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青洲问前台温穗的去向,前台不肯说,只说温律师应该去会见了。
至于去哪里会见,会见谁,都是要保密的内容。
傅青洲打温穗电话时,是她刚落地还没来得及开机,并没有接到。
后来再打,就是她会见时芙,上交电子设备的时候。
傅青洲一整天都没有联系上温穗。
原本满心欢喜跟佳人共进午餐,谁知被放了鸽子不说,对方连句话都没有。
他心里发空,难免胡思乱想。
不知怎么,就福至心灵,想到了凌渊身上去——
他可不承认是因为自己没有安全感。
他让自己的新助理陈酌去查凌家的动向。
陈酌是他读书时的学弟,被他高薪挖过来,也是个路子很野的厉害人物。
不出半个小时,陈酌过来回他,是凌青山突发脑溢血在医院急救。
“听说跟凌渊的母亲时芙有关,凌青山的其他几个子女咬死了要告时芙故意杀人,就等着凌青山死呢。”
傅青洲的火气一窜三尺高,他气坏了。
婚都离了,前夫的奶奶去世要去,父母不合也要去,那温穗这个婚离得有什么意义?
嘴上口口声声说,对凌渊再无感情,可他遇到事儿的时候,她可哪次都没落下!
傅青洲气得肺管子生疼,一天什么都没做,午饭没吃,晚饭也没吃。
他突然就想起了傅衍知那句话:“让你不拿那些追求者当人,遭报应了吧。”
现在他是什么?
备胎?舔狗?
不,都不算,温穗完全没有吊着他,是他自己一厢情愿!
如果有人能坐时光机回去,见到几年前的傅青洲,告诉他,他会在某个工作日的下午,为了一个女人气得肺都要炸了,他一定会觉得那人胡说八道。
可眼下他年过30,竟然真的遇到了这样的状况。
温穗见完时芙出来,看见未接电话,是晚上7点多。
因为时芙的事,她也一天水米未进,整个人奔波劳累得不行。
拘留所附近不好打车,但有地铁站,她一边走过去,一边拨了傅青洲电话。
那边许久才接,声音冷冷的:“喂。”
不知为什么,温穗突然就很心虚。
不是因为失约了心虚,而是因为,让她失约的人是时芙,她觉得心虚。
“不好意思,今天突发状况,我没来得及告诉你。”
傅青洲听出了温穗声音里的疲惫,他强压下那点心疼,冷冷道:
“倒也不必觉得抱歉,我是什么重要的人吗?不过一个普普通通的舔狗罢了。
哪有把温律师当了两年替身,逼着温律师捐骨髓,要了温律师半条命的前夫重要呢!”
一句话,把温穗说的无地自容。
不怪傅青洲说,她这个行为在任何人看来,都很犯贱。
虽然她帮时芙事出有因,时芙救过她的命。
可时芙是凌渊的母亲,这是事实。
而她也的确想帮凌渊。
傅青洲说的,也是人们看到的。
温穗冷眼看自己,也好像脑子有病一样,放着傅青洲不要,偏要在凌家那样的臭水沟里打滚。
如果她跟他解释,他应该也能听。
可温穗张了张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她又羞愧又窘迫,沉默了好一会儿。
傅青洲也知道自己话说重了,想找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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