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停下来,赤厌开口道:“说完了?”
鹿岭摇头,接着道:“可是花鹿很幸运,荆棘遍地不能觉醒的流浪兽生活里,他有阿兄相护,几十年他们相依相偎。
直到后来,花鹿的阿兄在丛林里带回了一个雌性,旁的流浪兽都说雌性心性差,天生适合做流浪兽。
但其实她心里纯良有底线,对有坏心的流浪兽疾言厉色手段狠辣,待对她有一丝善心的流浪兽,温柔以对,倾心相待。
对待花鹿细致周到,帮他觉醒,教他珍贵文字,给他好东西傍身。
对待阿兄这个心爱兽,更是好到了极点。
只是好景不长,许是小雌性给了花鹿兽兄弟太多底气,让自小因为实力受尽欺辱的他们得意之外忘了本,胸中欲壑越发难填,不甘心只是得到雌性馈蹭。
私心发作,自此将雌性当作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宝物,不停的向她索取,恨不得榨干她身上的所有价值。
看着有原则有底线的雌性变得越发没有底线没有原则,放浪形骸,任由自己发烂发臭。
花鹿犹被当头一棒,清醒之余,发现事情早已没有任何回旋余地,纵使他百般阻挠,与阿兄反了目,终究只能看着雌性被逼着走向深渊。
看着阿兄踩着她的尸骨建立了流浪城,称了王,视雌兽生命如草芥,甚至妄图一统大陆。
可花鹿仍保留了一丝雌性教给他的良知,痛不欲生。”
鹿岭抬手拭了拭眼角,扯起一抹笑容:“此事藏在鹿岭心里许久了,没想到头来,居然只能说与几位大人听。”
清玹喝了一口茶,没说话。
风释把玩着手中的白玉杯,询问道:“那群雌兽雌性是哪来的?”
鹿岭起身从一边拎兽皮袋的动作一顿,手指下意识收紧,手心粘腻,他随后抬头看过来,佯装镇定道:“风释大人怎么会知道?”
风释不在意道:“你别慌,有兽人外出捕猎看到你出现在那里,只是好奇而已,你别放在心上。”
鹿岭悄悄松了口气:“那些都是被……翼陌迫害的雌性,我见她们可怜,便救了出来,本想送到部落,但她们害怕,只能养在外面。”
“原来如此!”赤厌笑着道:“想不到你还挺善良,我怎么听说,那些雌性生的崽崽是你的?真的假的?”
“自然不是,鹿岭并没有结侣。”鹿岭坐下,笑着将兽皮袋里的东西放桌上,自然而然的错开话题:
“我与巫医勾结,假装游商,贩卖药水,做了对不起扶光部落的事,自知罪无可恕,这些东西还算稀奇,送给几位大人,就当感谢大人们杀了翼陌,为那个无辜的雌性报了仇。”
说着说着鹿岭嘴角流下一丝血迹,他嘴角勾出一抹笑意,带着一丝解脱和释然:“鹿岭自己动手了解自己,就不脏大人们的手了。”
他虚弱的靠在桌子上,从怀里掏出一块玉牌无比怜惜的抚摸着:
“阿柔……我终于敢这么唤你了,你在阿岭心里,永远是最干干净净的小雌性,如果有下辈子,别再遇见阿兄了,呕——”
鹿岭嘴里呕出大滩血,无力倒在桌上,手紧紧抓着那块玉牌,目光开始涣散:“阿柔……原来我喜欢……你……”
鹿岭死了,手里紧紧抓着那块玉牌。
苮恕从门外走进来,看了鹿岭一眼,释放异能检查了一番。
赤厌起身开口道:“扔出去?”
风释微微皱眉,看了鹿岭手里紧紧握着的玉牌:“烧了。”
另外两只没有异议,风释风卷着鹿岭尸体到屋外,赤厌一手火烧了个干净。
几只兽转身回去,苮恕指着桌上的东西以及水:“这些东西有问题。”
风释点头,卷着丢出去,赤厌一手火烧的灰都不剩一点。
“有胆色,死了还惦记着算计。”清玹眸色寒冽,似笑非笑道:“倒是让他解脱了。”
“安柔真是教了个好兽。”赤厌顺了顺额前的碎发,拿出伞:“死就死了,回家同雌主将事情说一说,已经有鹰兽去接那群雌性雌兽了,到时候同部落的那群一起处理。”
风释点头:“晚些时候,近些的部落兽人也该到了。”
“有点不对,鹿岭只字未提那群他辛苦养着的雌性,好似早有准备。”清玹有些疑惑。
赤厌抱着手臂,垂眸沉思:“确实不大对劲!根据这几日的观察,他并没有与其他兽有任何接触,也就是说,那群雌性,他没做安排。”
“回去再说。”风释抬步往外走。
“好嘞!快走!想雌主了!也不知雌主现在在做什么!”
几只兽走到半路,去接雌性雌兽的鹰兽们就回来了。
“风释大人!”
“赤厌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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