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温是有感觉的,也知道自己失去了什么,可迟书就坐在床边,他身子背对着她,只是微微侧过脸来。
两个人谁也不敢提孩子的事情。
而她的目光落在他身上的那件外套上,腰部的位置上已经被撕裂了一道口子,白花花的棉花露出来,而他的手腕上,也好像磨去了一层皮一样,一大片的剐蹭痕迹。
他的裤子上更是一片黑乎乎的东西,还散发着难闻的气味。
迟书的身上就没有这么脏过,他是个极其浮夸的人,衣服洗过两遍以上他就觉得脏的不能穿了。
“你衣服怎么了?”刚醒过来的她肚子很疼,眼前一阵阵的发晕,“都坏了。”
迟书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外套,“赶火车的时候摔了一下,那里的火车站太脏了,地上全是臭水跟垃圾,衣服大概是上车的时候被别人的行李给刮坏了,我很脏吗,我将外套脱了扔外面去。”
“不脏。”余温的脸上终于显露出一丝的痛苦,“哪里的车站这么破,你去什么鸟不拉屎的地方去了。”
她的身体太虚,说了这么多的话,语气越来越弱了。
“一个让人很不喜欢的城市。”迟书说完身体侧过来一点,坐了一些她身上的被子,“那车站大概也要拆了重建了。”
“像汕城一样的吗?”余温看着白花花的天花板,“其实说来也奇怪,我现在很想念汕城,或许是更想那个干净的自己,那时候挺纯粹的,每天傍晚偷跑到荒废的矿山上,俯瞰着整个小城,那时候挺傻的,还许愿能嫁给一个特别好的老公,将来风风光光的带我回去收拾那些欺负我的人。”
迟书扯动了一下唇角,笑比哭还难看,“是吗,想怎么收拾他们?”
“那时候我想等我带着一个特别有钱的老公,开着奥迪车回来,衣衫光鲜,骂舅舅跟舅妈一顿,然后那时候我那个亲妈一定会满脸后悔的过来,我在讥讽完他们之后,然后风光离开,就扬眉吐气了。”
“奥迪?”迟书还是短暂的笑了一下。
“我那时候没见识,以为那是最贵的,后来从汕城离开之后,才知道什么叫有钱人。”余温感觉身上没那么疼了,“那时候挺傻的。”
“现在也不聪明。”迟书生怕自己的衣服弄脏了她的床,往下移了一些,几乎是贴着床边坐着,“我刚认识你的时候,才十八岁,那时候的你从来不敢正眼看人,去我姥姥的超市里买东西,一个价签要看三四遍。”
一滴泪顺着余温的眼角滚落在枕头上去,“那你呢,整天穿着个老汉衫躺在摇椅上,将镇上的小姑娘迷得整天去你姥姥家里买糖,你这简直就是靠皮肉做生意。”
“这样啊,难怪那时候我姥姥说糖卖的那么快了。”迟书笑着,“现在的我都不敢想我当时候的傻样子,我一定笑话死自己,你呢,不觉得自己小时候傻吗?”
余温想了一会,“如果二十八岁的余温遇上十八岁的幺幺,一定会急的团团转,她的人生注定是个死局,二十八岁的年纪也改变不了任何事。”
病房的外面,盛闻站在门边许久,手指一直攥着门把手,许久都没有按下去。
里面传来的声音很轻,像是两个老友在说着琐碎的事,偶尔夹着一些嗔怪的话。
他的眼睑下面有一圈灰色的痕迹,他已经一天一夜没合眼了,此时已经疲惫到了极限。
盛闻知道,此时的余温最不想见到的就是自己了,他转身楼下的走去,然后签字领走了那个孩子,护士给他的时候,用一个黑色的袋子装着,在对方眼中,不过是一块肉而已。
盛闻买了一个很漂亮的布袋子将孩子装了进去,然后抱着离开了医院,到了门口,冰冷的寒风入骨,天气预报一直在提示着,西伯利亚得冷风已经过来了,整个城市可能要面临着一场罕见的大雪。
他明知道孩子不会冷,却还是脱下身上的外套,包裹住了孩子。
盛闻是下午到的墓地,坟已经被挖开了,小小的婴儿占不了多少位置,那么一点的地方。
成荀之正在跟工人们说话,嘴里叼着一根雪茄烟,脚下踩着铁锹,见盛闻来了,屁颠屁颠的过来了。
“哥,你真的要将这块风水宝地给这孩子?这可是给你家老爷子的位置,良辰吉日没选好呢,没想到先有入住的了,我跟你说这坟墓在龙脉上,你得用做自家的祖坟。”
盛闻身上披着那件外套,看着还没冻住的土,还有摆放在一旁定制的小棺材,成荀之办事是靠谱的,毕竟他比较舍得花钱。
“是买来做祖坟的
该站采集不完全,请到原文地址:(https://www.dynxsw.com/book/490837/106796364.html)阅读,如您已在悠闲小说(https://www.dynxsw.com),请关闭浏览器广告拦截插件,即可显示全部章节内容!该站采集不完全,请到原文地址:(https://www.dynxsw.com/book/490837/106796364.html)阅读,如您已在悠闲小说(https://www.dynxsw.com),请关闭浏览器广告拦截插件,即可显示全部章节内容!