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副县长这个问题可算是十分不客气了。
他脸上神色倨傲，丝毫不觉得自己问这种问题有任何不妥。
相反的，之前陈向东回答叙旧的时候，他看到江副县长脸上明显的不高兴。
呵呵，不就是年纪大了一点，任职的地方富了一点吗。
嚣张个什么劲啊。
陈向东早有预料，知道今天这顿早餐虽然不算鸿门宴，但也有点那个意思了。
“江副县长，不瞒你说，你们听说的都是真的。
要说我和龚书记叙旧，那自然是我向龚书记道歉。
再聆听几句龚书记的教诲。”
陈向东说着，脸上沾染上几分心酸。
“我听说陈书记和龚书记一起待了不短时间，你就光道歉了？”
陈向东在心里暗暗皱眉，面上却是笑着答道：“那不能。
其实我和龚书记之间的关系也没有外界传的那么糟。
毕竟我们现在身处不同城市了，也没得争了。
早前那些恩怨，都被抛开了。”
江副县长将信将疑，又继续耐着性子听陈向东往下扯。
“江副县长也知道，我们兴和这次来，纯粹就是凑热闹来了。
抛开这个，我和龚书记之间能聊的其实还是挺多的。
比如……”
江副县长忍不住小幅度摆动脸庞，将耳朵侧了过去。
“比如我们就聊到了万杞市临阵换将的事。”
江副县长心头一跳。
“江副县长也知道，龚书记调到屏南，过程有些不太愉快。”
陈向东说着，脸上带着几分心虚。
“龚书记对这种故意设计、将人踢走的事变现得极其不满，还说……”
“龚书记说什么了？”江副县长忍不住追问。
“龚书记还说，要是被他查到谁是幕后黑手，必不轻饶！
我看这幕后的人要么祈祷自己收尾做得好，不让人查出来。
否则的话，这次产业转移的事，怕是没戏咯。”
江副县长心头闪过许多念头，面上倒是辨别不出太多情绪。
“江副县长，你说万杞市的池副市长是招谁惹谁了？
我听说他是被指定为这次来屏南的带队人之后，才被人举报的。
你说会不会是对家忌惮池副市长的能力，故意举报啊？
虽然后续上来的同样还是池家人。
可是现在的这位池副市长，早前并不显眼，真不清楚能力如何。
但是再怎样，只怕也是比不过之前那位池副市长的。”
陈向东摇头，满脸惋惜。
“龚书记真的对万杞市的事这么在意吗？”江副县长忍不住又问了一次。
“是啊。”陈向东点头。
“我和龚书记毕竟共事过很长一段时间，而且我俩……
我对龚书记还是比较了解的，当然能分辨出龚书记是不是真的在意。
不过万杞市的事，江副县长怎么也这么在意？”
江副县长被陈向东的问题搞得又是心头一跳。
“哦，我知道了，万杞毕竟是强有力的竞争对手。
江副县长关注万杞市里的情况，也是应该。”
江副县长就这么顺着陈向东找的台阶往下走。
“对对，陈书记说得没错。
其实我不仅关心万杞市的事，就连兴和我也是一并关注的。”
陈向东差点没忍住问他，那你说说兴和都发生了啥。
还是算了，他今天的目的，不是为了看江副县长哑口无言的。
早餐吃完，陈向东施施然走人，浑然不觉江副县长身上冒着不悦。
江副县长看着陈向东的背影，脸上阴晴不定。
他仍旧留在包间，只是很快唤来了另一位茶客。
据餐厅服务员回忆，包间时不时有人进进出出，直到临近中午才消停。
只是进出的人消停了，里面留下的客人却不消停。
具体怎么个不消停法，服务员不知道。
但他知道，收拾包间里的狼藉时，差点被碎瓷片割破了手。
服务员还听说，老板本来是很不高兴的。
后来收了一笔高额赔偿，很快又喜笑颜开了。
这些事，陈向东没有过多关注，因为他知道，自然会有人告诉自己的。
果不其然，到了晚上，石鸣周再次来邀。
“陈书记，你看需不需要换一身家居服？”
陈向东看了一眼自己的穿着，很正常。
再看了一眼石鸣周，对方脸上的热络毫不作假。
而且石鸣周语气里没有夹带着阴阳怪气，否则陈向东怕是真要回怼一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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