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岁对冯震的提议没有意见,看了眼躺在床榻上阖眸的谢烟。
“也好,祖父整日在家中念叨您,但话我得提前说好,少让我祖父饮点酒!”
冯震大剌剌地摆摆手,“你祖父从前可是征战沙场的将军,喝酒就跟喝水似的,如今倒被你束住了手脚。”
柳岁哼一声,“冯大人莫不是忘了,我祖父已经年过七十,不再是年轻那会儿了。”
冯天奇被晾在一旁,看着他们有说有笑地出了屋门。
他半眯着眼,盯着柳岁消失的方向若有所思。
“你说,她这么聪明是不是看出来什么了?”
谢烟心中一滞,嘴里仍旧断断续续发出痛苦呻吟。
冯天奇头也不回地走了。
谢烟所中的毒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解的,它会一点点吞噬人的意志,陷入自己编织的幻境,永远出不来,最后痛苦地死去。
直到冯天奇的身影消失,谢烟才从床上坐起来,轻轻叩了三下桌面。
有黑影闪身跃入,“夫人,有何吩咐?”
“这箱子送去柳家,别让人瞧见。”
黑影默不作声,扛起箱子,像感觉不到重量一般,身形灵活地飞跃出府。
谢烟凝眉,她中毒不假,可事先是收到风声了的,只是将计就计,却没想到此毒如此霸道,不过嗅了一点,就害得她除些没了记忆。
黑影是母亲在她出嫁时送她的暗卫,一共四个,当时父亲不肯用正妻的身份将母亲葬入祖坟,也不让她的牌位入祠堂,后来暗卫去偷棺椁时,因为发生了冲突,当场死了一个。
母亲温婉贤良,也不知从哪寻到的这几个功夫高深莫测的暗卫,她都没找到机会问,母亲就一病不起,这期间谢家根本不许她进门,也应该没给母亲请名医。
母亲死时,瘦得只剩一把骨头。
谢烟的指甲深深嵌入皮肉,有血珠子渗出来。
“娘,烟儿定会替您出了这口恶气,我要让他跪在您坟前忏悔,但是娘,您千万不能心软原谅他,他那样忘恩负义之人,死后定得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这边冯震跟着柳岁一起回了柳家,离得并不远,两人索性也没坐马车。
年节已过完,长街许多的店铺陆陆续续准备开门迎客,清扫各家门前的路面。
大红灯笼已经撤下,换了批新的风灯,比从前昏黄的灯笼亮堂不少。
“这些风灯是从江南购置的,比其他城镇便宜许多,宁安要用银钱的地方太多了。”
柳岁一眼就看见人群中的景昭辰,见他看过来,扯着冯震拐去一旁的小道。
“我觉得银钱还是该先修城墙,没有外敌入侵当然最好,但凡事都怕万一,如今城中又不太平,能天暖和了,还要鼓励大家去山上种树,可在一定程度上抵御风沙,改善宁安的气候。”
冯震听了柳岁的话,心中很是满意,到底是他女儿,想法就是与其他闺阁女子不一样。
“岁岁分析的没错,最近城中事情太多,我都没空想这些,改日把你的这些想法全写下来,咱们先挑最紧要的解决。”
柳岁望着被雪层层覆盖的山峦,想着后世解决风沙的法子,如何改善土壤也是重中之重,这样百姓就不用流离失所,大昭也就没有那么多流民。
大家都能吃饱穿暖,孩子有书读,自然国泰民安,万世太平!
“好,我今晚就写一些,您到时看看还没有遗漏之处。”
到了柳家,冯震也没急着进去,而是带着柳岁去看相邻的两个院子。
院子无一例外的破败不堪,屋子也摇摇欲坠,经过一个冬天,屋顶被雪压的不堪重负。
“这两处院子全归你,屋子拆了重建,没修缮的必要。”
柳岁走了一圈,四处看了看,“院子是真不小,可都分给柳家,您就不怕那些与我们一同来的人有意见?”
冯震摸着下巴上才蓄起的胡须,“本官做事何需他们指手画脚,若有意见,就别住在西城,统统搬去郊外,这样上工还节省时间了。”
“父亲,田地您想好如何分了吗?除了流放来的人必须要种的,应该还剩下不少,也不能白给他们,就采取承包制,自负盈亏,牵涉到每个人的利益,自然就会上心。”
“何为承包制?这我倒是第一回听说。”
柳岁思忖着如何用这时代的方式让他更明白些。
“比如一亩地要产多少粮,除了上缴的,每家每户留出自己家要吃的,其余按市场价收,如此也就无需朝廷年年拨粮,即使大雪封路,出行不便,咱们也可以自救。”
两人边说边拐了个弯,结果看到景昭辰可怜巴巴守在门口,也不敲门,就那么倚在墙边,一脸疲惫。
柳岁,“”
冯震掩唇,眼中的笑意却藏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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