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篷外。
有人在喊:“电源回来了。”
明晃晃的亮光迫使得沈珠圆第一时间闭上眼睛,第二时间是去推羽淮安,他们现在这样子看到别人眼里不好,涟漪随时随地就会进来。
羽淮从她身上离开,但沈珠圆还是不敢睁开眼睛。
不敢睁开眼睛自然是因为害羞。
黑暗中——
“沈珠圆。”
羽淮安在叫她的名字来着,只是,羽淮安那声“沈珠圆”似乎带着些许质疑。
“不是我还能是谁?”
还沉浸于和心爱的男孩经历了初吻的甜蜜中,唯一能想到地也只是:不是我还能是谁?
缓缓地,沈珠圆睁开了眼睛。
咫尺之间的人,是春风沉醉。
痴痴瞅着。
只是,为什么她会在羽淮安的眼里窥见了类似于愤怒的情绪。
怎么了,这是怎么了?
下秒——
“沈珠圆,你怎么了?”
“羽淮安,你怎么了?”
两人的声音不约而同,又在下一秒间同时闭上了嘴。
“你脸怎么了?”羽淮安开了口。
这时,沈珠圆再去看羽淮安的眼,已然不见了眼底的愤怒,沈珠圆想,或许是她稀里糊涂地把接吻后残留的情潮误以为羽淮安在发火。
瞬间,心里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小鹿乱撞。
对了,刚刚羽淮安问她脸怎么了,想起上次樱桃过敏所导致的症状沈珠圆想死的心都有了,触了触自己脸颊,是胖头鱼没错了。
而羽淮安刚刚和一只胖头鱼接吻!
沈珠圆努力遏制住自己的那声大喊,呐呐说“我不小心吃了樱桃,我樱桃过敏。”
话音刚落,帐篷外响起了脚步声。
沈珠圆在心里大喊了声谢天谢地,关键时刻涟漪总是扮演拯救沈珠圆天使角色,她可不想在经历完甜蜜的接吻后以胖头鱼形象出现在与羽淮安面前。
虽然,也已经避免不了了,但能少一分钟就少一分钟。
“快走,涟漪来了。”嘴里嚷嚷着。
羽淮安似也急于想从这样的状态中解脱出来,脚步快速朝敞篷出口处。
目送羽淮安的身影消失,沈珠圆迅速躺回床上,紧闭双眼。
距离医护帐篷还有数十米,涟漪差点和一个人撞到了一起,要不是旁边的灯柱,她的脚势势必会经历二次伤害。
是对方的错。
她走得好好的,而那人行走的样子给人观感是,似乎有人在后面追赶。
靠着灯柱支撑,涟漪勉强稳住身体,看清差点把她撞倒在地的人是羽淮安后,涟漪没了发几句牢骚的心情。
是羽淮安把她抱进医护帐篷的,她自然不好对不久前对自己施以援手的人发作。
只是,羽淮安为什么会出现在这?
嘴巴张了张,最终,什么也没说出口。
能和羽淮安不说话就不说话、能和羽淮安不见面就不见面、能不看羽淮安就不多看一眼羽淮安,是涟漪给以自己的道德法则。
虽实践过程差强人意,但她已经尽了自己努力去做了。
涟漪让出了位置,让羽淮安先走。
羽淮安也是一副不打算和她有任何纠葛的样子,从她让出的身位走过。
只是……只是……
终究还是忍不住,涟漪低低说出:“羽淮安,谢谢。”
涟漪有还一阵子没见过羽淮安了,暑假几次同学会她都没去。
她没去羽淮安也没出现,几次见面都是因为圆圆。
两人私底下唯一的见面是隔着一道斑马线,她在这边,羽淮安在那边,身边没有圆圆,她的视线变得肆无忌惮,肆无忌惮的视线落在他脸上,但却在那双眼直直朝向对面时迅速垂下眼睛,看花看树看天空就是不敢看向站在正对面的他,心里却在疯狂渴望获得对视的短暂时间,但没有,等她鼓起勇气抬起头时,羽淮安已经不在那了,而红灯也已经转成绿灯了。
那声“羽淮安,谢谢。”让他停住了脚步。
总是这样。
羽淮安停下了脚步,可她又想着尽快从这逃离。
低下头,咬紧嘴唇,迈出了左脚。
“怎么?又想走了?”极具嘲讽的语气从她身后响起。
苦笑,迈出的左脚踩在了地上。
她已经很不好受了,他还挖苦她。
站在原地,涟漪呆呆看着前方。
好在,羽淮安没继续说她什么。
但是呢……但是她更希望羽淮安说她点什么,骂她蠢也好,骂她懦弱也好,就是不要,不要用那样让她难受的语气说话。
羽淮安说:“我从来都不许愿的,但刚刚,我有了第一个愿望,我但愿让那两个傻姑娘知道,在她们的成人礼上都发生了什么,越早知道越好。”
涟漪从羽淮安的那句话里嗅到了绝望。
绝望和着毁灭。
目送羽淮安的身影消失,涟漪吸了吸鼻子。
站在医护帐篷门外,最后一秒,涟漪硬生生缩回手,她忽然有点害怕见到圆圆,她一点也不明白羽淮安说的那番话是什么意思。
是羽淮安为了惩罚她的懦弱故意为之说些模棱两可的话?还是,真发生了什么?如果真的发生了什么是不是会对圆圆造成了伤害。
圆圆遭受到的伤害还不够多吗?
