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块是石蛋这几天开出来的,种、水比上次那块还要好,只不过个头太小了,只能做个挂件,或者是小玩意。
张震道,“要是可以,我打算刻个牌子。”
他有个打算,如果老师傅能做好这件东西,就请他来教石蛋雕刻。
老师傅一见这块翡翠眼睛顿时亮了,“老天啊,玻璃种满绿,多少年没见过这么好的料子了,你真要拿它做牌子?”
张震把翡翠放在工作台上,一指大姐道,“给我姐做个无事牌,只要您手艺好,工钱随便开。”
老师傅拿起翡翠,在手里轻轻摩挲着,表情越来越激动,“多少年了,终于又见到好东西了,这活我接了,工钱不用给,剩下的边角料给我抵工钱行不?”
张震哈哈笑道,“一言为定,我多久能拿?”
老师傅道,“图样呢?”
张震想了想,把上次从盗墓贼手里买的玉牌拿了出来,“这应该是明代陆子冈的作品,您就按照这个稍微变化一下,记得是给我姐戴的。”
见到这块玉牌,老师傅更激动了,在手里不停地摩挲,“真,真的是,这真是他老人家的刀法,小老弟,这东西你怎么得来的?”
张震笑了笑,“机缘巧合吧,我看您上次刻的章,也有点陆派的风格,难道专门学过他的刀法?”
老师傅眼角已经湿润了,“岂止是学过啊,我家传的就是陆派刀法,只可惜,当年这些都属于四旧,为了谋生,我只能改行刻图章了。
本以为手艺要带进棺材里呢,这临老还能再成件东西,老天待我不薄啊。”
张震问了一句,老师傅说是五天后能完工,他骑上车带着大姐就要走人。
老师傅急忙道,“这东西你就放心留给我了?”
张震笑道,“这些东西在您眼里,可不仅仅是金钱的价值,而是代表着几辈子人的传承,您是有匠心的人,不会贪图这点玩意的,五天后见!”
老师傅看着张震远去,满是皴裂皱纹的手掌不停地摩挲玉牌和翡翠,眼角再度湿润了。
上次去买自行车,张震在旧货市场看上不少好东西,当时因为兜里没钱,什么也没买。
这次他打算弥补一下遗憾,去看看有没有什么漏可捡。
车停在了上次的停车处,张震和大姐走进了巨大的旧货市场。
今天是周日,来摆摊的人格外多,逛市场的人更多。
整个市场里,人挨人,人挤人,摩肩接踵沸反盈天。
人一多这个时代的缺陷就暴露了。
这年头冬天洗澡都不方便,尤其是县城村镇这些地方。
有些人一冬天都不洗澡,这么多人在密不透风的地方聚集在一起,散发出极难闻的味道。
不光大姐感觉到厌恶,张震也非常难受。
强忍着这股味儿逛了小半圈,看到真东西不少,但值得张震亲自出手的真不多。
毕竟现在他和刚重生时已经天壤之别,小玩意早已看不上了,这个市场让徒弟们来练手还不错。
半天逛下来,他给自己买了一块一九零八年的纯手工劳力士手表,给大姐买了个她看上的描金漆器首饰盒。
这块手表算是捡了个大漏,是劳力士公司创办那一年第一批产品,经历了八十年,现在存世量很少。
也不知道它是怎么辗转多年流落到了这个小县城。
据张震所知,八十年代,这种表在欧洲的售价应该能上十万美刀,如果存放十几年价格更是天文数字。
然而这块表却躺在一块帆布上和其它破烂一起蒙尘落垢。
张震一问价,竟然才要五十块,遇到这种好事他绝不手软,立刻拿下。
就在他打算和大姐打道回府的时候,一个不显眼摊子上的东西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这摊子上摆满了各种铜钱,和老旧铜器,大多数是一些铜盆、铜镜、铜香炉。
吸引张震目光的是一个黑漆漆的罐子。
这东西半尺多高,显得非常粗笨,下方有八个非常不协调的腿,上方还有八个别扭异常的握柄。
像是西瓜旁边长了一圈甜瓜,又硬粘上了八根黄瓜似的。
整体粗老笨重,既没有美感,也没诱人的光泽。
但张震只看了一眼,就想起上一世听过的一个传说,他心中一阵狂跳,难道真的运气这么好,遇到了那件宝贝?
强忍着心中的激动,让大姐等一会,来到摊位前,拿起一枚铜镜装模作样地看了起来,其实眼睛一直偷偷盯着那只黑罐子。
现在绝对不能直接冒失问罐子的价格,否则极有可能这位老板要高价甚至不卖了。
张震拿着铜镜翻来覆去地看,就是不问价。
老板都不耐烦了,打着哈欠问道,“哎,你到底要不要啊,不要就放下,别耽误别人看。”
张震装着老实巴交的样子问道,“老,老板,这镜子多少钱啊?”
老板不耐道,“一百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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