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安柔从房里煞气十足地冲出来时,正好撞上送茶的冬喜。
冬喜“啊”的一声,一壶热茶烫了她一手一身。
时安柔瞪一眼冬喜,正想走,就听时安夏冷冷喊一声“站住”。
她一回头,就被时安夏一个耳光打过来。
她捂着脸颊,目光中透出浓浓的恨意,“时安夏!你总有一天会来求我!”她扬起下巴,“你今日骂我野种,他日你必后悔。”
时安夏淡淡吩咐,“把她给本姑娘撵出侯府!交代各处门房,今后不得让此女踏入半步!”
北茴和东蓠立刻上来,将时安柔架走。
时安柔甩开她们,恨恨道,“我自己会走,你就算留我,也是留不住的!时安夏,我把话放在这,三天!我只给你三天时间,若是不按我说的做,你一定会后悔!整个侯府都将因为你的固执而陷入浩劫。你!将会是时族的罪人!”
说完,她挺着背脊,扬着下巴,大步走出夏时院。
时安夏铁青着脸,少有的失态,就那么望着时安柔的背影消失在尽头。
冬喜忍着疼痛,贴心地问,“姑娘,出什么事了?安柔姑娘惹您生气了?”
时安夏摇摇头,“不必管她。”她看着冬喜一身的水,“烫伤了没有?赶紧去换身衣服,擦点药膏。”
冬喜忍着疼,“谢姑娘挂心,奴婢打扫一下再去。”
时安夏道,“让她们来打扫,你去歇着。”
她话音刚落,红鹊便来收拾地上的水和杯子碎渣,还推着冬喜,“姑娘让你去歇着就去歇着,这里我来弄。”
冬喜感激地朝时安夏行过礼,又向红鹊道了谢,这才离开。
时安夏回了屋,坐在桌前沉思,手有一搭没一搭地拨弄着算盘珠子。
北茴回来的时候,就看见一个木头娃娃正趾高气扬站在算盘上,不由忧心忡忡地问,“安柔姑娘又惹您生气了?”
时安夏看了一眼门外,低声吩咐,“这几日我母亲要搬东西出府,让各处门房放松看管。”
北茴从姑娘的眼神中,看到了暗流涌动,不由得心头一凛。
转眼过了两日,朱氏又派人送东西过来了,屏风,珊瑚,书画,古琴,还有些千奇百怪造型的绣墩和镶金镶银镶宝石的首饰盒子。
这边下着货,钟嬷嬷便是出来吩咐道,“把东西送去福双路的宅子吧,都随我来。”
护国公府的仆从只得将东西重新抬上马车,掉头跟着钟嬷嬷的马车走了。
一个瘦弱的身影便是趁乱溜出了侯府,一路跑出去很远。
巷口,早已有辆马车等在那里。
那人一上马车,“嘤咛”一声就落进了贵公子怀中。
贵公子将人抱个满怀,一副痴迷样儿,“想死我了……”
姑娘忽然“哎哟”一声,“公子你轻着点,我疼。”
贵公子赶紧拉起她的手,只见手背上起了不少水泡,不由心疼坏了,低头用嘴吹了几下,“这好好的,是怎么弄的?你家姑娘责罚你了?”
“不是。”一声悠长带着哭腔的委屈,“是,是我在门外为公子探听消息,被时安柔撞了,热水洒了一手一身。”
此人,正是夏时院二等丫环冬喜,也是早前来侯府帮忙的曾妈妈的侄女。
而这个贵公子,则是李长风的第四子李天华。
李天华听得冬喜是为自己探听消息才受的伤,立刻捧起她的脸,深吻下去。
整个马车里一片春意盎然。
情到深处,李天华在冬喜耳边问,“还有没有看不见的地方也受伤了?嗯?让小爷疼一疼你……”
冬喜便是含情脉脉一声“爷,你别……啊……”,尾音就这么被男子吞下了肚。
马车缓缓行进在长街上,绵绵春色直从马车里弥漫而出。
也不知过了多久,李天华粗重的喘息才停止。
冬喜一脸娇羞,“爷,奴家已是您的人了,您可莫要辜负了奴家这颗心。”
李天华伸手勾住冬喜的下巴,“好好替爷办事,少不了你的好处。”他从身上扯了一块玉佩下来,塞在冬喜手头,“拿着,想爷了,就拿出来看看。”
冬喜大喜过望,珍而重之地捧着玉佩,“谢爷赏赐。”
李天华问,“你确定时安柔不知道你是本爷的人?”
冬喜摇头,“早前奴家通知她到六神庙,都是悄悄塞的信。所有人都以为奴家不识字的,她也猜不到奴家头上来。”
李天华伸手在她胸口拧了一把,笑道,“你倒是个机灵的。”
“爷!”冬喜娇嗔地看了一眼男子,芳心酥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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