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直躲在一棵树后不敢露面的凤阳郡主祝槿溪冲出来,跪倒在地,“父亲!父亲!您没死!您真的没死!溪儿做梦都梦到父亲还在身边!”
她听过虞阳长公主的案子,也知道父亲和母亲就是在那场寿宴上互许终身。
所谓互许终身,她小时候不懂。后来及笄了,也就懂了。
祝槿溪知道父亲不喜母亲,也不喜她。可今日这事,唯一能救她们母女俩的,就只有父亲了。
她无论如何也要求得父亲心软,先保下母亲和自己。
祝槿溪扑过去握住父亲的手,声泪俱下,“父亲……您看看溪儿,溪儿长大了……父亲……溪儿可以孝敬您了……”
祝凌修任由她摇了一会儿手,才用尽全力从喉咙里吐出一个嫌恶至极的字,“滚!”
祝槿溪不可置信地看着父亲,眼泪挂在腮边,“父亲,您是在怪责溪儿没早点找到您吗?我不知情啊,我真的不知情!我根本不知道您还活着。若是知道,我就算拼了命也会把您救出来重见天日的。”
祝凌修无视祝槿溪,将仇恨的视线投向婵玉公主,“淫妇,你可敢把她亲生父亲的名字说出来?”
众人:"!!!"
有瓜!这趟来值了!
明德帝也并没有清场的意思。如果凤阳郡主不是祝凌修的女儿,那他处置起来就更加顺手。
刚才还想过看在祝凌修的面上,要放过祝槿溪。现在嘛!他不会放过任何人。
婵玉公主却哭得梨花带雨,“凌修,槿溪是你的女儿!她真的是你的女儿!”
祝凌修一个字都不想听,“淫妇!你和李长德的奸情以为我不知道?”
众人:“!!!”
我的天!瓜之大,一口要吃成个大胖子啊!
刚才那房间里的男人,是谁来着?李长德在哪个房间?
到底跟凤阳郡主在一起的人是李长影还是李长德?
现在也顾不得明德帝还在场,一个个就开始互相梳理。
“跟郑夫人在一起的是不是李长德?”
“好像是李长影?呀,记不清楚了!这两个人名字太像,刚才光顾着激动,分不清了。”
有个人很肯定,“跟凤阳郡主在一起的是李长德!本来是她表舅,现在是她亲爹!”
“啊!”众人齐齐捂了嘴,闭了嘴,拿眼去偷瞧明德帝。
还好明德帝丝毫没注意到他们这帮人……只有时安夏知道,祝槿溪肯定不是李长德的女儿。
尽管她记忆里根本没有凤阳郡主这号人,但李长德她是知道的。
此人虽妻妾成群,却子嗣艰难。
就明面上的,也只有一个小妾生了儿子。
后来还查出这个儿子其实不是他的,是小妾为了争宠,借了个人生出来的儿子糊弄他呢。
后来有大夫去给李长德诊过病,嘴不严,说李长德不能生育。结果那大夫没几天就吊房梁自尽,此事也就没了下文。
至于凤阳郡主会不会真的是祝凌修的女儿,时安夏就不知道了,也没兴趣知道。毕竟婵玉公主这人生活非常淫靡混乱,谁知道是哪个的种?
就在大家窃窃私语时,西影卫来向明德帝禀报,皇太后正大闹宫门。
她要强行出宫,被侍卫拦下,如今引发许多在朝老臣都堵宫门去了。
呵!明德帝笑了。行啊!堵去吧,正好给你一窝端了。还以为朕是当年好捏的软柿子吗?
明德帝沉吟片刻,吩咐下去,“去领皇太后来公主府,朕等着她。所有堵宫门的臣子,给朕全部抓起来!”
祝凌修这才想起,自己似乎又给皇上惹麻烦了,嘶哑着嗓音道,“皇上,不必为臣费心。臣,臣无用……”
明德帝垂眸看他,“当年是朕没有能力护着你们,今日……”声音一沉,冷冷道,“来人,挑断萧玲音的手筋和脚筋!”
婵玉公主本名萧玲音,此时大惊失色。这还没开始呢,就一声接一声的惨叫哀嚎。
她手脚原本就被西影卫压着,动弹不得。这会子吓得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哪还有早前那袅袅娜娜的风骚姿态。
她大哭,“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玲音自小长在宫外没得过温暖,是皇兄您,皇兄您发现了玲音,把玲音带回宫……”
不提这茬还好,一提这茬,明德帝就想打死自己。
当年若不是他多管闲事,太热心肠发现了蛛丝马迹,哪里会把这恶妇带进宫去?
又哪里会让皇太后发现真假公主被调了包,而掀起一番腥风血雨?
要不是这祸害,他的姐姐虞阳长公主何至于成了那副模样。
明德帝常常想,如果人生能重来一次,他一定会在找到萧玲音那一刻,就手起刀落把她杀死,不给她任何一点挣扎的机会。
在婵玉公主被当众挑断手筋脚筋的惨叫声中,时安夏也走神了。
她在想,就算自己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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