人们总是说,纸包不住火。
但涟漪希望圆圆能晚一些时间知道真相,最好,等圆圆到了二十五岁才知道,那时的圆圆应该坚强了不少了吧?
虽然,圆圆过完了成人礼。
可过完了成人礼并不代表长大成人,特别是圆圆。
帐篷里传来了声“涟漪。”
呼出了口气,涟漪揉了揉自己脸,拉开帐篷拉链。
圆圆除了脸比之前微微肿了些,神情状态没什么变化,涟漪暗暗松下了口气,圆圆是那种什么都写在脸上的人,真要发生什么事圆圆是不可能这么安静的。
她离开医护帐篷也不到半个钟头,还能发生什么事情?
倒了杯水,把从医护人员那拿到的药交到沈珠圆手上,说圆圆把它喝下。
涟漪以为圆圆看到药后会大发脾气。
她骗了圆圆,离开帐篷是为了给圆圆拿过敏药,原本她打算让圆圆吃完过敏药她再去找件干衣服。
但圆圆表现得很乖巧。
圆圆接过了药和水杯。
药吃完了,也喝光了水,再躺回到床上,闭上了眼睛。
圆圆表现得这么乖巧或许是和樱桃过敏有关,涟漪想着。
涟漪是亲历过沈珠圆十三岁那年樱桃过敏,宋金把那会儿的圆圆形容成一条胖头鱼,那晚,圆圆频频出现了幻觉,说了一整晚胡话,圆圆说得最多地是“妈妈,我觉得我要死了。”为什么觉得她要死了呢,因为她看到了地狱使者,地狱使者拿着刀叉对她虎视眈眈。
那次后,圆圆发誓再也不碰樱桃了。
樱桃也成为沈珠圆人生中唯一妥协过的敌人。
可见其威力。
或许就像医生说的,一些过敏症会随着年龄增长免疫系统提升威胁减少,圆圆并没像十三岁那次症状强烈。
下秒。
涟漪听到沈珠圆说出这么一番话。
“涟漪,你不需要应答我,涟漪,我知道我现在在做梦,但是,即使是做梦,我也想告诉你,涟漪,我和羽淮安接吻了,嘘,涟漪,你别笑我,即使是梦里也不可以笑我,你可以为别的事情嘲笑我,唯一这件事你不能笑我。”
按理说,一个人做梦时口语不可能这么清晰来着,然后,涟漪看到了搁在边上的女式衣物,涟漪记得她离开前那个地方是空空的,没放任何东西。
触了触搁在床头柜上的衣物,是干的,一件卫衣,卫衣下压着件注有某某服务承包中心的运动裤,涟漪想起,在她找寻医务人员时,有人在打听谁有多余的女式衣物,那人说有个漂亮的男孩子到处借女式衣物。
数十分钟前,她是在医护帐篷外差点和羽淮安撞到一起,她在给圆圆找过敏药时发生过十几分钟的电线短路。
种种再结合羽淮安的话,那件女式外套从涟漪手上滑落。
在弯腰捡起它时,涟漪似经历了每一个骨节被硬生生敲开敲断的过程。
偏偏,圆圆还在说着“梦话。”
“涟漪,一定是我太想在成人礼上发生点什么了,所以,我才会梦到和羽淮安接吻?也有可能是樱桃的作用,这次樱桃仙子没往我床前送来地狱使者,而是给了我羽淮安,一个会抱我,亲吻我嘴唇的羽淮安。”
在一阵天旋地转中,涟漪听到自己颤抖的声音问出——
“圆圆和羽淮安接吻好吗?”
“没有比那个更好的了。”
涟漪抱着那两件衣物冲出敞篷,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哈哈大笑了起来,这会儿,她总算明白了羽淮安说的那番话。
“我从来都不许愿的,但刚刚,我有了第一个愿望,我但愿让那两个傻姑娘知道,在她们的成人礼上都发生了什么,越早知道越好。”
羽淮安还真是很得神明们的欢心,看看,神明们这么快就圆了羽淮安的一半愿望,但凭什么是她?!
凭什么是她先知道的这件事。
要不,让她回到帐篷里,把另外一个傻姑娘弄醒,告诉那个傻姑娘,你没在做梦,你是和羽淮安接吻了,只不过——
“只不过,羽淮安误以为吻地是别人。”
绝望伴随着毁灭。
涟漪笑得越发的大声。
如果圆圆想知道更详细点的,那涟漪就给圆圆讲,讲讲都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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