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鹊低下头,红着眼回话,“爹娘拿了祖母攒下的银子,答应给我找个好人家出嫁的。谁知我祖母才走了三天,他们就嫌弃我吃闲饭,要卖了我。”
时安夏心疼地抱紧小红鹊,哄着她,“也好,卖到我家来跟我作伴。”
提起这个,红鹊倒想起当日买卖的场景,“夫人您可能不知道,老夫人买我的时候,花了好大一笔银子。”
“是吗?”时安夏从不曾听唐楚君说起过。
当然,她母亲唐楚君财大气粗,自来也不在乎那点银子。
红鹊点点头,“当时本来我娘要把我卖给望香楼……”
她已经快十四了,也该是知事的年纪,更知青楼是什么地方了。
说着说着,眼泪就在眶里打转,“是老夫人一眼看中了我,说要买我,还出二十两银子。”
时安夏得承认,二十两银子可以买三个普通粗使丫头了。这价是贵了些。
红鹊继续说,“我娘见钱眼开,转头就问望香楼的人加价吗?望香楼的人牙子气得不得了,跟我娘说顶多二十五两。结果老夫人直接出到了三十两。”
三十两银子的红鹊啊,其实是部落小公主。唉……时安夏听得十分忧伤。
只是听了沐桑的遭遇,觉得那样的公主不做也罢。
红鹊丝毫没察觉主子走神了,还在滔滔不绝,“望香楼就不干了,觉得定是我们联手做局。等老夫人把手续办齐备,望香楼的妈妈赶过来骂了好一通,说我这样的出五十两也不亏。你猜我娘怎么着?”
“你娘就找我母亲伸手要银子,叫多给二十两,否则就不卖了?”时安夏不用想也知那嘴脸。
“夫人您真聪明。”红鹊边说边叹气。
她分明是想以欢快的语气说出来,却发现根本做不到,“老夫人身边的钟嬷嬷直接要去报官,才把我娘的嘴堵上,还惹得她捶胸顿足,跟我说以后一定要赚多多的银子孝敬她,才不枉我祖母养我一场。”
时安夏撑着身子坐起来,“所以是你祖母跟你说,那是你爹娘,你就以为那是你爹娘?”
红鹊被这话绕晕了,“祖母不会骗我的啊,她骗我这个做什么?”
时安夏像摸小狗狗一样摸了摸红鹊的脑袋,忽然“啊呀”一声惊叫,因为发现夜宝儿的脑袋不知道什么时候搭在了贵妃椅的边缘上。
被发现的夜宝儿摇着尾巴可高兴了,可能是觉得贵妃椅还空得很,纵身一跃,挤了过来,趴得安稳,发出那种“嗯嗯咿咿”撒娇的声音。
北茴进来一瞧,嚯,这人啊狗的,闹成一团。
红鹊见北茴来了,吐了吐舌头,赶紧穿鞋下去了。
北茴也没说红鹊什么,只是看了一眼主子,笑笑,“夫人您就纵着她们。”
时安夏道,“外头立规矩,这屋里嘛,宽松些才像个家。北茴姐姐,你也是,别总绷着个脸,多笑笑。”
她招了招手,将北茴拉近,用双手轻轻扯着北茴两颊的肉,“笑笑笑,笑起来啊!”
北茴终于忍不住笑了,握住主子的手,“夫人,自从嫁给了少主,您终于活得像个未及笄的小姑娘了。”
时安夏伸个懒腰,摸着夜宝儿的狗脑袋,“再过俩月,我就及笄了。”重生回来真的发生了好多好多事啊,还多了个夜宝宝呢。
仿佛是知道她在想什么,夜宝儿的尾巴摇得更欢了。
另一头,安夷馆里。
一个鬼鬼祟祟的影子靠近了维那部落的院子,进院之后,他才挺起腰背,十分傲慢传话,“听说沐桑公主也来了北翼京城,我们主子寂寞得很,让你过去陪一宿。”
屋子里正在说话的瓦真王子兄妹俩,原本正因找到了失散已久的妹妹喜极而泣。
闻言,沐桑惊恐得全身颤抖,却还不忘死死拉紧兄长,生怕对方没忍住,又和宛国人干上了。
若是往日,瓦真王子可能真会冲出去。
可就在刚才,驸马说,“王子太易怒了,随便一句话都能让你暴跳如雷。”
驸马还说,“刚才我们尾随你们过来的时候,应该宛国人也跟着来了,恐怕已经看到了沐桑公主在京城,你们要做好准备。”
驸马还教了他一计……
瓦真王子便是站起身,拍了拍沐桑的手,“放心,我不会跟他们打。”
他走出去,看着那眼里冒着邪光的暗卫,冷冷一笑,“把你的臭嘴放干净点!这里是北翼京城,不是你们宛国人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的地方。还有,马球赛输得还不够难看是怎么的?”
提起那场耻辱的马球赛,宛国暗卫哇啦哇啦吼叫了几声,才阴阴威胁道,“我们主子说了,沐桑公主今日如果不过去陪睡,就把当日她在部落里像妓子一样服伺我们主子的事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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