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雍微眯了眼睛:“不管查到什么都会告诉你的。”
沈昭嬑知道,这件事背后干系太大,后果或许不是镇北侯府能承受的,又解释道:
“镇北侯府家大业大,大房又人丁单薄,老夫人以借为借口,拿捏我母亲,让二房帮着一起管家,那时我爹爹远在河西,不能为母亲撑腰,河西那边战事频发,母亲担心与老夫人闹僵了,让爹爹知道了,会令爹爹分心,便不得不做出让步……二房帮着管家久了,管家权也不好再拿回来。”
“上次我也是仗了殿下的势,又因驷马失控这事,老夫人对真相心知肚明,担心再继续闹下去,会让我爹爹起了疑心,我才能顺利夺下管家权,这阵子我陆续接手了府里的铺子,有许多铺子都出了问题……”
前世,她进了摄政王府后,暗地里收拢了原镇北侯府的家生奴仆,让他们暗中调查,却什么也没查到。
现在看来,她之所以查不到证据,很可能是老夫人做了手脚。
齐雍对镇北侯府的罪名一清二楚,以他的手段,不可能查不出真相,只是公中的铺子出了问题,爹爹脱不了干系。
齐雍是找不到为爹爹脱罪的办法。
齐雍一下就听明白了,她是担心家里布庄上的生意,果真涉嫌了私造或是贩私……会牵连到大房。
丝绸受朝廷管控,一旦查实了罪名,就是重罪。
“若隆盛行果真有私造,贩私的行径,也不会牵扯到你家,”齐雍将她放到桌上的暖手炉拿过来,重新添了炭,又塞进她手里,“你的手有些凉,拿着暖暖手。”
沈昭嬑捧着暖手炉,热意透过指尖,渗进了心里。
齐雍拿起火钳,从火盆里掏出栗子,摆在一旁晾着,剥了十几个核桃,碟盘里堆了一小堆,这才敲开了栗子外壳,取出一颗颗棕栗,他用小刀划开栗皮,将果仁完整的剥了出来,放到另一个碟盘里。
“烧栗子要趁热吃才香。”
沈昭嬑弯起嘴角,前世齐雍不忙的时候,也这样同她待在一起,他们坐在暖阁里,她拿着书看,其实一个字也看不进去,眼神总不时瞟向齐雍,齐雍拿着火钳坐在小杌上,不时翻动火盆里烧栗子。
等栗子烧好了,齐雍就剥给她,让她趁热吃。
刚烧好的栗子,有些烫嘴,却是粉糯香甜,带着一股炭烧的味道,吃起来真的别有风味。
齐雍一个一个地剥着栗子,沈昭嬑慢慢地吃。
吃了几个,便有些口干。
逐风拎了一个铜壶进屋,奶白色的羊乳倾进碗里,热腾腾的,散发着一股浓郁的奶香。
她捧起碗喝了一口,比她平常喝的羊乳要浓稠许多,不仅没有一丝腥膻味道,还有一股浓浓果香。
齐雍见她十分喜欢:“静云寺的木瓜羊乳,只有秋冬才能喝到,还可以加一些炒香的燕麦,各种果仁,搭配着一起吃。”
沈昭嬑喝了一碗木瓜羊乳羹,有些意犹未尽。
齐雍又为她倒了一碗,将炒香的果仁,碾碎了,撒进羊乳里,递给她:“尝尝看。”
沈昭嬑用调羹搅了搅,和着果仁一起吃了一口,木瓜羊乳清甜爽口,果仁香甜,果真十分好吃。
这时,红药过来禀报:“婆子去了大夫人处,外面风刮得太大,雪越下越大,大夫人担心路上不好走,说是先用了午膳,等一会儿风停了再走,如果风不停,便在寺里歇一晚再说。”
“大夫人让姑娘注意保暖,不要受凉了。”
“难得出来一趟,让姑娘放松些,也不要总是紧绷着。”
“大夫人得知您在这处听经,还笑着同赵嬷嬷说,您从小的时候都不耐不听这些,”红药话锋一转,又道,“大夫人还说,多听些佛经能令人心中安宁,小姐若是喜欢,便多听些,晚些回去也不打紧的。”
婆子回来时,原是要亲自进殿禀报的,但因殿下在这边,红药不好让婆子进来。
婆子以为小姐听经听得入神了,不让打扰,便将大夫人的话向她转述了一遍。
沈昭嬑点点头,母亲从前是不信佛的,但自从她病危之后,母亲每日都要抽一些时间来抄写佛经。
母亲觉着她思虑过度,希望她多听听佛经,能使心情开阔一些,又因之前她做的那个噩梦,母亲总不能放心下来,希望她多体悟一些佛理,佛法。
她笑着问:“母亲还在听佛经?”
红药点头:“主持同寺里的高僧论证佛法,大夫人听着有些体悟,打算多听一些,婆子说,赵嬷嬷和巧屏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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