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这样做,她如何对我放下戒心?”
“奴还以为,您会悄无声息的处置了,不让夫人知道这些龌龊事,夫人她毕竟是女眷,虽说外头都在传,说夫人巾帼不让须眉,可夫人到底没经历过这些。”
谢怀则冷笑:“你以为,我是什么人?”
双福一愣,没反应过来。
“暗地里为她处置好一切,只希望她幸福的悲情男人?”
“这,这倒不是。”
“我为她做的,自然心甘情愿,可为她做了多少,也必然让她知道,只有这样她才念着我的好,才知道,唯有我,是她的依靠。”
投入多少就要多少回报,甚至可能更多,自家世子就是这般的人。
“您不怕,这么吓唬她,反而会把夫人吓跑?而且夫人若是想开了,倒是把您当靠山了,可打着利用您的心思,没有真心真意的留在您身边,岂不是又跟从前一样虚与委蛇?”双福真是操碎了心。
谢怀则微微蹙眉:“无所谓,她意识到我的价值,想要利用我,付出的,就得是她自己,我得到了我想要的,有没有真心又如何,人是我的,长此以往,还怕得不到别的?”
双福沉默了,自家世子的执拗,让自己也开了眼界。
双福实在忍不住:“主子,您这是何必呢,好些女子倾慕您,心里有您,求而不得,夫人她,却把您的真心摔到地上不当回事,就算得到人,只是一具躯壳,不能情投意合,又有什么用呢?这些年您面上不显,可奴们都知道,您过得有多苦,自夫人走后,您身边一个女子也无,都到了这份上,夫人却为了一个不知从哪得来的人名为理由,用您没做过的事惩罚您,带着小主子一起跑,夫人心肠柔软又善良,待人也好,如今看来手腕比一般的世家女子都不差,可她若是一直抗拒,心里没您,又有什么用呢。”
谢怀则黑黢黢的眼睛看过来,让双福不自觉的打了个颤,他垂下头,急忙请罪:“奴多嘴了。”
“再多嘴多舌,你就留在京城,别跟着我。”
双福吓了一跳:“是,是,奴不说了,奴错了。”
“孟氏那边,要加快些了,可有信传来?”
双福叹气:“小吉祥在那边盯着,可主子也知道,把孟氏送回去,您直接跟老夫人和国公说的,无论是谁都反对,没什么理由就要休妻,在世家大族到底不长脸,孟氏很会哄老夫人,晨昏定省给老夫人伺候的高高兴兴,老夫人是头一个就反对,因为有了夫人的下落,咱们还没彻底解决此事就来了云城,小吉祥传信过来,说孟氏要撞柱而死。”
“那就让她死。”谢怀则冷漠的,根本就不像在谈论自己的正室夫人,是个什么陌生人。
“小吉祥已经传达了您的意思,至少先分居别院,不让孟氏在公府住着,目前府里还没回信呢。”
谢怀则搓搓手上的扳指:“传信回去,私下告诉孟氏,再给她一万银子,朱衣巷那处宅子,也可以给她,吏部有个六品员外郎的缺,可以让她哥哥补上。”
他顿了顿,凉凉道:“一个八品小官家的女儿,成了一次婚,得了几万银子傍身,还有宅院奴仆,她还想要什么,再闹,莫怪我不留情面。”
“是,奴这就叫人传信,只是此事……,怕孟氏依旧不愿。”
谢怀则有些疑惑:“为何?只是和离并非休妻,给了足够的补偿也给她留了脸面,她为何不愿?”
双福无奈:“我的主子,您在外面叱咤风云,可内宅女人的事,有时候不比男人们勾心斗角简单,孟氏不得宠,虽一年到头都见不到您几面,可您现在步步高升,她顶着封疆大吏夫人的名头,世子夫人的名头,孟家靠着您,还不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上头的人都知道孟氏内里是个什么境况,可外人不知道啊,孟氏那兄弟,强抢民女,因为是您小舅子,被关了几天大牢就全须全尾放出来了,在牢里那些狱卒都好吃好喝的供着,这么好用的名头,她和孟家怎么舍得丢,娶了容易休了难,毕竟孟氏到底面上没大过错,此事就连国公,都不赞同。”
谢怀则默然半晌,揉揉眉心:“此事,的确是我之过。”
双福惊愕,没想到自家如此要面子的世子,居然痛快认错,这可是前所未有。
是他,思虑不周了,做的太过仓促,当时只想娶个门第看得过去,好掌控的女子回来,方能容得下他的窈窈,没想到孟氏表里不一也就罢了,到现在又成了绊脚石。
“总之,此事要加紧,一刻都不能拖。”
“主子这么做,是为了夫人吗?”
谢怀则冷冰冰瞥了他一眼,却没否认。
“您为夫人,真是付出太多了。”双福感叹:“要不,让翕砚透透口风,您都已经让步到如此地步,到底也让夫人体谅体谅您。”
“不要多嘴,我休了孟氏,也并不只是为了她。”
卫婵仍旧有些后怕,泪珠止不住的往下掉,直到翕砚要来给她梳妆,她才抹抹眼泪,强装镇定。
不过赴宴罢了,她以为只是再上一层粉,遮住眼圈的红肿,没想到翕砚又捧来一件新衣服,颜色是极淡的月白,上头却用金线绣着大片的金莲花纹,袖口领口处也滚着金蓝镶边,乍一看金光闪闪,还以为是一件鱼牙绸的衣裳。
一番梳洗打扮,重新上妆,除了那只鲛珠簪,就连头上的首饰,也换了另一套新的。
就算有钱,也不是这么花的吧。
卫婵耐着性子被装扮完,果然谢怀则已经在等着她,而且,也不出意外的,换了一套相同色系,甚至同料同个绣娘做的衣裳,跟她身上这件,是一套的。
她有些怀疑,谢怀则对穿一套是有什么执念吗?从前也没发现他这样。
“既是赴宴,用带点什么贺礼吗?”卫婵每每参加这些夫人办的宴,总得带点礼品,不论是胭脂水粉还是价格昂贵的香水,总要把这些官太太们打点高兴。
“不必,我能去,就是给他们最大的脸面了。”
卫婵赧然,好吧,她险些忘了,面前这人是淮渭总督,四州府所有官员的顶头上司,只有这些下属巴结他的份儿。
都不必递上请帖,程大人甚至亲自相迎,谢怀则先下了马车,程大人还没来得及行礼,就见谢怀则看也不看他,手一伸,就将卫婵接了下来。
程大人的脸都笑成一朵菊花:“总督大人,您能来,下官家中真是蓬荜生辉。”
“我与内子来叨扰,劳烦程大人了,内子性子羞涩,还请程大人叫夫人多多看顾一二。”
程大人笑眯眯的:“大人年少有为,夫人含章出秀,真是一对般配璧人,您放心,有我家那位看顾,怎能不把夫人照顾好呢,大人,夫人,请。”
卫婵眼睛瞪得圆溜溜,进了内院,才被谢怀则问怎么了。
“我跟程大人也见过两次,虽算不得熟络,可也不是第一次见面,他居然没认出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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