一个骑在她和她娘头顶上拉屎撒尿的混蛋罢了。
小厮冲上来,压住一脸惊恐的江富贵,“劝老丈还是实话实说,免得遭那老些罪。”
直到被按倒在地,江富贵还满脸的不可思议,“你这个不孝女,你怎么敢动你爹?”
“你算什么爹啊?”江书冷笑,“我是个野种,哪里来的爹?”
一旁,秋花正要哭叫,江书:“老实点,不然就再加上你那十根手指头,看看我爹会不会心疼。”
秋花被江书镇住,脸色煞白,捂着肚子后退几步,终是不敢出声。
江书看向江富贵:“说吧,爹。”
最后那个字,她的声音中带了嫌弃。
江富贵挣了两下,可他胖大的身子早被常年酗酒掏空,没能挣脱出来,到被小厮反剪着手臂,痛出一脑门子薄汗。
江富贵忍不住:“我说,我说。”
他转动着眼珠,“你娘是个疯的……谁知道、谁知道她走到哪里去了?她是自己走的,是自己走的!我、我只是没看住她而已……”
江书:“看来你是不愿说实话了。”
她向小厮:“右手小指。”
江富贵猛地瞪大眼睛,电光火石间,他想起江书小时候……
他把她按在荷花池里,险些淹死,她还牵着自己衣角,哭着哀求呢。
那个柔弱无力的小姑娘,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狠辣,这么不顾情面……
他是她爹啊!
“不能!你不能这么对爹!”江富贵吓得涕泪恒流,“我养活了你二十年……”
“不是你养的,”江书语调淡漠,“自从我懂事,就被送去做粗使丫鬟,我一个人的月钱,供养着娘,还被你掏去不少喝酒。”
所以她做了那么多年丫头,才会攒几个铜板还那么费劲。
江书:“是我养的你。”
“可是、可是……”江富贵满脸油汗,“可我毕竟收留了你娘!你娘那时候大着肚子,我不要她,她就要被浸猪笼。我、我怎么说也算是你们母女的救命恩人!”
江书:“那是你贪图娘的美貌。”
喜娘是疯了,却着实美丽。
江富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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